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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澈放在岸邊的一套干凈的道袍,安齊遠道:“雖然你現(xiàn)下這個樣子很養(yǎng)眼,但……”不消安齊遠再說什么,蘇澈伸手就想將衣袍給拿過來。誰知安齊遠輕捏了蘇澈的肩膀一下,看著蘇澈半身還泡在水里,從頭到腳都濕淋淋的,便動手將他自己的外袍脫了丟掉,取了質地柔軟的的中衣給蘇澈擦身。蘇澈有些傻眼,他從來沒見過安齊遠會這樣“屈尊降貴”地服侍人的模樣,而且從這魔頭臉上的表情看來,安齊遠是徹頭徹尾的應了“甘之如飴”這四個字。蘇澈沒能成功膈應安齊遠,卻再一次被安齊遠膈應到了。有些氣急敗壞地打開安齊遠的手,向來講究的蘇澈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細枝末節(jié)的事了,直接撈起道袍就想穿上。可他剛轉過身去,立刻就被安齊遠從背后抱住了。感覺到安齊遠的臉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如今又帶上了幾分沙啞。“阿澈,我勸你最好乖乖地趕緊弄干身體穿上道袍,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會對你干出什么事來……”雖然語氣中沒有半點的恐嚇,但想到之前的可怕經(jīng)驗,蘇澈就本能地打了一個寒顫。挫敗地將安齊遠手中的蠶絲中衣?lián)屃诉^來,蘇澈冷聲道:“你給我背過身去。”安齊遠這回倒是聽話,沒怎么耍賴就轉過身去將他臟兮兮的外袍給套了回去。蘇澈松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擦干了身體換上了衣袍。收拾好自己后,蘇澈趕緊跑到了依舊在昏睡的雄虎旁邊查看情況,圓胖看他走了過來,立刻像見了救星一樣飛撲到蘇澈懷里,嗷嗷地低聲哀叫著,那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可如今血契已成,就是蘇澈未隕落前也無力回天,如今他只得不斷地撫摸著懷里的圓胖,好讓它冷靜下來。就在蘇澈還有些失神的時候,身邊的雄虎就被安齊遠收到了靈獸袋里去。“你要做什么?”懷里的圓胖掙扎得厲害,蘇澈險些抱不住它。“它還需要一些時間適應新結成的血契,呆在靈氣袋中有利于它的恢復?!?/br>看了蘇澈懷里的圓胖一眼,安齊遠道:“最好讓這只小的也進去,否則待會我們回到青陽洞,被人認出來可就不好了?!?/br>蘇澈一聽,立刻起了警戒之心。“為何要回青陽洞?”既然又落到了安齊遠手里,蘇澈原以為自己十有八九是要被帶回無赦谷去的了,誰知這安齊遠忽然又說要回青陽洞,蘇澈一時間也說不清他到底要使什么幺蛾子。“趁著龍潛還被杜遙和覺非羅纏住,且這一時半刻的覺非羅真實身份暴露的事也不會這么快就傳回青陽洞,我們正好可以重新潛回禁地去。”蘇澈立刻明白了過來:“你是想去看青陽洞禁地里的秘術?”見安齊遠點頭承認,蘇澈一甩衣袖便道:“不可能!禁地中的秘術就連青陽洞的弟子都沒有資格看,更何況你這個身為魔修的外人!”安齊遠走近兩步扣著蘇澈的腰安撫道:“你莫著急,我看不看的倒不緊要,我就是想讓你去找找看有沒有什么適合四靈根資質的修煉秘術,你也不想練個幾十一百年的才能筑基不是?”安齊遠比誰都清楚蘇澈不甘心安于現(xiàn)狀,否則他也不會在無赦谷的時候就想盡辦法開始修真了。蘇澈轉念一想,安齊遠已經(jīng)臻于化神巔峰的境界,若是渡劫飛升,說不定早就是天界的大羅金仙了,也確實沒有再去偷看什么秘術的必要。而且若是能回到青陽洞腹地,就算最后尋不到適合的秘術,也說不定能鉆到空子見著法印宗主。于是蘇澈就沒再反對,默默地轉過身去看著冰宮中的寶物,想著要帶些什么傍身為好。誰知安齊遠卻道:“這些東西你就留著別動了,想要什么靈藥法寶我這都有?!?/br>蘇澈就當沒聽見似的,還是徑自在冰宮中尋找。安齊遠又道:“若非要帶,不如就將十方寶袋帶上,那可是我送你的東西?!?/br>安齊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蘇澈一聽就氣不打一出來,頓時沒了心情,轉身就要走。安齊遠笑著從后方追上他,輕輕捏著蘇澈的手掌心。“怎么現(xiàn)下的脾氣越來越差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br>以前就算蘇澈身邊的道修修士都已經(jīng)被氣得七竅生煙,就差按耐不住要沖上來和魔修修士掐架了,而身為宗主的蘇澈卻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清冷模樣,安齊遠甚至還好奇過蘇澈這輩子會不會露出除了面癱之外的其他表情來。可結果是當他看到了蘇澈越發(fā)生動的另一面之后,生氣的模樣也罷懊惱的模樣也罷,安齊遠發(fā)現(xiàn)他比起之前來對蘇澈的喜歡又更多了一些,有時候甚至還故意想氣他,為的就是要看到蘇澈瞪大眼睛鼓起腮幫的樣子。安齊遠只覺得他快要沉浸在這種與蘇澈親密相處的快樂中無法自拔了。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動敏感神經(jīng)的蘇澈被安齊遠這般一說更是差點沒被氣得吐血——這魔頭也不想想,他是為了什么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種動輒炸毛的爛脾氣的?想也不想就把安齊遠抓著自己的手給狠狠甩開:“我什么時候承認自己是蘇澈了?是你自己一廂情愿這么認為的好么?”安齊遠無奈道:“好吧??扇缃裣衲氵@般用兩條腿走,就是走到天黑都未必能出了這未央洞。我們還是節(jié)省點時間的好,免得又被那陰魂不散的龍潛給纏上了?!?/br>根本沒有征詢蘇澈的意見,安齊遠直接把人抱了之后便御了靈氣,以極快的速度按著破陣之法躍出了未央洞去。蘇澈在安齊遠懷里掙動不得,但為了進階大計,也只得暫且隱忍下來。想到方才杜遙和覺非羅就這樣被安齊遠拋下應戰(zhàn)龍潛,蘇澈就算心腸再硬,如今也不得不擔心起那兩人的安危來。“你就這樣把你的兩名心腹留下來對付龍潛,就不怕龍潛把你的左膀右臂都給斬了嗎?”安齊遠道:“雖然我還沒大想明白龍潛到底意欲為何,但大概只要有杜遙在,他們兩人應該都死不了才對?!?/br>蘇澈聽了很無語,攤上安齊遠這種沒良心的宗主,也不知道覺非羅是吃錯了什么藥才會這么忠心于他。可想起雙方對戰(zhàn)之時龍潛那奇怪的行徑,蘇澈也開始好奇這背后的緣由來。安齊遠腳下生風,幾乎只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從青陽洞后山回到了禁地之內(nèi)。看著布滿了洞壁的經(jīng)文石,蘇澈心里百感交集,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有用到這些秘法的一天。進了禁地之后,安齊遠便將蘇澈放下,為了表示回避,他很自動自覺地找了一處角落坐下打坐調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