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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和rou都是事先處理好了的,不需要再清洗一遍,浪費時間。陸郁熟練地切菜,開火,倒油,下鍋,各種佐料調(diào)味時間把控得準。他手腕的力氣很足,顛鍋也很拿手,做出來的飯菜香氣四溢。他才做完了一道菜,裴向雀走到了他的身旁,遞過來一個小碗,里面的剝好的栗子仁滿滿地堆了像座小山。裴向雀的手指頭紅紅的,糖炒栗子包裝的嚴實,想來剛剛還是燙的。他歪著頭,板著一張臉認真道:“涼了就不好吃了?!?/br>陸郁嘆了口氣,撿了兩個嘗了味道,又甜又糯,的確很好。估計小麻雀還一個沒吃,剝了的全放在自己這了。自從看完病,又每天晚上一起吃飯,睡前還要唱歌這樣親密的接觸過后,兩個人的關系親近很多。陸郁很會把握相處的尺度,他拿了一個塞到裴向雀的嘴里,那顆栗子仁格外大,須得張大嘴才能吞的進去。陸郁又意思意思地吃了兩個,“很好吃??煞旁谶@里礙手礙腳的,你自己拿去吧?!?/br>裴向雀端著小碗,轉(zhuǎn)過身,停在廚房的門檻處,“那你要記得等會吃。”陸郁把他打發(fā)出去了。炒的幾個菜都比較簡單,飯也是裴向雀提前煮好的,沒多長時間就可以上桌吃飯了。裴向雀吃飯的時候還不忘背誦英語書單詞。陸郁也不制止,一邊替裴向雀夾菜,一邊問:“今天怎么熱愛學習,吃飯也不放下書?”裴向雀對于他的聲音已經(jīng)很熟悉了,只不過重復了兩遍就明白了,苦著臉,“要考試了。我還……好多不會呢。”說到這里,似乎有點害羞,總覺得浪費了讀書的機會。陸郁一怔,“那我可以教你?!?/br>“怎么,不相信嗎?”陸郁瞧著裴向雀的模樣,沉吟了一會,“我念書的時候,成績還不錯,教你應該是不會出大錯的?!?/br>他這話講的半真半假,他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成績的確很好。只是有段時間非常放縱,不要說學習,連考試都沒有去過。不過他真誠的樣子,騙一騙裴向雀還是輕而易舉的。對于裴向雀來說,陸叔叔有不會的東西嗎?——沒有!第15章睡著陸郁說到做到,在裴向雀背英語單詞的那一會,已經(jīng)大致翻完了他的數(shù)學書,連接下來該怎么講都想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因為,高中的數(shù)學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講課需要說的話太多了,按照裴向雀緩慢的理解能力,半天也梳理不完一個知識點,所以兩人的交流再次轉(zhuǎn)回了紙上。陸郁一邊問,一邊試探出裴向雀學習的程度,在紙上將他不會的知識寫下來,查缺補漏。他寫滿了四五頁紙,終于停下了筆,“你先把書上的看懂,再做題,有不會的來問我?!?/br>陸郁頓了頓,“我現(xiàn)在有點事,你先學著,好不好?”裴向雀乖乖地點頭。陸郁放下心,將筆遞給他。他確實是有點事要做,否則,做什么都沒有陪裴向雀有意思。今天是匯報淮城那邊的情況的日子,陸郁回去搬了電腦到另一間房里,門是開著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裴向雀趴在桌子上看書。視頻打開,幾個頗受重用的主管都已經(jīng)在線了,他們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要陸郁拿定主意。只見陸郁沒說話,拿出一個耳機插上來,先打了一行字,“說吧?!?/br>那頭的幾位主管不太敢開口,老板都還不說話,他們也很心意相通地打起了字,推辭起來,準備以這樣的方式匯報情況。陸郁并不能體會到下屬的這番良苦用心,點開發(fā)送過來的文件,挑了挑眉,“說話。太慢了。”他不是好脾氣的人。那些主管只好輕聲細語地說起了話,嗓音壓得很低,生怕吵到了陸郁的耳朵。因為陸郁不在,隔段時間才開一次會,他們提前整理好了資料,會議進行的很快,陸郁認真地聽著,不時提出意見。開了很長的時間,因為事項太多,還沒解決到一半,陸郁看了眼時間,說先停一會,留一點時間給他們喘息。陸郁喝了口水,偏過頭,從大開的房門看到原應在外面學習的裴向雀。他正面對著自己,頭發(fā)垂在額頭上,眼睛都闔上了。他睡著了。陸郁把電腦屏幕按下去,起身離開。裴向雀一直都很安靜,睡著的時候瞧起來格外乖順。他歪著腦袋栽倒在桌子上,臉頰上被書硌出了些紅色的痕跡。陸郁看了一會,拂起了搭在額頭前的黑發(fā)。裴向雀的睫毛很長,濃密纖長,燈光在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上閃爍。他的五官生的好,只是原來黑黑的,不太顯示得出來。而這段時間以來的伙食很好,臉頰上長了些rou,又不用干活,天天上學,皮膚白回來了,才有些當初初見時的模樣。陸郁彎下腰,攔腰把裴向雀抱了起來,裴向雀身上還是沒長什么rou,后頸和脊背處的骨頭硌在陸郁的胳膊上,他甚至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骨頭的形狀。他的小麻雀還這樣小,這樣瘦,這樣的天真,還什么都不懂。陸郁很明白,裴向雀不僅是有語言上的障礙,還有情感上的認知障礙。如果如裴向雀的前面小半輩子那樣活的痛苦,這種情感障礙大約是一種另類的恩賜。他不會太難過,也不會哭泣,苦難于裴向雀而言,永遠只能折磨他的rou體。可同樣的,他也不明白什么是愛。他不知道愛一個人的快樂,也不能感受被愛的幸福。陸郁的目光沉甸甸的,他生平難得起了難過這樣的情緒。可是沒有關系。他在心里想,他會治好他的情感障礙,就如同治好他的語言障礙。陸郁抱了好一會,裴向雀睡得沉,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他把裴向雀輕輕放到了床上,脫了鞋,蓋上被子,裴向雀一到了柔軟的被子里便自動自發(fā)縮成了一團,小半張臉陷進枕頭里,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張開。陸郁一怔,靠近了一些,斂了斂被角,手指落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拂過嘴唇,仿若蜻蜓點水,僅僅是一瞬間。陸郁再次回到另一個房間,打開電腦,他捏了捏鼻梁,繼續(xù)開始了會議。幾個主管有條不紊地講述了最近公司遇到的問題,一個人提出來,“最近陸老先生提拔了幾個人,不知道是……”陸郁的指節(jié)在桌面上點了點,很漫不經(jīng)心,“不用著急趕出去,先架空了吧。”幾個人連連點頭稱是。又過了片刻,隔壁客廳忽然起了一陣巨大的動靜,是裴向雀的那個手機在不停的震動,且放出嘈雜的歌聲。會議正開到關鍵的時刻,陸郁沒空理會,以為只是電話,過會就會停下來。這聲音響了好一會,忽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