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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辱,但現(xiàn)在不同,蒲千鈞自認重活一世,知道的事情應該比聞澤多才對。 聞澤似乎也是這么想的,就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困惑:“殷箏和我要四域范圍內重生之人的名冊,她怎么知道我這里有?” 蒲千鈞:“長夜軍不是會分派人手暗中監(jiān)察各地五品以上的官……” 蒲千鈞哽住了——暗中監(jiān)察,這四個字意味著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其中絕對不可能包括一個尋常的官家女。 蒲千鈞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難道殷姑娘也是重生之人?” 聞澤反問:“你覺得像?” 蒲千鈞認真想了想,才發(fā)現(xiàn)如今的殷箏和他記憶中成為皇后的殷箏有許多地方都不太相似。 聞澤從蒲千鈞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能自己琢磨。 蒲千鈞默默跟著,發(fā)自內心覺得——他上輩子怕不是白活了。 …… 殷府。 逢年拿到殷箏帶回來的糕點,先給殷箏留了一份,然后才拿著剩下的去和院里的小姐妹們分。 殷箏雖在太子面前說了糕點不好吃,可等換好衣服從屏風后頭出來,她還是到桌邊坐下,拿起糕點吃了起來。 殷箏一邊吃,一邊看她剛剛叫過節(jié) 去拿來的聘禮單子。 過節(jié)像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不僅立馬就把早前整理好的聘禮單子給殷箏拿了來,還在殷箏翻看的時候,將送聘禮提親的人家是什么背景,家中幾口人有什么親戚,男方品行樣貌如何說得清清楚楚。 說完還道:“其實這些也都還算湊合,天下這么大,又不是只有雍都才有男人,姑娘若是都不滿意,另外再找就是了,我記得南丹那邊多是女子主家,還有女子會招好幾個入贅的夫婿,姑娘大可移居丹南,或是臨西也行,那里山清水秀風景好,多出儒雅之士,還有黔北,黔北男人雖說糙了點,但都體格健壯,能護著姑娘……” 殷箏聽她說了一輪就是沒提到肅東,于是問:“肅東呢?” 過節(jié)不假思索:“肅東男人就有幾個臭錢,我又不是不會賺,定不會讓姑娘沒錢花,所以不提也罷?!?, 14、第十四章 過節(jié)這么一說,殷箏想起她前陣子跟自己要了錢,應該就是拿去做生意去了。 殷箏繼續(xù)低頭看手上的聘禮單子,并未向過節(jié)求證那些銀子的去向。 一番挑挑揀揀后,殷箏確定好人選,去找了殷夫人。 過節(jié)見殷箏這么隨意,當即猜出殷箏并非是真的想要嫁人,就閉了嘴,不再向她推薦人選。 殷箏去到正院的時候,殷暮雪也在。因為曾經負責管家還把殷箏關去小佛堂抄書的劉嬤嬤被殷夫人打發(fā)去了莊子上,殷府沒了管事的,便由上輩子嫁過人的殷暮雪掌家。 殷暮雪這段時日把府中大小事務都摸了個透,便想教自己娘親也學一些。 但在殷箏來之前,殷暮雪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娘親就適合做個不理俗務不染凡塵的才女,每日吟詩作對品茶賞花就好,讓她管家只會把殷府搞得一團亂。 為此她還想給同樣擁有上輩子記憶的林覺卿去封信,告訴他自己過幾年再嫁給他,至少得等自己嫂嫂進門了再說,不然她實在不放心。 聽下人通報說殷箏來了,殷夫人和殷暮雪連忙就站起身迎了出去,還拉著殷箏進屋坐下,問她大冷天怎么不多穿些,還問她方才進宮玩得開不開心,場面十分和睦。 直到殷箏拿出聘禮單子,說想答應禮部侍郎之子趙文簡的提親,嚇得殷暮雪打翻茶杯,殷夫人更是整個人都傻了。 屋內伺候的嬤嬤連忙過來收拾,殷暮雪隨手拿帕子擦了擦被茶潑臟的衣服,問殷箏:“jiejie為何想要嫁給此人?” 這個趙文簡是哪來的?聽都沒聽過的人物,怎么就敢來向她jiejie提親? 心急之下,殷暮雪流露出了幾分上輩子做當家主母的氣場,尖銳凌冽。 回過神來的殷夫人也在一旁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殷箏。 殷箏似是被殷暮雪的反應嚇到了,微愣后挪開視線,垂眸看著桌上擺放的賬冊,道:“我曾在去歲上巳節(jié)見過他,論起出身,我與他也算門當戶對……” “他也配和你門當戶對?”殷暮雪打斷殷箏的話。 殷箏聽后無奈地笑了笑,提醒殷暮雪:“小妹忘 了嗎?老爺也是在六部當差,也是侍郎官。” 殷暮雪語塞,殷夫人也跟著愣了愣。 她們都被上輩子的記憶影響,覺得殷箏是當皇后的命,旁人根本配不上,所以才會在明知太子并非良配的情況下,理所當然地想著讓殷箏嫁給太子,因為再也沒有比太子更加尊貴且適合的夫婿人選了,哪里會有人放著好的不要,反而去找那次等的選擇。 為此她們甚至忘了殷箏不過只是家中庶女,還未出過皇后的殷家如今也并非多么顯赫,在貴人云集的雍都根本算不上什么。 殷暮雪見她們被自己的話問懵了,不給她們細思的機會,接著道:“其實你們也不用那般小心翼翼地對待我,你們說的那些事情我從未做過,所以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那個人,也沒有那個人那么厲害那么好,我……” 殷箏低下頭,身子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卻一時無法發(fā)出聲來,害怕再說下去便會抑制不住情緒掉眼淚,那樣未免太丟人了,可她又不得不把話說完,于是她開口,出聲的同時眼淚滴落到了手背上—— “我就只是我。” 殷暮雪心中一震,沒想到殷箏居然會是這么想的。熱愛詩詞歌賦心思更為細膩的殷夫人感受比殷暮雪還要強烈,她看著殷箏的眼底甚至有些失神,片刻后跟著殷箏一塊落下淚來,還過去抱住了殷箏,嘴里喃喃念著:“好孩子,你怎么能這么想呢,那些事情雖然不是這輩子的你做的,但足以證明你是怎樣的人啊……” 雖然殷夫人與殷暮雪都覺得是殷箏自己鉆了牛角尖,但也感到了愧疚,并為此自責不已。 她們一心只想著如何對殷箏好,卻忘了殷箏和她們不一樣。殷箏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且殷箏也并非恃寵而驕的性子,不會因為旁人開始寵她縱她就輕了骨頭,覺得那是她應得的。她是那般的謙遜自覺,只會思考自己是否能配得上她們對她的好,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