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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想過會在杜遙眼中看到這種萬般落寞的神情。他的人怎么能夠?qū)χ粋€外人露出這樣不舍的眼神?!若杜遙的眼里只有他一個人那便好了。龍潛是這般想的,但卻不是很明白到底應該怎么做才能達到這個目的。杜遙被他抱在懷里,昨夜縱欲之后的身體還是很敏感。雖然龍潛沒有散發(fā)出赤螭獨有的那種氣場,但只要他一靠近,杜遙就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化開了似的,根本沒辦法抗拒龍潛的一舉一動。有些絕望地將眼睛閉起,杜遙柔若無骨地靠在龍潛的懷里,沒有反駁,也沒有掙扎,順從得讓人有些心驚。龍潛抱著杜遙,低下頭看著那足以讓任何人為他折腰的容顏,長長的睫毛因著呼吸的頻率而輕微地顫抖著。可明明就是這么近的距離,龍潛卻還是覺得他距離杜遙很遠很遠。感覺到這個,龍潛下意識地收緊了抱著杜遙的手臂。“你是我的,哪里也不許去,聽到?jīng)]?”語氣中破天荒地充滿了不安,好像他身邊都是些洪水猛獸,要將杜遙搶走似的。懷里的杜遙良久沒有回話,等到龍潛又氣急敗壞地追問了一遍,杜遙才輕輕地透出了一句知道了,但語氣淡淡的,完全讓人看不出里頭的情緒。龍潛心下一沉,不安感竟比之前還要重了一些。四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熬到了第二日的辰時。蘇澈在客棧大堂再次碰到杜遙,見其精氣神已恢復常態(tài),反倒是站在他跟前的龍潛神色有些懨懨的。蘇澈一點也不在意龍潛有什么不對勁,見杜遙與昨日相比已是大好了,就放下心來。站在蘇澈身后的安齊遠在心中嘆了口氣,頓時有些后悔太早將杜遙送去龍劍山莊了。現(xiàn)下看來,龍潛整幅心思都放在杜遙身上了,還能有多少精力惦記著聚火蜥的事?只是現(xiàn)在木已成舟,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眾人先是騎馬出了通物縣,直接朝目的地赤焰峽進發(fā)。隨著路程的推進,景色也越發(fā)荒涼起來,待趕了半個時辰的路,周圍完全已經(jīng)沒了人煙,遼闊的荒漠上反而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稀拉零落、大小不一的圖騰。圖騰有石刻的也有木刻的,因著時日長久無人打理,有些已經(jīng)被風化得幾乎辨不出原型了,但有些近立的還是能依稀看出圖騰有著十分猙獰的面孔。待地上出現(xiàn)這些圖騰之后,一行人就開始召喚出自己的坐騎,替換掉了原有的馬匹。虎先生剛從十方寶袋中被放出來的時候,面對這熱氣蒸騰的漫天黃沙,立刻十分不爽地原地打了幾個轉(zhuǎn)。蘇澈有些擔心地看著虎先生那層厚得令人發(fā)指的被毛,立刻有些擔心仙獸會不會也有被太陽烤暈的可能。虎先生躁動了一會,看到蘇澈被它踏起的沙子濺了一身,立刻安靜地趴伏了下來。蘇澈上前抬起手摸了摸虎先生的鼻子,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之意。好在虎先生只是將尾巴打了打甩,看著還算精神,蘇澈這才放心讓安齊遠帶著自己躍了上去。安齊遠護著蘇澈在虎先生的腦袋上坐好,又解釋道:“這附近出現(xiàn)的圖騰都是西北當?shù)氐木用窳⒌?,雖然聚火蜥深居在赤焰峽內(nèi),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也總有人因著機緣巧合誤入赤焰峽,碰到過聚火蜥。”“因著對仙獸的敬畏,人們就將聚火蜥當做神靈供奉了起來。”“為了求得一方安穩(wěn),還立了這些圖騰用來祭祀膜拜?!?/br>蘇澈看了一眼側(cè)前方面目猙獰的巨型圖騰,心下難免還是有些擔憂。只是現(xiàn)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如今再說些退堂鼓的話也不合時宜,蘇澈只得將強烈的不安感生生壓進了肚子里。一路馬不停蹄的奔襲,待遠處的地平線上開始一道深不見底的大裂谷時,蘇澈便知道,眼前就是聚火蜥棲息地——赤焰峽了。第55章錯覺安齊遠勒令虎先生在距離峽谷還有三丈遠的地方停下,眾人徑直下了坐騎,在燙得可以將人烤熟的沙地上召開最后一次作戰(zhàn)會議。在場的四個高階修士雖然已經(jīng)可以對這種高溫免疫,但陽光的直射及干燥的空氣還是讓人無法通身舒爽。蘇澈則一直從十方寶袋里取出水袋不停灌水,但饒就是如此,他還是覺得出汗的速度似乎比補充水分的速度要快很多,雖然他已經(jīng)極力忽視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的衣袍,但在烈日直曬之下難免還是生出了一些昏眩感。安齊遠拿出前不久差人來勘探地形而新畫出來的羊皮輿圖攤開,剛想說話,就見蘇澈悶熱難耐地抬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安齊遠登時止住了話題,站起身來換了一個位置,不動聲色地讓自己朝著太陽的方向,將拉長的陰影擋住蘇澈。蘇澈原本還奇怪安齊遠原本坐得好好的為何忽然抽風站起身來講話,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正籠在一道陰影之下,雖然遮不完全身,但好歹臉和身子的大部分都被擋著了,登時好受了不少。一旁的龍潛看了,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來給杜遙擋陽。但無論如何與安齊遠相比還是棋差一招,杜遙非但沒有領(lǐng)情,反而語氣十分平穩(wěn)地吐槽道:“龍宗主不必如此,我雖不才,但怎么說也是元嬰修士,并不畏懼烈日暴曬?!?/br>相較之下,可以通過靈氣調(diào)節(jié)自身體溫的杜遙確實比蘇澈好了不止一點半點,在額頭上連一點汗星子都找不著。龍潛被杜遙堵得一愣,然后才有些不快地回道:“我怕你曬黑了不成么?”杜遙一聽,倒沒再回話。他雖然注意調(diào)溫散熱,但確實從來沒有考慮過會不會被曬黑的問題。況且他之前幾十年一直披著那張鮫人假皮過活,假皮是不存在曬黑不曬黑的說法的。如今龍潛為了自己的這幅皮相竟然不惜用身體為他遮陽,杜遙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低下頭去不再言語。龍潛原本是一片好心,如今不得美人感激便罷了,卻見沉默的杜遙莫名地散發(fā)出一種怪異的氣場,心下更是氣憤難耐,可當著眾人的面,嘴上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只得憋著一股子氣矗在原處。蘇澈見隊伍的氣氛越來越糟糕,又想到待會就有一場惡戰(zhàn),而眾人卻難以一心,憂慮更甚。想到這臨門一腳又是安齊遠給整出來的幺蛾子,只好有些不耐地伸手扯了扯安齊遠的衣袍,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安齊遠哪能不知蘇澈的意思,想了想便也就坐下了。只是即便是坐下,安齊遠也還是盡量擋在蘇澈前邊,好讓陰影多籠著他一點。蘇澈開聲勸道:“龍宗主,還是坐下說話方便?!?/br>龍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