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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于陸郁的一切,他都不在意,不去探究,甚至連問也不問。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們正在互相接近。樓下,裴向雀背著雙肩背包,單手拎著一個保溫壺,站在前臺處。他的額頭上掛著汗珠,這里雖然地處繁華,可是離公交車站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下來走一小段路,便滿頭是汗了。前臺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笑瞇瞇地對裴向雀說:“李助理說馬上就來接你上去了?!?/br>裴向雀其實沒聽懂她的話,只是按照陸郁所教的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在陸郁的教導下,已經(jīng)很會掩飾自己與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了。即使聽不懂別人的話,也說不出話來,觀察別人顯而易見的臉色,點頭搖頭總不會出錯。他不會再輕易地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別人面前了。等了一會,李程光面帶微笑走了過來,領(lǐng)著裴向雀上了電梯,遞過去一張紙條。因為會議還有很長時間,陸郁怕裴向雀等得著急了,說可以讓他在會議室里等著。他舍不得裴向雀等得太久。裴向雀看了一會,抬頭看了李程光一眼,善解人意的李助理十分貼心地送上筆,只見裴向雀寫下了一句話,“我就不去打擾陸叔叔了,只在門口看他一眼,就去辦公室等著可不可以?”李程光在心里嘆了口氣,可以可以,你就是要在會議室唱歌跳舞,怕自家老板也是鼓掌歡迎的。裴向雀朝他一笑,露出幾顆小白牙,天真又可愛。李程光對著這個笑容一愣,他心想,也難怪陸郁這么對待裴向雀,這孩子的笑容大概沒什么人能抵抗,而且對陸郁笑的時候還要甜度還是要翻倍的。很快便到了會議室所在的樓層,裴向雀跟著李程光,一步一步地走在后頭,李程光停在一扇寬大的門前,抬手敲了敲。合作方領(lǐng)頭的那個人聽到門被敲響的聲音,又緩緩地推開來,從她的角度能隱隱約約地瞧見一個身影,倒映在光潔明亮的地板上,長得頗為纖瘦。而原來坐在主席臺上,一言不發(fā),僅僅是輕描淡寫地挑著合同里的錯處就把他們一行人嚇得心驚膽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陸先生突然站起身,渾身放松,朝門口走了出來。裴向雀額頭上還掛著汗珠,嘴唇微微張開,小口小口地喘著氣。陸郁抬手替他抹了抹汗水,不輕不重地問:“嗯?都過來了,怎么不進來?”裴向雀低聲回答,“陸叔叔,你在工作,去你的辦公室,等你也是一樣的?!?/br>他的聲音又軟又乖順,臉頰上有一抹輕薄的紅色,“陸叔叔去好好工作,我,我看了一眼,就去你的辦公室寫作業(yè)了?!?/br>他的模樣在陸郁看來可愛極了,陸郁沒有忍住,借著擦汗的理由,蹭了蹭小麻雀又白又軟的臉頰,甚至還隱秘地戳了幾下,感覺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好,反正在這也沒什么意思,你去那等著也一樣的。綠豆湯等我回去,我們一起喝?!?/br>裴向雀點了點頭,又不太控制得了音量,在別人面前說親近的話還有些害羞,只好努力踮著腳,向陸郁的耳朵邊貼了過去,“好,等陸叔叔。你要早點回來啊。”李程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陸郁和裴向雀之間的關(guān)系他不清楚,以前還曾猜測過是不是親戚,后來被他自己否決了。應該不是。裴向雀還是個不大的少年,而陸郁可不是這樣,他想著想著,思維不免就發(fā)散了出去,不知不覺想到了前段時間深夜上山時陸郁曾打過的一個比方。“要是你的愛人現(xiàn)在受傷被困在山上,你能安心待在山下,等著雨停嗎?”這個比方再聯(lián)系到現(xiàn)在的情景,就有些微妙了。李程光看著眼前還算是個不大的孩子的裴向雀,猜想不下去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即使,即使是真的,和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陸郁想要什么,難道還能得不到嗎?陸郁的辦公室,裴向雀已經(jīng)來過了多次,不用李程光帶路,他也可以熟門熟路地找到。李程光打開房門,把裴向雀放進去,千叮嚀萬囑咐有什么事給他發(fā)短信。妥帖地安置了裴向雀之后,李程光去了不遠處的辦公室準備繼續(xù)工作,沒料到樓下又緊急打來了一個電話。此時的樓下,來了一位身材高挑,打扮時尚且漂亮的年輕小姐,她畫著得體的妝容,渾身珠光寶氣,氣質(zhì)不俗。大波浪的卷發(fā)垂至下巴,嫵媚動人,和前臺說了幾句話,方才對著裴向雀還笑瞇瞇的前臺小姑娘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不敢隨意對待她了。她摘下了墨鏡,是周寧,那位陸成國在宴會上看重了的女孩。作者有話要說: 天啦擼,父親承認的未婚妻都找上門了,陸叔叔還在暗搓搓地騙婚小麻雀!小雀:哇,今天陸叔叔戳我的臉了!肯定是因為我太可愛了。大裴:……那也是我的臉。第45章生意開完了會,陸郁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前,推開了門。他的辦公室和家里一貫的裝修色調(diào)品位十分一致,都是極簡風格,偌大的一個辦公室,里頭只空落落地拜訪著幾件必要的家具,連一點修飾裝點的配件都沒有。而裴向雀里頭唯一鮮亮活潑的顏色。他的身下墊了一張五顏六色的彩色軟墊,仰著頭,露出小半張側(cè)臉。屋里的燈光太亮,他的皮膚幾乎都透著瑩白的光了,伏在茶幾上翻著書本,安安靜靜地等著陸郁。陸郁連手頭的文件都沒有放下,直接朝這邊走了過來。裴向雀一抬頭,瞧見了他的身影,方才還有些百無聊賴,眼里忽然就有了光。裴向雀松開嘴里咬著的筆頭,“陸叔叔。”陸郁應了下來,稍一挑眉,看著中性筆頭上還沾染著水痕,不由失笑,“又咬筆,牙齒這么癢嗎?買了給你磨牙的零食放在柜子里,怎么不吃?”裴向雀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念書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咬住筆頭,這個壞習慣是在來了陸郁的辦公室之后養(yǎng)成的。在這種工作場合和家里不同,陸郁不可能一整天只待在辦公室,有時候要出去開會,而裴向雀有時候等得時間長了,又沒有別的事情能打發(fā)時間,就會不自覺地咬筆頭??傻汝懹艋貋?,他心里平靜下來,就會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集中到陸叔叔和念書上頭,不會再咬了。連裴向雀自己都沒怎么注意到,陸郁卻先他一步發(fā)現(xiàn)了。即使是壞習慣,陸郁也不可能用強硬的手段讓他改過來,便退而求其次,購置了磨牙的小餅干之類的零食,用來代替咬筆頭。李程光知道原委后,頂著烈陽去買東西時還忍不住想,這也太過精挑細養(yǎng)了。裴向雀呆呆的,口齒不靈便地解釋,“忘,忘了……”陸郁拿他沒辦法,輕聲細語地叮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