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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身體團得更緊一些,半點臉也不露出來。反正在陸郁面前牙疼過,腿傷過,鬧著要吃過糖,哭得打嗝差點沒喘上氣過,什么丟臉的事都做過了……可是,他不能還要一點面子嗎?陸叔叔來了,他心里難過哭了一場,仿佛之前受的什么委屈都忘得干干凈凈,只記得和陸郁在一起的開心快活了。裴向雀想到這里,還掛著眼淚的眉眼又彎了彎,朝陸郁那里貼近了些。陸郁扶著裴向雀的腦袋,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裴向雀瘦的很,是天生很難養(yǎng)胖的體質,即使是投喂了這么久,陸郁還是嫌他骨頭硌得慌,總是想著怎么才能養(yǎng)的圓潤些。而裴向雀大約是因為最近抱的次數有點多,已經很熟練了,自動自發(fā)地圈住陸郁的脖子。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在院門口守著的幾個人看著陸郁抱著裴向雀出來了,也都跟在他的身后。出租車還停在村外不遠的地方,一路走過去也打量他們幾眼。他們這個村子各家各戶并不是挨在一起的,而是分散地很開,打人也沒聽到什么動靜。加上裴家人煙稀少,在這里只是個小姓,不沾親帶故,裴定又不會做人,和村子里別的人家都不走動,即使知道有點什么不對勁,也懶得過來查看,怕沾染上禍事。畢竟這里不是真的窮山惡水,能團結一致對外。在出租車上經過一路顛簸過后,終于到了成豐縣城里。酒店是早就訂好了的,陸郁這么長時間都沒讓裴向雀離過自己的懷里。推開酒店的房門,陸郁先打量了一圈周圍,把裴向雀放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起身想要離開,背后卻有很小的阻力傳過來。裴向雀低著頭,伸長手指抓住了陸郁的衣角。那本是很容易被掙脫的力道,陸郁卻轉過身,問:“怎么了?”裴向雀抬起眼,輕輕瞥了一眼,烏黑的眼瞳里似乎還盛著一汪水,深深淺淺的,倒映著陸郁高大的身影。陸郁彎下腰,拍了一下裴向雀的腦袋,“不走開,就在屋子里?!?/br>裴向雀才慢慢放開了手里的衣角。眼睛卻完全抬了起來,轉都不轉一下地盯著陸郁,仿佛只有這樣才有安全感,才能安心下來。陸郁輕聲笑了,心里很滿足。他走到了浴室,門也沒關,忙活了一陣,洗了浴缸,放滿了水,又擰了一條熱毛巾。他走了出來,站在裴向雀面前,抬起了那張尖尖的下巴,仔細地打量著。裴向雀的眼睛早就哭腫了,周圍一圈都是紅通通的,漂亮雪白的臉也紅了半邊,隱約有手掌的印記,還有些細微的紅痕,但總體來說還不算嚴重。陸郁稍稍放下心,“昨天走的時候還是白白凈凈一張好看臉蛋,這才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天,就成了張小花臉了。等擦完了臉,就去洗澡,然后去好好睡一覺,等明天起來,就什么都好了?!?/br>“我的小麻雀什么都不必擔心?!彼痔砹艘痪?。裴向雀整張臉被揉來揉去,細致地擦了一遍,還別扭著忍住快要打出來的哈欠開口,“我,我昨天睡夠了,不想睡了。想,想和陸叔叔說話?!?/br>陸郁一怔,也不戳穿他的謊話,輕聲細語的,“嗯??烊グ伞!?/br>裴向雀一步三回頭可憐巴巴地去了浴室,瞧起來頗為可憐,陸郁扶著額頭失笑,自己倒像是個壞人了。這是裴向雀很少見的一面。他的脾氣很軟,平日里吃些虧也不當一回事,可是骨子里還是堅強的很,要是遇到了事,都是想著自己解決,從不愿意麻煩別人。即使是陸郁重生前相處了六年,裴向雀也沒有這么依賴他。陸郁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洗完了澡,裴向雀穿上陸郁從家里帶來的衣服,鉆到了軟軟的被窩里,被子拉到了鼻子上面,只露出一雙眼睛。歪著腦袋看著陸郁,似乎是在問他,怎么還不來陪自己聊天呢?陸郁迅速地沖了個澡,側身倚在雙人床的另一邊。屋里只點了一盞掛在床頭的壁燈,燈光柔軟昏黃,落在了裴向雀的身上。裴向雀穿著寬大的白T恤,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膚和上頭淡青色的血管筋脈毫無防備地顯露在外,十分誘人。他好似還注意不到這些,傻乎乎地搖頭晃腦,還要靠著陸郁更近些。陸郁的克制力再驚人,在這么一只裴向雀面前也全面崩壞了,只好替他整理收攏了衣襟,還轉過了頭。裴向雀還挺委屈,結結巴巴地指責陸郁,“陸叔叔怎么,不看我?”陸郁咳了兩聲,默默地又轉回來了。周圍的氣氛忽的靜默下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陸郁低著頭,問:“你這次回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一點一點,慢慢講給我聽?!?/br>裴向雀是嘴笨,腦子卻不傻,從頭到尾,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將他回家,請求遭到拒絕,第二天裴定和周秀突然強求他讓出救助中心的機會,中午逃出來對陸郁打電話,又被捉回去,最后等來了陸叔叔這一連串事情細細地敘述了出來。他最后眼睛亮晶晶地問:“陸叔叔怎么來的那樣快?我,我還以為要等,等很久呢!”陸郁瞇了瞇眼睛,他聽了剛剛那一番話,心情實在不佳,可是對著裴向雀總是能笑著溫柔又自然的。然后,又講了個謊話。“坐飛機很快的,一會就到了。”裴向雀又傻傻地相信了。陸郁接著問:“那,阿裴覺得是誰想你讓出那個名額的?”裴向雀想了片刻,“我,覺得,嗯,是周秀?!彼苯咏辛酥苄愕拿郑置枋隽艘幌庐敵跛麄冇脕韯褡约旱哪菑埣垪l上寫的話,那不是裴定的語氣,只有周秀才會如此。陸郁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問了一個似乎和今天的事不相關的問題,“很討厭那個周秀?”裴向雀裝聾作啞了好一會,這個模樣倒是和從前沒什么變化,只要有什么不想回答的就可以裝作聽不懂,可惜陸郁對于這一套偶爾吃,偶爾不吃,視事情的嚴重程度而定。比如此時,他就接連追問,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裴向雀像被窩里縮了縮,再也不像方才那樣恨不得鉆進陸郁懷里了,他的眉頭皺的很緊,睫毛不住地眨,渾身上下都是不高興。這讓陸郁更加確定,裴向雀的這個病肯定和周秀有關。那段記憶太過晦暗模糊,又可怕,即使是裴向雀已經長大了,認為自己堅強起來了,還是不愿意回想,也不愿意告訴別人,他小聲地回應,“為什么要問呢?我就是討厭她,因為她壞?!?/br>“因為我要知道為什么?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是才剛剛承諾過、答應過,你是我陸郁的小麻雀了。我的小麻雀受了欺負,我怎么能不知道?”陸郁又把這句話貼近裴向雀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