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1
的三角局面。 事情看起來頗為復雜, 其實也無非是兩個選擇。 跟著滕當淵離開, 或者與玄寧一起留在此地——選擇權在盛鳴瑤手中。 見盛鳴瑤的手腕被人拉住,滕當淵終于舍得將目光分給了這位神秘沉默的白衣人一些。 事實上, 他并未看清這白衣男子的真容,不過僅憑猜測,滕當淵也能大致猜出這男子的身份。 能特意來此地尋找盛鳴瑤的人,必定與她關系匪淺。 這人不是盛鳴瑤的那位來歷神秘的師弟,若是依照那人的性格,恐怕早就露面挑釁了。 除此之外,這人更不是盛鳴瑤在大荒宮的師兄——滕當淵記得,田虛夜坐下那位大弟子寄鴻實力比自己稍遜幾分, 絕無可能在自己面前做到這般滴水不漏。 剛才玄寧扣住盛鳴瑤手腕的動作看似隨意輕巧,實則隱含玄機,哪怕是元嬰期的滕當淵出手阻止, 也無濟于事。 這邊說明, 面前白衣人的修為起碼在他之上。 修為在他之上, 又愛穿白衣, 與盛鳴瑤有所糾葛之人…… 滕當淵猜到了什么,當即冷下臉,對著那人道:“前輩此舉, 未免太過冒犯。” “冒犯與否,你我說了皆不算。”玄寧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輕描淡寫道, “該由她決定?!?/br> 他倒也半點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滕當淵看破。 這三人站在原地的時間有些久了,一開始因著戲臺上的熱鬧,這角落里沒太多人注意。 不過今日人流雜亂,三人聚在一處的目標不小,又有兩處戲班子散了戲,退出了擂臺,一時之間,人潮涌動。 這矗立在原地的三人,難免引起過路人好奇的打量。 玄寧隱去了容貌,旁人只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相貌的路人,可盛鳴瑤和滕當淵就不同了。 這一打量不要緊,凡塵的富貴子弟也只會感嘆修仙之人相貌不俗,無端說幾句“國色天香,絕代佳人”。不過生怕打擾仙人,他們也只敢駐足多看幾眼。 偏偏從戲臺那邊擠出來的人中,有不少的修仙之輩。 幾乎所有人都在第一瞬間注意到了身穿青衣的絕色佳人,也有人認出了這便是今日在星辰戰(zhàn)中大出風頭的大荒宮弟子盛鳴瑤,難免有人感慨了幾句,但也沒有多做打擾。 不過,有些人就是在故意尋釁滋事了。 “喲,這不是那個打敗了朝師叔的大荒宮弟子嗎?” 另一位男弟子聽了這話后癟癟嘴,冷哼一聲就開始給盛鳴瑤扣帽子:“真是不知檢點,當街和這么多男子拉拉扯扯,也不知道今天贏了婉清仙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這聲音不輕,最起碼盛鳴瑤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僅如此,在貶低完盛鳴瑤后,那弟子又開始嘀嘀咕咕:“不會真的和朝師姐說得一樣,是她用了那些不入流的秘法吧?我聽說合歡宮那邊……” “噓,少說些話,萬一被她那相好知道了,饒不了我們?!?/br> “還好今夜朝師姐沒有出門,不然見著了這人恐怕又要想起那些糟心事了?!?/br> “是啊,依我看,大荒宮那幾個女弟子全部都妖妖嬈嬈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這幾人都面對著盛鳴瑤,只能看見滕當淵的背影。夜色暗沉,又加之人群喧鬧,僅憑一些燈火,他們竟是都沒有認出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劍宗‘孤雪劍’。 韓怡月看著盛鳴瑤那張臉,哪怕眼尾有一道淺淡的疤痕都不影響到她的美貌,反而為她增添了一份神秘,心中混雜著嫉妒與扭曲的憎惡。 總有些人,喜歡將自己的失敗全部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明明是靠著一張臉偷走了別人的東西,現(xiàn)在倒是好意思出來耀武揚威?!?/br> 以前的盛鳴瑤聽見這話恐怕還會生氣,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學會左耳進右耳出了。 畢竟這世間說不通道理的人太多,就算將事實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會裝聾作啞。 只是盛鳴瑤懶得搭理,不代表她身邊的兩人愿意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背對著他們的滕當淵直接用靈力,瞬間將不遠處那五位大荒宮的弟子一并拉到了盛鳴瑤的身前,背對著他們,冷聲開口。 “道歉?!?/br> 言簡意賅。 說完這兩個字后,滕當淵還不忘抬手布下了陣法隔絕周遭旁人的干擾,惹得盛鳴瑤欣慰一瞥。 比起幻夢之中青澀的少年,如今的滕當淵做事到是沉穩(wěn)周全了許多。 盛鳴瑤還有閑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在滕當淵心中,究竟是何等煎熬苦澀。 原來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自己觸摸不到的光陰中,盛鳴瑤居然是過著這樣的日子。 被人當眾嘲諷,被人聚集奚落,被人隨心所欲的污蔑。 任何一件都可以成為旁人攻訐她的借口。 哪怕是靠著自己的實力在眾目睽睽之下贏得了比賽,也會有人在背后搬弄口舌,顛倒黑白。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何況,這還是盛鳴瑤贏了的結果。 倘若這一次星辰戰(zhàn),是她輸了呢? 滕當淵根本不敢細想那些也許會發(fā)生的事,他的左手不自覺地摁住了劍柄,下頜緊繃,眸色晦暗難辨。 這一刻的滕當淵不像是一個持身嚴正的劍修,反倒像是快入了魔的修士。 平靜的海面下掩藏著最恐怖的巨獸。 滕當淵平時從不欺壓比自己弱的修士,哪怕他曾經(jīng)被人懷疑嘲諷,也從來不開口辯解。 無非是嫉妒,羨慕,心中不忿罷了。 總有人從不去努力爭取,又嫉妒那些更強的人。 滕當淵自己被人質(zhì)疑奚落時從不在意,可他聽不得別人用同樣的招數(shù)欺壓盛鳴瑤。 一個字都不行。 只可惜滕當淵平日里太過深居簡出,如今僅憑一個背影,那弟子并未認出面前這位身形挺拔的青年就是純戴劍宗赫赫有名的“劍道第一人”。 再加上滕當淵天性內(nèi)斂,幾乎從不在非擂臺比武的時間釋放威壓,導致那般若仙府為首的男弟子只以為他是個純戴劍宗的修士。 眾所周知,在五大正派中,純戴劍宗與般若仙府關系最為和睦,時常有所往來。 “憑……憑什么道歉?本來就是她判出宗門在先,這也就罷了,居然和大荒宮那群不入流的下等妖物混在一起?!?/br> 為首的男弟子起先是心虛,而后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語氣都開始變得蠻橫:“更何況,這是我們般若仙府的內(nèi)務,我只是在指責我們般若仙府的叛徒,又關你們純戴劍宗什么事?什么時候純戴劍宗的人可以將手伸得這么長了?我這是清理門戶!” 這位男弟子越說底氣越足,說完這些話后,竟然自鳴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