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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胭脂微微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譴責意味,似乎何文遠要做的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沒有被胭脂的這種語氣刺激,何文遠隨手便把剛剛放下的鞭子拿起,在地上甩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而后才抬起頭來看著胭脂,神色嚴肅的說道: “胭脂姑娘,何某勸你還是不要玩這種無用的把戲,這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 聽出了何文遠話中的警告意味,看著對方手上那拇指粗的長鞭,胭脂嘟了嘟嘴,雖然心里有些可惜,但還是很識時務者的放棄了繼續(xù)逗弄對方的想法。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雖然不怕什么酷刑對待,可是這不是沒必要的事嗎,她又不是受虐狂,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干嘛讓自己的皮rou受苦呢。 女兒家的身體可是很珍貴的,萬一受損了留下傷疤,那多可惜啊。 慵懶的嘆息一聲,胭脂掃了一眼被綁得像是個木偶人的自己,明智的沒有去奢求對方給自己松開,而是眨了眨眼睛,嬌笑著說道: “想要小女子配合,其實很簡單的,只要何大人把你們那位家主大人還有林大人請來,小女子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眸光微亮,胭脂盡量做出一副真誠的表情,期待的看著何文遠。 雖說計劃了多年,但她的仇人地位太高,她的身份又很特殊,還真是從來都沒有正面跟那兩位見過,若不然,她也不會這么快就束手就擒。 何文遠雖然帶著官兵圍了整個紅坊,但畢竟是在水面之上,要想逃走總還是能找到機會的。 “胭脂姑娘這是把何某當傻子嗎?” 嗤笑了一聲,何文遠不屑的瞅著胭脂,這女人莫不是當他第一天做捕頭不成,竟然提出這么弱智的條件。 別說這女人不能相信,就算是對方說得都是真心的,那他也不可能同意。 別看人現(xiàn)在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動都動不了,但這世上有太多不可防范的東西了,□□暗器,誰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能做出什么來。 “何大人不同意嗎,那就算了……” 見何文遠這般模樣,胭脂神色一黯,顯然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便又重新振作了精神,認真而堅決的說道: “不過小女子有一句話想轉(zhuǎn)達給兩位大人,這何大人您……總不會再拒絕了吧?” 眉頭微皺,何文遠深深的看了胭脂一眼,心里清楚對方是故意這么說得。 先提出一個他不可能答應的事情,而后再退讓一步,讓他無法拒絕,這女子的心機還真是不淺啊。 不過想歸這么想,關(guān)于這件事,他還真是沒辦法拒絕,縱然覺得自己可能中了對方的算計,卻也只能是點點頭應了下來。 見何文遠點頭,胭脂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雙如水般的眸子微微彎起,不再是之前故作的妖媚,倒顯得有些純凈,看得何文遠都微微晃了一下神。 ------------------------------------------------------------------------------------------------------ “什么?這女人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她這是向我們示威嘛,都成階下囚了竟然還敢這么囂張!” 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桌子上,聽著何文遠傳達的這句話,何家的家主何慶頓時有些憤怒的說道。 其實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何慶是不會這么生氣的,但架不住大半夜的被人吵醒,睡眼惺忪渾身疲憊困倦,結(jié)果還沒有什么正事,就聽到這么一句示威的話。 那他這暴脾氣哪里壓得住啊,再看向何文遠的目光都不是那么友好了。 顯然,是有些遷怒這個打擾他寶貴睡眠的侄子。 而面對著家主的怒火,何文遠卻很淡定的站在原地,并沒有多少畏懼,腦海里甚至還有心思去琢磨那位胭脂姑娘,非要讓他帶這句話的意思。 單純的示威?有這個必要嗎? 落都落到別人的手里了,囂張能有沒什么好結(jié)果,那個女子看著也不像是這么愚蠢的人啊。 “何大人不必如此動怒,人都找到了,就不怕她能逃脫出去……” 說著,林如??聪蛘驹诖髲d中間似乎若有所思的何文遠,語氣一頓,開口問道: “賢侄與這女子接觸的比較多,可能看出她說這話的用意?” 被打斷了沉思,何文遠倒是也不在意,他微微抬頭,見家主和林大人的目光都向他望了過來,在心里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后開口說道: “這女子能潛伏這么多年都沒被發(fā)現(xiàn),可見其心機深沉,若說她費盡心思讓下官傳達這么一句話,只是單純的示威,應該……是不可能的……” 說著,何文遠掃了眼自家家主和林大人的神情,見兩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接著說道: “依下官看,這句話與其說是示威,倒不如說是警告,警告我們不要對她動手,若不然便會遭到報復!” 這一點在牢里的時候,或許是被胭脂給戲弄的多了,何文遠一時間并沒有想到,現(xiàn)在安靜下來,細細沉思之下,便很快想清楚了。 示威或許有,但更多的卻還是警告威脅,用其逃脫在外的那些棋子來威脅,讓他們不敢對她下手,從而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過若只是這般,那胭脂未免也太小看他們了,不管是家主也好,還是林大人也好,可都不是會接受對方威脅的人啊,莫非這其中還有什么隱藏著的意思。 這么想著,何文遠的眉頭又深深的皺了起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漏了哪里一般。 “怎么,賢侄又想到了什么?” 大廳里一共就他們?nèi)齻€人,其他的丫鬟下人都被攆出去了,何文遠的模樣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被林如海發(fā)現(xiàn)了。 因為何文遠剛剛的分析,與他所想的相差無幾,讓林如海有些欣賞,這會見這位在揚州城頗有名氣的青年才俊如此糾結(jié),他不由得便有些好奇。 “沒什么,只是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這么簡單,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哪里不對……” 見林大人詢問,何文遠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感覺到那一閃而逝的靈光就這么消失不見,心里忍不住暗嘆了一聲,面上卻沒有多少遺憾的表情。 見其如此,林如海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只是掃了何慶一眼,便端起茶盞悠閑的喝了起來。 他最近的心情很好,因為昨日去看兒子的時候,那些大夫告訴他,兒子的情況很穩(wěn)定,再繼續(xù)治療一段時間,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這天花就算是熬過去了。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