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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江樓月傾囊相授:“第三式最關鍵的便是相處,尋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兩人單獨會面,表現出適當的曖昧?!?/br> “曖昧?”鶴婉恣茫然,“時隔七年,他已不像孩童時那般黏人又柔軟,看起來清冷抗拒,想跟他多說上兩句話都很難,怎么曖昧?” 若前兩式成功發(fā)揮出效用,第三式的曖昧自然順理成章,江樓月想著略有尷尬的兩次收場,訕訕道:“活學活用,既然曖昧用不上,我們就爭取留下他,多相處。” 鶴婉恣有太多話想要和凌白說,“好,這次讓我來?!?/br> 拿著父親給的銀票出府,置辦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首飾,讓隨行的婢子小廝先行將東西送回去。 春桃遲疑:“小姐,您只讓我們送東西回去,您不一道回嗎?” 幾個小廝也是面面相覷,只垂手行禮,不敢說話。 鶴婉恣知道出了府想甩開一幫隨從不容易,畢竟他們大多聽從鶴之丘的安排。 “父親讓我置辦些喜歡的東西,我還有點私人之物要去買,不便你們繼續(xù)隨行,父親若問起,你們如實回答就行了,不會怪責的?!?/br> 春桃杏眼里滿是擔心,“小姐您一個人多危險呀,不管怎么說,奴婢都應當守在您身邊才是?!?/br> “若真遇上事,你這小身板能頂什么用?不打緊的,不過是在街市買買東西,買完我就回了?!?/br> 見鶴婉恣堅持,春桃沮喪著小臉,不敢再多說,走的時候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江樓月望見十米開外有間酒樓,客來客往,人流如云,似乎還能聞到空氣里有隨風飄來的香氣,“逛了這么久,也該餓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鶴婉恣置若罔聞,徑直走過兩側鱗次櫛比的飯館茶堂,轉向臨西邊的小道。 江樓月眼見著和美食漸行漸遠,問道:“你去哪?” “去風景秀麗的湖光山色?!柄Q婉恣沒旁的念頭,只有見凌白。 從西邊的城門出去,視野陡然一闊。 遠的山連綿不絕,可見山頂的高塔,近的湖一望無際,宛如一面翡翠般碧綠的寶鏡,湖水恬靜,映著澄澈的藍天、裹著金色陽光的云彩、空中飛掠捕食的鳥兒。 堤岸邊楊柳依依,成雙成對的身影在一片片綠意盎然里若隱若現,還有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琴聲,悠揚又婉轉。 江樓月贊嘆:“不錯,的確是處絕佳的幽會勝地?!?/br> 鶴婉恣臨近了,反而有絲緊張和怯場,“我……我能行嗎?” “嚯,”江樓月輕嘖,“你不是說,我比你還不如嗎,這次全指望你來挽尊,別慫。” 鶴婉恣硬著頭皮往湖邊的棧道走:“那我該怎么引他出來?” 見她全身都繃得緊緊的,江樓月懷疑她腦子里已經空白一片,“要不還是讓我來?” 鶴婉恣捏緊手指,“我可以的,不過需要你多提點才是?!?/br> “沒問題?!苯瓨窃掳矒岬?,“有我指點,再有你親自出馬,這次一定能成,不要太過緊張,看見旁邊的湖了嗎,就像那日在府里的水塘池邊一樣,往里跳就行了?!?/br> 想到那日江樓月浮夸的旋轉勾腳側摔,鶴婉恣四處望了望。 這璃月湖不見邊際,湖面上的船只三三兩兩,上面的人是看不清岸邊的。 