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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去接國師的人還未到司天樓,昨夜被他派去搜樓的蒲千鈞就回來了,說是在司天樓地窖搜查出了火.藥,現(xiàn)已全部裝車運出雍都,送往南營在城外的駐地。 上輩子蒲千鈞也去搜了司天樓,但是什么都沒有搜出來,這次倒是搜出來了。 聞澤支著腦袋聽蒲千鈞向他匯報,聽完就問:“是你早就知道火.藥藏在哪,還是有人告訴你的?” 蒲千鈞愣住,抬頭看向聞澤,心里想什么都幾乎寫在臉上,同時也說出了口:“陛、殿下懷疑是我自導自演?” 雖然及時把稱呼給改了過來,但還是急得連“下官”的自稱都丟了。 “當然不是?!甭劃尚χ?,半點沒有計劃被豬隊友破壞的怒氣,反而有些期待:“我只是想問:千鈞,你也是重生之人嗎?” 蒲千鈞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半點都不像是一支軍隊的統(tǒng)領,看起來憨憨的。 他問:“殿下難道也……” 聞澤搖頭:“我不是,但別人是,光這宮里,就有至少六個重生之人,宮外就更多了,你不知道?” 蒲千鈞搖頭:“下官醒來后便從副官口中確定了時間,隨后立刻就帶著虎嘯軍去了司天樓,并不知道還有其他人也和下官一樣?!?/br> 聞澤信他,因為蒲千鈞和別人不同,他是蒲相之子,從小就跟在聞澤身邊當伴讀,現(xiàn)又任虎嘯軍統(tǒng)領,而虎嘯軍隸屬東宮,是完完全全的東宮私兵。 且蒲千鈞的性格聞澤很清楚,他在統(tǒng)帥方面有著野獸一般的敏銳直覺,但除此之外,他就是個憨厚的直腸子,不笨,但也沒有聰明到可以在聞澤面前耍心機的地步,最重要的是,他和他爹蒲相一樣,有顆炙熱的忠心。 聞澤有很多秘密,就連皇帝皇后都不知道,但是蒲千鈞知道。 所以確定蒲千鈞也是重生之人后,聞澤很高興,并問他:“你可知我上輩子,為何要頂下炸毀司天樓的罪名?” 關于這個,蒲千鈞還真知道:“是為了皇后娘娘?!?/br> 聞澤皺眉:“母后?” 蒲千鈞沉默了一下,想起來聞澤如今還未登基,于是改口道:“是太子妃殿下。”,, 8、第八章 日照當空,殷箏離開殷暮雪院子的時候,混亂的一天才過去一半。 殷暮雪想留殷箏一塊用午飯,殷箏卻說自己院里還有事,要回去一趟,還說等午飯后再回來陪她。 殷暮雪覺出自己給殷箏添了麻煩,還讓殷箏只能借著中午用飯才能回去處理自己的事情,頓時紅了臉,感覺自己白活了上輩子這么多年,坦白一切后下意識展現(xiàn)出的依賴也盡數(shù)收起,努力恢復自己原本的模樣:“不必了,我本就沒什么事,吃了藥已經(jīng)好多了。倒是jiejie你,身子弱,千萬別累著自己?!?/br> 殷箏搖頭:“無妨,下午我是一定要來的,我看老爺夫人還弄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下午還得讓你陪我去趟正院,由你去和他們說說,讓他們早些適應才好?!?/br> 殷暮雪認為還有更加簡便的做法,就拉著殷箏的手,說:“何必麻煩,還勞你跑這么一趟,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啊,好好休息,調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說著,殷暮雪還拿食指指腹點了點殷箏的鼻尖,舉止親昵:“也別總把我當成meimei,我如今可比你大多了,你該把我當成jiejie,學會好好依賴我才行?!?/br> 殷箏像是說不過她,臉上揚起一抹淺淡又無奈的笑,如春風拂面,吹得殷暮雪舒坦至極。 殷暮雪看著殷箏出了屋門,按捺下心中的雀躍,細細回思之前同殷箏的對話,竟有種多年遺憾被彌補的滿足之感。 隨著時間的確定,她也漸漸想起了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自己是個什么境遇,什么心情。 想當初她自認才能無雙、與眾不同,可遭遇突變,除了幫忙照顧臥病在床的母親,她竟沒辦法再為這個家付出更多,如今她已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了,她曾嫁做人婦,知道怎么管家算賬,也知道怎么樣才能更有效率地利用自己的人際關系網(wǎng)。 帶著記憶重來一次,她定要交出一張完美的答卷,成為jiejie身邊最親近最有用的人。 殷暮雪斗志昂揚,想著想著,突然發(fā)現(xiàn)殷箏一直都是叫自己爹娘為“老爺”、“夫人”。 這樣的稱呼倒是并不奇怪,有些人家就是習 慣這樣稱呼自己的爹娘,庶子庶女這么稱呼的就更多了。 但是上輩子她沒發(fā)現(xiàn),大概是因為那會兒jiejie嫁給了太子,不好再這么稱呼,所以改了口吧。 殷暮雪并未太過在意這個發(fā)現(xiàn),準備吃了飯就去正院,幫助自己爹娘習慣這個重生后的世界,若爹娘適應得快,她還會去一趟二叔的院子,幫幫二叔,免得大家真覺得他瘋了。 …… 把殷家的老爺夫人扔給殷暮雪后,殷箏回了自己的院子。 才一進去,她就察覺出自己的院子變得和原來有些不太一樣。 殷箏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些因為她“寬容大度”,平日干活總會不自覺偷懶的灑掃丫鬟們居然也勤勞了一回,把整個院子徹徹底底打理了一番。 石板路旁的雜草沒了,廊下早就空掉,甚至堆了灰的鳥籠終于被清洗干凈,還放了一只黃色的雀鳥進去。院里那棵樹上掛了幾個瓷白的檐鈴做點綴,就連陳舊的門簾,也被換成了新的。 走進屋里,濃郁的飯菜香撲鼻而來。 “姑娘回來了!”正在擺飯的逢年眼睛一亮,不由得夸贊道:“過節(jié)真是神了,她說姑娘你中午會回來用飯,讓我收拾好屋子自己就去了廚房,沒想到姑娘你真的回來了?!?/br> “我哪有這么說,”過節(jié)從屋外進來,手里端著一盆熱水:“我是說,無論姑娘回不回來,我們都要做好姑娘回來用飯的準備。” 說完她看向殷箏,對殷箏道:“姑娘,來洗手用飯吧?!?/br> 殷箏的視線沒在過節(jié)身上停留,洗完手就去桌邊坐下了。 殷箏院里沒什么規(guī)矩,不需要丫鬟守夜,也不讓丫鬟伺候吃飯。 但這次,殷箏只讓逢年回自己屋里吃飯,把過節(jié)留了下來。 逢年有些猶豫,因為她覺得過節(jié)已經(jīng)沒事了,甚至變得比原來還好還能干,帶著她們幾個把院子收拾得干凈漂亮不說,去廚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