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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致謝:“謝姑娘指點?!?/br> 衛(wèi)嬤嬤在長夜軍里的名字是十九,最厲害的不是醫(yī)術,而是輕功。行刺殺人,無往不利,即便是在能人輩出的長夜軍里,也少有人能與她比肩。 可不知為何二十七從來不讓她去做偽裝潛伏的活,能被安排 到殷箏身邊,靠的也是她那一手醫(yī)術,以及她是女子。 十九離開后,殷箏站起身走到了望臺上,憑欄而坐。 外頭的風是挺大的,但也吹著舒服,能緩解她此刻的不適。 殷箏就這么坐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十九又來了,且這次她端來了兩人份的午飯。 待她擺好飯菜,退下后沒多久,房門被人敲響,聞澤推門而入。 殷箏側頭,隔著飛舞的紗簾看著聞澤朝她走來。 “金屋藏嬌的感覺如何?”殷箏支著腦袋問他。 聞澤向她伸手,回了句:“你算哪門子的嬌?!?/br> 殷箏搭著他的手站起身,走向飯桌,說道:“你沒有吃飯不說話的規(guī)矩吧?” 聞澤:“沒有?!?/br> 那就好。 殷箏坐下,許是料到她中午胃口會比早上才醒來那會兒要好,面前的午飯豐盛了許多,粥也換成了什錦雞絲粥,撒上小蔥,看著格外可口。 殷箏拿起勺子喝粥,并問聞澤:“為何覺得我與叛軍有關?” 聞澤也坐下,拿起了筷子:“我的人一路跟著江易去的城東詠柳巷,江易怎么殺的人,殺人時候說了什么,她聽得一清二楚。” 殷箏慢吞吞把粥咽下,問:“江易說什么了?” 聞澤好氣又好笑:“若他沒把你的老底都掀了,你是不是還打算說一半留一半?” 殷箏反問:“不然呢?” 就因為不確定對方知道了多少,便一口氣和盤托出嗎? 誰會這么傻? 殷箏鮮少看話本,因此并不知道像她這樣的惡人,就該在被揭露真面目后主動將過往一切都訴之于口。 聞澤沒殷箏這么好的耐心,也沒殷箏這么謹慎的性子,干脆就如了殷箏的愿,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一切都和殷箏說了。 聞澤一直在追查叛軍余孽,潛進雍都這批人是其中之一,自他們在詠柳巷匯合后,便一直有長夜軍的人在暗中監(jiān)視,甚至還偷偷抓了兩個扔進牢里審問。 所以當負責監(jiān)視他們的長夜軍遇上監(jiān)視江易的十九,雙方面面相覷無語凝噎,那場面別提多精彩了。 之后他們看著江易蹲在屋頂上數(shù)人,數(shù)煩了直接下去問,問不到就干脆動手,把人殺了再慢慢數(shù)。 弄得長夜軍們紛紛感慨,這孩子 不來他們長夜軍干活真是可惜了,那不太聰明又心狠手辣的樣子簡直就是照著他們長夜軍的模樣長的。 當然感慨歸感慨,飛走的鴿子得截下來,殷箏和叛軍有關的消息得往岐山送,還有江易,十九得多帶幾個弟兄,繼續(xù)跟著他。 于是十九等人就看著江易帶著一籠鴿子往岐山趕,路上餓了就烤一只鴿子來吃,或者借附近農(nóng)家的灶臺煮鴿子湯,終于在把鴿子吃完的同時,抵達了岐山另一邊的一個小鎮(zhèn)上。 十九他們看到江易和原先在殷府任教的柳夫子碰頭,還偷聽了他們的話,知道殷箏會通過連他們都不知道的暗道從行宮出來。 后來太子那邊傳來消息讓抓人,十九才帶著長夜軍的兄弟一塊把江易連同柳夫子等人一并拿下。 “江易傷了我不少人,暫時放長夜軍那關著了?!甭劃烧f。 殷箏放下盛粥的小碗,提醒聞澤:“別餓著他?!?/br> 聞澤:“嗯?” 殷箏:“他餓了會哭,哭完就會開始吃自己。” 聞澤沒能按耐住自己該死的好奇心:“……怎么吃?” 殷箏抬眼看他,故意描述地非常細致:“從手臂rou最多的地方開始,直接把rou連皮咬下來放嘴里生嚼?!?/br> 聞澤食欲頓消,他放下了筷子,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為什么會有這個毛???” 殷箏倒是沒什么,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rou,沾了沾醬汁:“小時候被餓狠了?!?/br> 臨西王的弟弟,從小被餓出了吃自己的毛病……這是什么驚悚異聞? 比這更奇怪的是,殷箏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 然而殷箏并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說下去,她提這個存粹是怕江易被餓著,并沒打算要把自己和臨西王之間的關系說出來。 不過知道了殷箏和叛軍的聯(lián)系,聞澤也對殷箏炸司天樓的原因有了新的猜測—— “我先前問你,炸樓是不是沖著我父皇去的,你回答我說你就是想要殺他。我當時沒注意到,你在回答我時偷換了我的問題,還利用我能看出你撒謊這件事,讓我誤以為你炸樓和我父皇沒關系?!甭劃烧f起這件事,非但沒有被愚弄的不滿,反而顯得有些愉悅。 “你確實沒想殺我父皇,可你就是沖著 他去的,因為你知道叛軍即將起事,你怕以他的聲望,叛軍很難做大?!?/br> 要知道,皇帝的“仁善”可不僅僅限于雍都的子民,整個大慶四域十三州,沒人不知道他們的皇帝是個千年難能一遇的“圣父”,由他所施行的仁政如春風細雨,惠澤大地萬物,要說唯一的敗筆,大概就是有聞澤這么一個兒子。 “你會殺了我嗎?”殷箏問聞澤,想探個底。 聞澤也不藏著掩著,直言:“不會?!?/br> 殷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離開?” 聞澤笑出聲:“怎么可能放你離開?!?/br> 舍不得殺殷箏是一回事,放她在外胡作非為是另一回事,反正放是不可能放的,這么個禍害放出去,他是能玩得痛快,他父皇不知道得少活多少年。 皇帝將聞澤視作逆鱗,聞澤自然也不會在與國有關的大事上讓皇帝困擾。 殷箏吃飽肚子,擦了嘴:“殿下既不殺我,又不肯放我離開,是打算就這么把我關在這兒了?” 聞澤:“有何不可?” 殷箏起身,朝望臺走去:“那你打算怎么跟外面的人交代?” 殷箏在重生之人心里始終都有著無可替代的位置,或許哪天這樣的信仰會隨著殷箏這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