而堤岸邊的棧道也是綿長悠遠,再有綠柳成蔭的遮掩,基本上看不清附近漫步的人。 鶴婉恣安下心,定定神開始往棧道邊沿走,她本來尋思著,一定不能像月月那般矯揉造作,但一想到凌白每次都能及時出現救下她,便又總覺著在看不見的地方有雙眼睛正默默注視著,怎樣都覺別扭,又怎樣都覺蹩腳。 見她猶猶豫豫的,江樓月沉不住氣了,“你到底跳不跳啊,不是想見他嗎?” 鶴婉恣只能眼一閉心一橫,也不管什么矯揉造作了,躍出兩步,一腳踏空,身子一歪就往湖里栽去。 江樓月見她一臉壯士般視死如歸的神色,默默吐槽,這演技…… 弄得跟要投湖自殺似的。 飛快下墜,鶴婉恣嚇得緊緊閉眼抿唇,身子驟然一輕,腰上一緊,墜落的失重感也陡然止住。 她聞到了熟悉的清新味道,七年過去依然沒變。 睜開眼,正是凌白那張琳瑯珠玉般清雋的臉,已攬著她飛身上岸。 鶴婉恣紅了臉,想說話,卻被凌白搶先。 他琥珀色的清眸里滿是戲謔和不耐,“每日都上演一次危險戲碼,鶴小姐莫不是在故意引我出現?” 鶴婉恣見凌白態(tài)度疏冷,生怕他如前兩次那般救了人就走,忙伸手拽住袖子,仰頭看他,“我已經知道了,你不只是凌白,還是我養(yǎng)過的小白?!?/br> 凌白垂下眼眸看她,許是急切,她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面色微紅,一雙眼如秋水照影般定定望著他。 如同清泉里含苞待放的荷花,嬌嫩又楚楚可憐,叫人想呵護在掌心,又恨不得碾碎弄壞。 見凌白不說話,只眸色逐漸暗,里面濃烈的欲望讓鶴婉恣更是漲紅了臉,聲若蚊蠅,“你還記得我們初見時的場景嗎?” 少年下頷的弧度干凈利落,流暢的喉線繃緊,聲音低磁,帶著股不容忽視的怨氣,“當然記得,我主動親近示好,想達成你像別的孩子那樣玩鬧的心愿,可你只有冷淡和抗拒,非常討厭我呢?!?/br> 鶴婉恣慌忙解釋:“我沒有討厭,那時我不知你是小白,所以才以為你別有用心。” 凌白輕嗤:“我早該明白的,始終都是我在主動親近示好,后來摔斷了腿,你才出于同情,隱藏起對我的厭惡?!?/br> “不是這樣的?!柄Q婉恣很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去說。 畢竟的確是凌白主動,而她冷淡,后來也的確是因為凌白摔斷腿,她出于強烈的自責愧疚才轉變態(tài)度。 “連解釋都敷衍,還要說什么?”凌白甩開袖口處緊抓的手,后退半步,“你引我出來,又想要做什么?” 鶴婉恣越急越是腦子空成一片,只能咬著唇暗恨自己不爭氣。 “快拉住他?!苯瓨窃乱布保劭粗璋走@架勢怕是又要走,忙催促道,“先把他留下來,再慢慢想著怎么和他說?!?/br> 凌白已經背轉過身,抬步欲走。 鶴婉恣也顧不得躊躇,匆匆上前,伸手想將人拉住,卻是慌得左腳絆了右腳,往前猛地一個踉蹌。 凌白察出她要摔,回過頭來,不待把人扶住,他的胸口就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下往后退了兩步,懸空下落一氣呵成。 噗通! 鶴婉恣穩(wěn)住重心,看清后嚇得捂住嘴。 江樓月更是驚呆了,我去! 她怎么把凌白給推到湖里去了…… 回到府,鶴婉恣依舊陷在懊惱里,她都快要郁悶死了。 “我這還不如你呢?!?/br> 相較于江樓月的尷尬丟臉,她這次親自出手更是馬失前蹄,直接把凌白給推進了湖里,一想起那道落水后飛天而起憤憤離去的身影,鶴婉恣就恨不得拿頭哐哐撞大墻。 江樓月也一籌莫展,她都沒想過鶴婉恣還能青出于藍勝于藍,比她還能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