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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 但他就算把伯莎送上法庭,也不會有結果的。 一則在于,是馬可·埃斯波西托先動的手,就算當時沒人見證,伯莎脖頸處的刀傷也能作證。 十九世紀的英國律法沒有嚴格的正當防衛(wèi)界定,但她確實是出于面對人身威脅才動的手,這還能怪伯莎嗎? 二則,她有錢,請得起最好的律師為自己辯護。 “看來還得花點心思應付一下警察,”伯莎嘆息,“事情不大,但很麻煩?!?/br> “這倒不急?!?/br> 邁克羅夫特慢吞吞道:“你放心,伯莎,只要你人在這套公寓里,你就是安全的。” 伯莎立刻會意。 她一勾嘴角,把香煙重新送回嘴邊,安安穩(wěn)穩(wěn)地靠回浴缸邊沿。 “那我要好好休息,”伯莎心安理得道,“讓警局多等等吧!” 伯莎這么一休息,休息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來,她不曾踏出蓓爾梅爾街的公寓一步,而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則陪了她整整三天。 邁克羅夫特善意地提醒她不要在浴缸泡太過長久,伯莎卻拽著男人的領帶,出其不意地將他拽進水中。剪裁得體的服裝沾上水漬,很快他的提醒就變得毫無價值。二人艱難地容納進浴缸,邁克羅夫特所有的抱怨統(tǒng)統(tǒng)被一個又一個吻堵在喉嚨里。 這不過是個開始。 說是休息,就是休息。 這三天來,伯莎什么都不去思考,不去籌謀,不去計劃未來也不考慮過去。她只想著眼當下,當下即是蓓爾梅爾街的公寓里只有她和她的男人。 蓋著天花板的世界藏進了無數(shù)放肆和荒唐。 伯莎想跳舞,邁克羅夫特盡職奉陪,她只穿著睡袍,赤著腳踩在他的鞋子上,留聲機里放著緩慢且婉轉的旋律,伯莎枕在邁克羅夫特寬闊的肩頭,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蝴蝶骨之后。 耳鬢廝磨,姿態(tài)親昵,一曲華爾茲伴隨著微風悠揚。 伯莎想歡愉,邁克羅夫特從不讓人失望,guntang的軀體交纏,所有的不饜足都被一寸寸填滿。她在親吻之間陷入沉睡,又在親吻之間從睡夢中蘇醒,溫存與熱情高高低低地轉換。 至少這幾次滿足了伯莎的愿望,他們在床上。 伯莎甚至再一次品嘗到了邁克羅夫特親自做的晚餐。她捧著熱茶,靠在廚房的門框邊沿看著男人忙碌。廚娘因為伯莎的突發(fā)奇想而愧疚不已,但邁克羅夫特倒是挺樂在其中。他記得她喜好加更多的鹽,卻也在餐桌上出言勸誡點到即止。 只是伯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更喜歡“史密斯夫婦”的小廚房,空蕩蕩的公寓里沒了煙火氣,他的手藝依然熟練,卻少了那么一點意思。 待到第三天清晨,伯莎趴在邁克羅夫特的胸口,聆聽著男人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忍不住深深舒了口氣。 “怎么?”邁克羅夫特問道。 他的手掌深埋與她的發(fā)間,烏黑厚重的長發(fā)傾瀉在被單之上。牙買加女郎就像是只被徹底喂飽的豹子,匍匐在戰(zhàn)利品附近,滿足又慵懶,蜜色的肌膚在清晨日光的映照下幾乎在反光。 伯莎打了個呵欠:“如今我算是明白,歷史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昏君了?!?/br> 邁克羅夫特煞有介事地問道:“需要我抱你去浴室嗎?” 她笑出聲。 最終伯莎還是自己坐了起來,黑發(fā)在她纖細腰肢之后搖擺。 “還是別讓雷斯垂德探長久等,”她用沙啞的聲線開口,“整整三天了呢?!?/br> 伯莎再次回到浴室,把自己一寸一寸洗干凈。 她晾干了厚重的頭發(fā),而后仔仔細細地涂上發(fā)油,再用漂亮到近乎奢侈的發(fā)飾將其挽到后腦;緊接著再挑出衣柜中最為華美的衣裙,紅褐色的昂貴布料上勾著金色的繡線,看上去就價值不菲——也就只有像伯莎這般艷麗的面孔能鎮(zhèn)得住如此服飾。 這般精心打扮倒像是去參加婚禮。 在邁克羅夫特的陪同下,伯莎打開了蓓爾梅爾街公寓緊閉了整整三天的大門。 日光隨著敞開的大門傾灑一地,站在外面的警察們排成一列,姿態(tài)戒備。然而踏出門的泰晤士夫人卻春光滿面,笑容燦爛,仿佛拉著臉的雷斯垂德探長是來迎接自己凱旋而非出面逮捕。 “日安,探長,”伯莎笑吟吟道,“希望我的男孩兒們把之前你‘遺落’的停尸房鑰匙還了回去?” 雷斯垂德探長:“……” 探長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在頃刻間黑如鍋底。 他神情復雜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雷斯垂德探長承認,他對好幾次明著暗著算計自己的泰晤士夫人恨到牙根癢,但當他知道她同樣就是“馬普爾小姐”的時候,探長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些恨不起來了。 不論如何,她確實協(xié)助警局偵破了幾起案件。 只是探長同樣也無法對她心生任何信任之情。 “伯莎·泰晤士,”他冷著一張臉說,“你被控訴謀殺了意大利裔工廠主馬可·埃斯波西托,麻煩跟我們走一趟?!?/br> “當然?!?/br> 伯莎卻絲毫不介意,她甚至主動伸出雙手,似是挑釁道:“要把我銬起來嗎?” 雷斯垂德:“…………” 探長深深吸了口氣,忍住了涌上來的火氣:“帶走她!” “那我就先走了。” 伯莎扭頭對邁克羅夫特笑道,她還不忘記微微前傾身體,在他的臉側落下一吻:“過幾天記得來法庭看望我啊,親愛的!” 邁克羅夫特側了側頭,似是想在公共場合保持自己應有的風度,但是看著伯莎這狂妄無比的笑容,他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女人。 他帶著笑意搖頭,怕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拍手叫好。 第133章 、倫敦市的大姐頭29 控告伯莎·泰晤士蓄意謀殺的案件很快就走到了開庭步驟。 只是不論從動機、尸檢還是現(xiàn)場分析, 都無法確認是泰晤士夫人先動的手。當時沒有目擊證人,辯護律師又極力向法官證明自己的雇主不過是遭受威脅的普通女士罷了——哪怕一名普通女士深更半夜出現(xiàn)在地下水道實在是有些問題。 最終案件結果為證據(jù)不足,無罪釋放。 走出法庭時,伯莎感覺自己就是那種港式電影里才會出現(xiàn)的反派,權勢滔天還有錢, 就算蘇格蘭場深諳她有罪也無可奈何, 泰晤士夫人臨走前甚至朝著雷斯垂德探長打了聲招呼, 說“下次有機會見面”,把兢兢業(yè)業(yè)的探長氣了個夠嗆。 鬧劇般的起訴過后, 才是伯莎真正要處理的正經事。 她回到白教堂區(qū)的事務所,不過離開了一個星期, 重新歸來后卻恍如隔世。 馬可·埃斯波西托一死,偌大的倫敦地下勢力即將面臨洗牌。而等待伯莎的事務可謂是又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