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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董岄悻悻地縮回腦袋。窗戶上的小星星纏住了她的馬尾。 這是她小時候的杰作。除了數(shù)理化,跳舞、唱戲、畫畫,董岄都在行。 她小時候畫了很多小月亮,每一輪圓月上都寫著“泱”字。就好像把傅泱寫在上面,她就能住進他心里似的。 后來她把這些字裁下來,疊成一顆顆小星星,用尼龍線串成一串,掛在窗戶上當窗簾。 小星星掛滿了這扇窗,她的心卻越來越空。 樓下胡同里的張爺爺吆喝一聲:“喲,小傅回來啦。” “今兒是什么日子,怎么小孩兒們?nèi)蓟貋砝???/br> “好日子,改明兒綠綠就能開口說話咯!” * 洗完澡,董岄給父母打視頻電話。 董岄的jiejie剛生完孩子,父母跟過去照顧。走之前,交代她一定要每周回來給魚缸換水,特別是爸爸那幾盆稀有蘭花。 喂完魚,董岄回房間。燈泡閃了幾閃,熄了。 這顆祖?zhèn)鞯臒襞?,熄一會兒,過幾分鐘就能亮。她懶得下樓去買新的,買了自己也裝不上去。她劃開手機,趴在窗戶上看群未讀消息。 對面?zhèn)鞒雎曧憽?/br> 好多年沒有開過的窗,突然推開了。 董岄心里驚了一下。她摁滅手機屏幕,側(cè)身躲到一邊。明明在自己房間,卻好像做賊似地。 她稍微探出腦袋,看見傅泱的寬肩。他房間里擺著幾個行李箱。 她的臉藏在夜里,他的身影映在她眼里。 她在暗,他在明。就像這場暗戀。 傅泱沒發(fā)現(xiàn)隔壁有人。他脫掉外套,卷起袖子,開始整理衣物。 董岄想到停在巷口那輛轎車。他是要搬回來住嗎? 作者有話要說: 年齡差6歲。 ☆、第 4 章 那扇窗承載了她太多的年少心事。那時她情竇初開,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是吵他鬧他引起注意。如今她長大了,有了成年人的安靜、勇敢。唯有看他時的忐忑緊張卑微得還像個小人。 傅泱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突然抬眼看窗。 董岄幾乎是下意識地迅速蹲下。 她被自己幼稚的舉動弄得怔住。她站起來,藏在黑暗中看他。 傅泱站在窗前講電話,襯衫袖子卷在臂彎,手臂又瘦又勁。 不知道襯衫下的肌理線條,是不是也這樣流暢。 董岄的臉燒起來。她自知現(xiàn)在的行為很無恥,但雙腳就像扎了根,怎么也挪不開。 傅泱的聲線很低沉,他舉著手機,偶爾應幾句。兩扇窗間隔三米不到,仔細分辨是能聽見內(nèi)容的,但董岄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傅泱的臉。 暖光燈照在他眉梢,形成一道冷峻的剪影。他的內(nèi)眼角勾得很深,外眼角則微微上挑。一雙眼睛內(nèi)斂鋒利,尤其漂亮。 傅泱在說試卷的事。 七年前,董母為了讓董岄順利轉(zhuǎn)進一中,使出渾身解數(shù)??上切?shù)學題認識她,她不認識它們。 對門住著的母子兩都是高智商學霸,過了個年,父母就跟對門搞好了關(guān)系。傅泱看在長輩的面子上,答應幫她補習幾節(jié)課。 看到完美避開正確答案的一張試卷,少年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幾道題是你自己做對的,還是蒙的?” 她很誠實:“蒙的?!?/br> 他問:“平時成績怎么樣?” 她斟酌著,給出保守答案:“中等……偏下?!眹乐仄疲瑪?shù)學拉低了平均分。 “月考第幾名?”他又問。 他的眼睛好漂亮,盯得她直發(fā)慌。她答:“三十六。語文八十二,數(shù)學……” “幾分?” “不止?!彼f:“有二十多呢。” 少年面色凝重:“距離考試還有幾天?” 氣氛有些壓抑,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心虛地低垂著腦袋,偷偷掰手指算了算,說:“不到十天。” 連惡補都算不上的臨時抱佛腳。 “時間來不及了,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yī)吧?!备点蟪樽咚掷锏陌垂P,他的小手指碰到了她手心,她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傅泱給她出了一套題。 她每寫一個答案之前,都會偷偷觀察他的眼神。做選擇題時,不確定他的眼神,下筆就猶豫不定。確定了,她選得飛快。 這套題她做了兩個小時,草稿紙用了一堆。 最后得了三十五分。 傅泱喝了好幾杯水,去陽臺呆了十分鐘。然后回來,耐著性子給她講了一遍解題思路。 他的思路太新奇,轉(zhuǎn)換的太快,她跟不上。 他說:“這道題很簡單?!?/br> “嗯?!彼袷窃诼犔鞎?,兩眼發(fā)黑,腦子發(fā)懵。 他停下來,喝完一杯水,又去陽臺站了一會兒?;貋砝^續(xù)講。 他看出來了,她雖然一直在點頭,但根本沒聽懂:“教你一種簡單的辦法?!?/br> “好?!?/br> 她終于做對了,雖然還是很慢。 “其實你不笨,只是沒找對方法?!彼麚Q了她慣用的,最笨的一種思路,把省略掉的步驟都列出來,重新給她講了一遍,“這樣呢?能懂了嗎。” 經(jīng)他手指一動,復雜的題突然變得簡單而又清晰。她眼睛亮了亮:“嗯!” “答案是多少?” 她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9”。然后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他沒看她,垂眸看著答案,說:“對了?!?/br> 她露出甜甜的笑。 他從她手上接過筆,說:“教你一種更簡單的解法。” “好。” 后來的后來,董岄一直保留那種解題方法。她的幸運數(shù)字,也變成了9。 那套題被傅泱押對了一大半。 董岄順利考進一中,成為最刻苦努力,分數(shù)最低的學生。 升高一那年,她最后一次見傅泱。 傅泱要出國,傅mama也要搬走了,特地來和爸媽道別。兩家父母寒暄了幾句,互送禮物。董岄偷偷看傅泱。他也正看著她。她從他瞳孔里看到了一身校服的自己,心跳到了嗓子眼。 相鄰而居好多年,近距離接觸只有那一星期。每天下午,他來給她講題,講完就走,不會多說一個字。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在她腦子里,那雙眼睛也刻在了心里。 這大抵就是一眼萬年。 傅泱講完了電話。 董岄心想,他剛才誤解了她,如果她現(xiàn)在跟他打招呼,就可以證明她確實住這兒。等他想起來她是那個唱戲的小孩,或許就不會那么反感她了?起碼不會把她當成跟蹤狂。 她摁亮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光線打在臉上,她輕聲喊:“傅……” “泱”還沒喊出來,對面的窗關(guān)上了。 傅泱沒想到對門那小孩還沒搬走。 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