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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喝姜湯,嚴格來說,聞到那味她都會想吐,她猶豫了下轉(zhuǎn)向陛下:“我能不能喝點果酒暖身子?” 程晃立時皺起眉頭,但轉(zhuǎn)瞬間就想起新婚夜里,沾杯即醉的小姑娘,嬌憨又可愛,幾乎任他為所欲為。這一點罪惡的心思迅速發(fā)展壯大,讓他鬼使神差點了頭:“果酒也可以,不可多飲?!?/br> 陸搖搖的酒量真的非常淺,就算喝的是果酒,大半杯之后就差不多熏熏欲醉了。乖巧地坐在桌邊,面上酡紅,像是一個精致的人偶。 程晃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發(fā)現(xiàn)她眼珠還會轉(zhuǎn),沒有完全醉倒,這種狀態(tài)非常適合刨根問底的問話。他在她對面坐下,打好腹稿之后,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午間做了什么夢?” 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謂是求知若渴,夢境本就帶了些離奇的味道,自上回他察覺到自己可以在夢里控制自己的行為后,他便試著在夢空間里探索。根據(jù)經(jīng)過一番探查后得出的結(jié)論來看,夢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就是,他在現(xiàn)實里養(yǎng)了喜歡的小姑娘,而在夢里養(yǎng)了一只小白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姑娘幾乎就等于小白貓,他有時都會想,到底是小白貓變成了小姑娘,還是小姑娘成了荒唐夢境里的一只小貓。 小姑娘恍惚了許久才慢吞吞回答:“做了……陛下要扔掉我的夢……陛下又兇又狠,一只手就掐著我,還差點扔出去?!?/br> 程晃反思了會,又覺得懷疑,難道阿囡已經(jīng)察覺到他寬和表面下掩藏的暴戾本性?不然的話,為什么會做這種完全不符合他平日形象的夢? 陸搖搖打了個小小的酒嗝,一點清甜微醺的酒味溢出,叫他也覺得要醉了。他順著自己心意,微微低下頭,在她唇邊親了下,嘗到了殘留的果酒,果真醉人。 “阿囡,我不會扔了你的,死也不會。”年輕的帝王垂首,幾乎是虔誠地吻在姑娘前額,許下一個重諾,眼中卻不全然是溫柔的深情,更多的卻是看不見光亮的純黑。 “就算你是貓妖也不會?!彼叵肓艘幌聣衾镆姷降哪侵恍∝垼咨娜菝?,叫聲又嬌又軟,應(yīng)還在幼崽期。一只……幼崽小貓? 他還沒想明白,臉上就被軟軟地拍了一掌,沒什么力道,但不可否認,這就是一個巴掌。皇后醉酒后更加膽大包天,不僅敢當(dāng)面罵他兇,還敢打臉,還肆無忌憚。 嘖,該調(diào)|教了。 ☆、第 47 章 春日遲遲, 梧桐葉綴了滿樹之時, 灼灼桃花林也引來了許多蝴蝶蜂雀,一時間成為宮中盛景。只是陸搖搖再抽不出空來游玩,太后很干脆地放了權(quán),叫看熱鬧的一干人都驚掉了下巴, 卻讓她忙得腳不沾地。她已經(jīng)好幾日因處理事務(wù)太晚, 直接歇在了棲鳳宮。 也因為這幾日獨睡, 她又找回了以前一個人睡覺的那種感覺,無拘無束的自由,讓她有些樂不思蜀,四五日后也沒提起要回紫宸宮的事。另一方面,她也聽說了鐘御史要上奏的事, 據(jù)聞他要奏兩件事,一是要勸陛下納妃,二是要彈劾皇后不知禮數(shù), 新婚數(shù)月仍居于紫宸宮,不合祖制。 這兩件事都和她有關(guān)系, 偏她又不能像以前一樣, 叫人去套鐘御史的麻袋??扇粢韵逻@個暗虧, 她也是絕對不愿的。壞心情總要有個發(fā)泄口,因此, 陛下作為被上諫的人自然成了遷怒對象。 “皇后娘娘,您這樣怕是要和陛下離了心。”繡橘憂心忡忡,興寧王府沒有男主人, 也沒有爭寵的戲碼,可她這些日子在宮中聽了許多以往宮妃爭寵的例子,越發(fā)覺得這宮里水太深,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聽說先皇最寵愛的淑妃都被貶入冷宮,到死也沒出來。 陸搖搖愜意地翻了個身,讓繡橘替她捏另一邊肩膀,又翻了頁書,心不在焉道:“我不去尋他,他不能來尋我?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繡橘不敢多說,怕自己有離間之嫌,連忙轉(zhuǎn)了話題:“娘娘,再過幾日就要春耕了,您到時候也要去嗎?” “自然是要的,你收拾一身適合下田的衣裳,簡單些就好?!?/br> “還要下田?”繡橘驚住,“您不會要去除草吧?還是耕地?皇后怎么還要做這些事呢?”她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挑戰(zhàn),皇后這般嬌貴的身份,竟然還要下田嗎? 陸搖搖噗嗤一聲笑出來:“因為我是皇后啊,這就是皇后要做的事?!彼龅倪€算簡單的,身為皇后就要起表率作用,何況陛下也要做呢。她想像了一下陛下挽起褲腿、下田犁地的模樣,頓時樂不可支。那般清冷的男人,站在泥地里都仿佛是對他的冒犯。 “對了,畫煙呢?”她入宮只帶了繡橘和畫煙兩個最信任的侍女,繡橘貼身侍候,因?qū)m中還有不少宮女伺候,她便將畫煙派出去專門打探消息。畫煙性子好,和誰都能聊到一處,她在宮中不如在外頭消息靈通,許多消息都是聽畫煙說的。 說人人就到,畫煙匆匆走入殿內(nèi),不等陸搖搖問就道:“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從紫宸宮外路過時瞥了一眼,正巧看見陛下在和一個宮女說話。不對,不像是宮女,那女子穿著打扮頗為素雅,看著像宮中的樂人,生得也十分美麗?!?/br> 陸搖搖半坐起身,語氣淡淡:“可聽見他們在說什么?” “離得遠,奴婢沒聽見。”畫煙又小聲道,“可奴婢分明瞧見陛下笑了。還有,奴婢還聽見有幾個太監(jiān)在假山后頭說閑話,說什么善思宮里藏著位美人,沒人瞧見過,但每日都有專人送去飯食?!?/br> 陛下在外人面前向來冷著臉,就算在太后面前也極少展露笑顏,陸搖搖怔了下,口不對心道:“那女子既能逗陛下開心,也算是好事一樁?!彼龥]有懷疑陛下這么快就有了新歡,只是不可避免的會覺得失落,陛下終究不是她一個人的陛下。 至于善思宮藏著的美人……陸搖搖覺得,只要那位“美人”腦子沒壞,或者陛下思緒正常,就不該把人藏在那破落地方,宮墻頹敗,除了里頭那棵梨樹,善思宮簡直一無是處。 她更傾向于那宮里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陛下或許在那里關(guān)押了犯人,那犯人的身份不能放在明面上。她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但又不能說出來,抓心撓肺的,恨不得直接進去瞧一瞧。 畫煙不知她的想法,猶在忿忿不平:“娘娘您才入宮幾個月呢,外頭那些人就等不及要來分您的寵了,也不看她們配不配!奴婢看那鐘御史也是有私心的,聽說鐘家有個姑娘貌若天仙,鐘御史定是為侄女鋪路呢?!?/br> 陸搖搖書再看不下去了,招手讓她走近,低聲吩咐道:“要不你再去紫宸宮外晃一圈,看看陛下還在不在,還有看看那個和他說話的女人是誰?!?/br> 畫煙忙不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就匆匆而去,看樣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