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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窗外,快要到公司了,“嗯,今天,要唱什么歌給我聽?”這邊還有著車水馬龍的嘈雜聲,不過由于裴向雀對陸郁太過信任,手機的收聽能力又太壞,輕而易舉地被騙了過去,唱出了自己精挑細選,適宜助眠的一支歌。拿歌聲悠長而動聽,陸郁在車上搖搖晃晃,總覺得聽著都快要睡著了,只是最后還是要可惜了裴向雀的一片好意,今晚對于陸郁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唱完了歌,又被陸郁夸獎了一番的裴向雀,總是分外害羞,聲音都軟了幾分,隔著手機,陸郁似乎都能看到裴向雀紅著的臉。他說:“陸叔叔,晚安,要早點睡?!?/br>“嗯,晚安?!?/br>車恰好停在了公司樓下,陸郁跨到地面,走了幾步,摁下了電梯。還有許多工作等著他。其實陸郁沒有必要這么趕,可是他想早點回去,見到自己的小麻雀。這就沒有辦法了,他心想,還是早些處理完吧。第28章爬山陸郁離開后寧津后,裴向雀同往常一樣,除了晚上沒有特別補習,也沒有小蛋糕吃了。偶爾路過學校食堂旁邊小賣部的時候,櫥窗里擺著的五顏六色的糖果讓裴向雀有點眼饞,吃糖真是有癮的事,他從前長年不吃,也并沒有特別執(zhí)念于此,一旦吃起來就特別可怕,想斷都斷不掉。不過裴向雀還是非常有自制力的,咽了咽口水,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安知洲站在旁邊,有點古怪地看著他,又看了眼櫥窗的位置。周五下午上完了課,裴向雀特意去買了一個包,裝明天登山所必需的東西。這個登山活動是學校例行舉辦的,一般在六月份,四個帶隊老師帶領一個班級,從山腳出發(fā),一路爬到接近山頂住宿的地方,休息一個夜晚,第二天清晨去山頂看完日出再下山。旨在讓每個學生強身健體,發(fā)揚不怕吃苦的精神,以便于日后高二高三更加能夠艱苦的學習。學生們都還挺開心的,就像是去春游一樣,雖然現(xiàn)實很快就會給他們重擊。裴向雀把東西都整理好了,又檢查了一遍,才松了口氣,趴在床上寫日記,他的臉深陷在柔軟飽滿的枕頭里,才洗過的頭發(fā)濕漉漉的,鬢間過長的頭發(fā)服帖地壓在耳朵后頭,露出雪白漂亮的耳朵尖。眉又是微皺的,筆尖懸在紙上,許久未曾寫下下一行字,他方才沒留什么意識,一不小心寫下了這些對話。小雀:我想吃糖。大裴苦大仇深地勸:吃糖會牙疼,不要吃糖了,陸叔叔也會不高興的。小雀:也對。我也想陸叔叔了。大裴:這個可以想一想。小雀:哎,你不覺得想陸叔叔和想吃糖差不多?大裴:……這,還能怎么寫?裴向雀半邊臉埋在枕頭里,另半邊臉被手遮住,有點透不過氣。他搖頭晃腦地爬起來,去陽臺吹了會風,吹散了蒸騰的熱氣,清醒了一點,心想:其實,是有點像的。就像他以前不吃糖一樣,也沒有遇到過陸叔叔,如果不曾遇到,就不會知道還有這樣好的人,他一笑,世界上好像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只有一個缺點,太易上癮。吃糖會蛀牙,想陸叔叔會難過。其實每天為陸郁唱完歌后,裴向雀的心也會隨之安寧下來,因為今天他又憑借自己的力量,幫助了對自己那么好的陸叔叔。陸叔叔有那么好,為他唱再多支歌都不夠。現(xiàn)在陸叔叔去了外地,裴向雀覺得,好像同平常沒什么差別,好像差別又很大。裴向雀轉身回屋,合上日記本,吧嗒一聲關上燈,躲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裴向雀就到了學校,安知洲已經(jīng)和班長在維持秩序了,班里的同學不說有多服從他說的話,但也沒有刻意搗亂了。因為前一段時間,班級里盛傳的那件事,終于傳出了另一個版本。就和當初不知是誰傳出安知洲去老師那里舉報的一樣,這次也找不到具體是哪個人說的,只是描述的有模有樣,非常具體。說是熊佼要安知洲在考試中途為自己作弊,被安知洲拒絕了,心生不滿,要報復他,便隨便找了幾個人舉報了,卻沒說出安知洲的名字,但是在班上把謠言散布出來,威脅安知洲只要去澄清就到老師那里把這件事捅出來。安知洲只好忍氣吞聲,任由班上其他人的誤會。這個版本遠比原來的真實可信,畢竟熊佼是個怎樣的混蛋大家都知道,干出這事也算是有理有據(jù),而安知洲向老師舉報實在是損人不利己。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班上同學議論紛紛,徐旭是個活潑大膽的性格,又和裴向雀關系不錯,沖到安知洲面前直接問:“現(xiàn)在班上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安知洲一愣,隨后點了點頭,雖然傳言里無限夸大,把熊佼描述成大魔王,自己成了小白花,可是大體上還是沒什么差錯。這件事總算真相大白。可錯的人太多,加上誤會的時間太長,即使解開了真相,大部分人低不下頭道歉。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班級里的同學雖然不再排斥安知洲,可也和他有了隔閡。除了徐旭。小姑娘鄭重地向安知洲道了歉,沒心沒肺地和兩個人混在一起,就像現(xiàn)在,蹲在裴向雀耳朵邊絮絮叨叨,嗯,即使現(xiàn)在知道裴向雀根本聽不明白,當初和看似真摯的交流全是裴向雀裝模作樣。人數(shù)清點完了之后,全班學生上了大巴車,裴向雀,徐旭,安知洲三個人擠在最后頭。大巴搖搖晃晃,安知洲從書包里拿出一袋零食,拆開來分成兩半,戳了戳裴向雀,“唔,給你?!?/br>那是一袋奶糖,花花綠綠的包裝,是裴向雀每次路過小賣部都要垂涎欲滴的那個櫥窗里的主打商品。裴向雀好奇地捏過一只糖果,有點驚訝,“你買的?”和他做了同桌后,安知洲都是隨身攜帶小紙片了,寫道:“嗯,路上吃。”裴向雀有點驚訝,畢竟安知洲的經(jīng)濟狀況一直不太好,還是拒絕著寫,“我就不吃了吧,我前段時間糖吃多了,牙疼,才補過?!?/br>安知洲:“……哦。”他把糖果收攏在一起,糖紙摩擦間發(fā)出細碎的聲音,聚成了一座小山,裴向雀忽然看著眼熟,又瞧了兩眼,才認出來是學校小賣部的那家,一怔,嘗試地問:“你是不是看我每次停在那里……才買的?”安知洲一言不發(fā),寫,“沒有。不許吃?!逼鋵嵈_實如裴向雀所言,買這袋糖果是為了他,每次看到裴向雀可憐巴巴地看著糖,總不是個辦法,一袋糖果也要不了幾個錢,安知洲買了就買了。只是沒料到裴向雀是糖吃多了,牙疼。真是一個好理由。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