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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金絲雀[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來,不如交給他去做,對你們倆都好。”

陸郁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后頭,漫不經心地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翻了一頁紙。

“陸輝要體面,要錢財,便自己去爭,去搶,找你要,我不介意?!标懹舻拿嫔?,聲音卻是悠悠的,很平靜,似乎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可是話音一轉,“他只要敢在我這里伸手,不要怪我砍了他的手?!?/br>
陸成國一驚,半晌都沒說出來話。

若是前世這個時候,陸郁還沒和陸成國鬧得這么僵,臉面都撕開了。不過現(xiàn)在不同了,陸氏他掌握得很穩(wěn),陸成國也活不了多久,陸郁沒什么心思和他扯皮,不如現(xiàn)在說開了,一了百了。

陸郁突兀地笑了一聲,繼續(xù)說:“您也知道,我說話一貫是說到做到,半點假話也不摻的。說砍了他的手,就一定要砍。您且告訴他吧。”

陸成國在那邊怒罵了兩句,“逆子!不肖子!小畜生!果然和你媽一樣,不是個東西!”

看來真是急了眼。大約下一句就是怎么沒在他出生的時候掐死他。這話小時候陸郁便聽過許多回,秋子泓講過,陸成國也說過。

陸郁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給了李程光,“以后他的電話就不要給我接了?!?/br>
“好的,先生?!?/br>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對了,明天什么事也不要打電話給我,我有要緊的事辦?!?/br>
李程光抬起頭,忍不住問:“任何事嗎?”

陸郁頷首,“是的?!?/br>
有什么事比他的小麻雀重要嗎?

沒有。

第12章看病

醫(yī)院開門的時候大多不會太早,所以陸郁九點鐘才敲響了裴向雀的門,裴向雀收拾了一下課本,最后把小錢包隱秘地塞到口袋里。

下樓之后,裴向雀跟著陸郁走到車庫,待打開了車門,縮手縮腳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陸郁輕輕一笑,俯身替他系上安全帶,瞧著他深色的眼瞳里浸潤著光,仿佛有星星墜落其中,很想親一親,又怕前功盡棄,只能逞口舌之快,調笑著問:“想親你的眼睛,給不給?”

裴向雀半懂不懂地聽出個疑問的語氣,睜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陸郁。

陸郁繞過車頭,開了另一邊的門,踩下了油門。

到達醫(yī)院已經十點多鐘了,醫(yī)院門口有兩個蹲守多時準備接待的人。他們遠遠的看到車上只有兩個人,陸郁先下車,然后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又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轉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跟著他下車。

他們倆彼此對視,眼底都有異色。陸郁的手下太多,照理說也輪不上他們兩個能親自接待,不過因為才到寧津,人手不夠,占了先來的便宜,才能在陸郁面前露臉。

那個年長一點叫陳銳,面上堆滿了笑迎上去問好,“陸先生?!?/br>
陸郁微微點頭,偏頭看了跟在后頭的裴向雀一眼,“帶路吧?!?/br>
此事醫(yī)院的門診部人山人海,圍的水泄不通。帶路的兩個人另辟蹊徑,拐到了另一條路,人越來越少,走了好一會,還沒到目的地。

陸郁回頭,裴向雀有點緊張,拽著的衣角都已經皺巴巴的了。

他放緩了腳步,輕聲說:“別怕。只是看病而已。”他這話重復了好幾遍,又溫柔又真摯,倒叫前頭兩人聽的心驚膽戰(zhàn)。

裴向雀聽明白了,露出一個小小的笑,步子稍稍邁大了些。

主治醫(yī)生已經等了一個上午,才見有人敲門。進來的是一個衣著得體,相貌分外英俊的年輕人,又過了幾秒鐘,一個怯生生的少年人隨著前一個人的腳步一起進來了。

等兩個人都坐定了,他翻來提前得到的資料,先是一字一句的問:“你叫什么名字?”

裴向雀天生有點怕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張了張嘴,講不出話,全身上下都在著急,卻沒有辦法。

即使醫(yī)生再怎么溫柔耐心,裴向雀急得發(fā)抖,他太慌張了,更加聽不明白,說不出話。

尷尬的場面僵持了好一會,陸郁打斷了醫(yī)生的再一次詢問,抬手撫摸著裴向雀的脊背,像是撫慰一只受了驚的小動物,“不著急,不要著急。”

醫(yī)生有點難堪,但是心里也明白,這個孩子的病情,恐怕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嚴重的多。

陸郁一邊安撫裴向雀,一邊說:“這孩子害怕,還是先用紙筆交流,怎么樣?”

醫(yī)生扶了扶眼鏡,接受了這個建議。

他們在里頭耗費了小半天,那位醫(yī)生才算是得出些結論,不過兩個人正式開始用紙筆交流時,陸郁是自己去隔間的,并沒有看到一個字。

這里沒什么打發(fā)時間的東西,陸郁閑的無聊,從雜貨里抽出一張紙,附帶一只鉛筆,輕描淡寫的幾筆,白紙上就浮現(xiàn)出人的一個側臉。他年幼時學過繪畫,也學過書法,還有許多,總之可以討好陸成國的技藝,秋子泓都讓他學過??上У氖?,秋子泓從來沒捉住陸成國的心,不曉得他喜歡什么。后來在國外的時候,陸郁也曾用這些打發(fā)時間,不過到底是許多年未曾碰過生疏了,下筆又格外克制,到最后也只畫出個大概出來了。直到外頭傳來的動靜,大約是談完了。

那個醫(yī)生先是和裴向雀已經談完了,和病人說病情,總是刻意往輕了的說,不過和陸郁這樣的長輩監(jiān)護人,就得實話實說了。

那個醫(yī)生年紀不大,看完了病,眉頭也沒有松開過,頭一句問:“您和患者是什么關系?患者小的時候曾經遭受過家庭暴力,您不知道嗎?”

陸郁一怔,擱在木質桌面上的手指捏緊了,“我是他的舅舅,他的母親遠嫁,又早亡,兩家不太親近,許久不來往了。前些日子才去看他,覺得和尋常孩子有點不一樣,父親和繼母待他不好,才帶他來看病?!?/br>
醫(yī)生恍然大悟,這和裴向雀對的上個大概,或許眼前的這位年輕的舅舅有些失職,但不是圍觀冷眼看一個孩子被那樣對待。他稍稍放心,翻著病例,以醫(yī)生特有的疏離態(tài)度說:“你這么說,倒差不多。這個孩子的病是由于童年一些過分的對待所致,若是那個時候送過來,心理輔導和藥物控制,是很好治療的??涩F(xiàn)在他已經這么大了,這病……確實是,治療大概是很難有什么突出的療效了?!?/br>
陸郁很鎮(zhèn)定地聽了,他對于這個診斷結果也早有預料,畢竟前世請了那么多專家名醫(yī),也不過是得到了這個結果。況且還沒有查出來詳細的原因,最主要是因為裴向雀的嘴和心都太嚴實,一個字也不吐露出來。再高明的醫(yī)生也只能根據過往的經驗推斷,最大的可能是因為童年陰影。

如今終于得到了證實。

陸郁不經心地笑了笑,手指間的骨頭攥緊時發(fā)出細微的響動,“那,他究竟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