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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學身份的那個長夜軍,讓他不必勉強自己去學別人的舌燦蓮花,只把蒲佳媛當成妻子,想想自己的妻子若是被人欺負了,他會怎么做。 那不愛說話的長夜軍干脆道:“把人殺了給她出氣。” 殷箏:“……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br> 那長夜軍只好憋屈道:“陪著她,給她想要的,哄她開心?!?/br> 倒也不算真的笨。 唯一可惜的是,她在含涼殿答應了皇帝,不會再做禍國之事,不然她定要在日后蒲佳媛功成名就之時,讓蒲佳媛知道她被騙了,她的丈 夫是假的,在絕境中扶著她站起來的暖意也是假的。 不知到時候,蒲佳媛是否會變得和上輩子一樣。 還在心里感嘆蒲佳媛變化大的賀輕雀并不知道,比起蒲佳媛,她身邊的殷箏才是接連兩輩子都保持著惡毒心腸的那個人。 “前幾日我還和家里的婆子一塊去集市上買了菜,你們不知道市集上的菜rou米面有多便宜,往日我在醉顏齋買一盒胭脂的錢,竟夠尋常人家吃上一個月。就是市集人太多,我又不曾防備,錢袋子讓一個小孩給偷了,里頭銀錢倒也不多,只是那袋子是齊仁給我買的,略有些舍不得。” 賀輕雀:“可曾報官?” 蒲佳媛:“找了巡城衛(wèi),可惜并未抓到那小孩,不過我倒是記得那小孩的樣貌,也找畫師畫過,就是畫得不像,也沒甚用處?!?/br> 三人正聊著,門口的婆子朝屋里喊了一聲,竟是又來了客人。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蒲佳媛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朝屋外走去。 殷箏同賀輕雀也跟著起身,才出屋門,就聽見蒲佳媛對著后來的那位客人說了句:“得,加上你,咱們都能湊一桌葉子牌了?!?/br> 來人頓了一會兒才道:“還有誰來了?” 殷箏一聽聲音便知,那來人是瑞嘉。 瑞嘉眼神不好,賀輕雀與殷箏朝她走近時,她還瞇著眼看不清兩人是誰,等人都走到跟前了,才展顏笑道:“殷二!朝鳴!這么巧?。俊?/br> “別在院里站著了,進去說?!逼鸭焰抡泻羲齻冞M屋,自己轉身去廚房,多拿了副碗筷來。 四人坐下,殷箏想起瑞嘉是和畫院老師傅們學過的,還曾根據(jù)臨西老王妃身邊的嬤嬤口述畫出了許青禾的模樣,便將蒲佳媛被人偷了錢袋子的事情說了,問瑞嘉能否幫蒲佳媛畫一畫。 瑞嘉一如當初闖進含涼殿那般自信,拍著胸脯道:“只管交給我就是?!?/br> 有了瑞嘉加入,屋里越發(fā)熱鬧起來,沉穩(wěn)如賀輕雀也跟著她們一塊笑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當桌上撤下一個盤子,婆子端來熱湯填上的時候,正在和蒲佳媛胡鬧的瑞嘉揮舞著手,打翻了熱湯。 濃稠的湯汁灑了一地,婆子跟瑞嘉都被燙傷了手。 這下可把殷箏等人嚇得不 輕,婆子倒還好,許是干多了粗活皮糙rou厚,放涼水里泡一泡便沒什么了,瑞嘉的手則是紅腫了一大片,疼得瑞嘉眼淚直流。 一場好宴不得不臨時終止,三人帶著瑞嘉一塊去了距離不遠的濟世堂。 才給病人開好藥的趙學聽聞蒲佳媛來了,還是來找大夫治燙傷的,連忙丟下病人跑去了前堂。 直到發(fā)現(xiàn)蒲佳媛沒被燙傷,是陪人過來看大夫的,他才放下心:“沒事就好。” “有事好嗎??!”瑞嘉出聲抗議。 趙學把目光投向和妻子一塊來濟世堂的三位姑娘,見到殷箏時還朝殷箏拱了拱手,道了句:“殷姑娘?!?/br> 就設定而言,他們是認識的,不然殷箏當初也不會把他介紹給蒲佳媛。 “還有我呢!”瑞嘉喝了點酒,又被燙傷了手,脾氣徹底上來了:“我可是瑞……” 長公主殿下自曝身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輕雀捂住了嘴:“勞煩大夫給她看看手。” 趙學上前給瑞嘉查看,后又讓人去拿了一小盒膏藥來,交代一天擦三次,每次都要抹銅板那么厚一層。 被捂著嘴的瑞嘉:“嗚嗚嗚嗚嗚嗚?” 眾人都沒聽清她說了什么,于是看向賀輕雀,賀輕雀倒是聽清了,瑞嘉說的是“銅板長什么樣?” 作為長公主,沒見過銅板簡直太正常了,但這話不能在尋常醫(yī)館里說,容易讓不知道瑞嘉身份的人覺得奇怪,所以賀輕雀沒有松開手,還對眾人道:“剛剛喝了點酒,還在說胡話呢,不必理會?!?/br> 之后她們便在醫(yī)館門口分別,蒲佳媛看瑞嘉手背紅漲有些嚇人,就也拿了一小盒藥膏回去,想給同樣燙了手的婆子擦一擦。 賀輕雀護送殷箏、瑞嘉回宮,雖然知道暗地里定有人護著她們,但還是將她們送到了宮門口。 之后賀輕雀便回了趙府,也就是丹南王妃的娘家,和回雍都住娘家的臨西老王妃一樣,早前留在雍都的賀輕雀也一直住在趙府,如今來雍都送賀禮,她也帶著meimei住進了趙府。 可一回到趙府,跟隨她從丹南來的家仆便把蒲千鈞留下的話給賀輕雀說了。 賀輕雀沉下臉,吩咐他們明日一早便把賀嫻嬋送回丹南,并派人看好賀嫻嬋,明日之前,不許 她再踏出院子半步。 …… 殷箏回到扶搖閣,梳洗后換了身衣服坐在窗邊看那本,偶爾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問屋頂上坐著的江易。 然而江易的武學天賦雖高,卻不怎么會教人,殷箏聽了他的指點,非但沒弄明白,反而更加稀里糊涂。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答應讓聞澤來教她。 正想著,房門便被人敲響,門外傳來聞澤的聲音:“開門?!?/br> 殷箏起身去開門:“有事?” 聞澤低頭看向殷箏的手:“他們說你的手燙傷了?” 殷箏覺得這一幕隱隱有些熟悉,剛剛在醫(yī)館,趙學也以為是蒲佳媛燙傷了手,然后丟下病人,從看診的內堂跑出來。 殷箏舉起自己的雙手給聞澤看,告訴他:“是瑞嘉被燙了手,不是我?!?/br> 聞澤盯著殷箏白皙漂亮的手看了一會兒:“……哦。” 殷箏挑眉:“不去看看她?” 聞澤:“起水泡了嗎?” 殷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