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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唱歌,他就守在床頭,不說話也不睡覺,軟硬不吃,犟到陸郁都沒有辦法,最后只好妥協(xié)。陸郁想了半天,“那,來唱歌小燕子?”那個歌詞簡單且短,而且富有童真童趣。裴向雀懵了一下,從記憶深處揪出這首耳熟能詳?shù)耐{,咳了兩聲,才慢慢地唱了出來。“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里……”若是平常,他清澈動人的嗓子想必會唱得很可愛??涩F(xiàn)在不同,他聲音啞的像公鴨嗓。陸郁忍不住笑,從裴向雀萬分珍惜的玫瑰花束里抽出來一朵,在唱到“穿花衣”的時候往他的耳朵邊簪一支。最后裴向雀來來回回唱了幾遍,戴了滿頭的花,還傻乎乎地問:“好看不好看?”陸郁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好看,像個小傻子。”裴向雀只聽明白了前面半句,依舊是笑著的,微微偏過頭,露出一個動人的側臉。花枝垂墜,纖長濃密的睫毛落下重重影子,讓人心神搖曳,止不住地想要輕慢。陸郁想起隔壁書房里還放了一套油畫工具,他已經(jīng)很久沒碰過這些了,可此時卻很想重新拾起來替他的小麻雀畫上一幅。或許可以給他一個驚喜,只是暫時不行,沒有時間,畫一幅精細的油畫需要耗費的時間太長。裴向雀沒樂多久,就被陸郁強摁著摘了花,壓到被子里睡了。他現(xiàn)在有些憂愁,自家小麻雀似乎審美發(fā)生了些異變,以后要是喜歡上戴花……那也是他自己做的孽。不過幸好,那束玫瑰凋謝完了之后,裴向雀的喉嚨也好了,似乎忘了這件事,專注于游泳了。陸郁教的用心,又能夠整天泡在水里,裴向雀學的很快,已經(jīng)能夠很熟練地使用狗爬式在海水里游來游去。裴向雀挺自豪的,還問:“陸叔叔,我游的,好不好?”他嘰嘰喳喳地同陸郁說著話,陸郁狀似不經(jīng)心,其實每句話都聽到了心里,又一把拽住了裴向雀的腳腕。小麻雀受了驚,卻下意識地沒有掙脫,因為知道身旁的人是陸郁,滿是安全感,便浮了過來,倚在陸郁的身邊。他滿臉都是水珠,順著臉頰,脖子,最后是肩膀,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陸郁的腹肌上,還是呆頭呆腦的,“抓我,干什么……”陸郁沉思片刻,忽然問:“阿裴,我教了你這么久游泳,你現(xiàn)在游的這么好,是不是該回報我一下?”裴向雀基本不會反駁他的話,擦了擦浸透了海水的頭發(fā),點了點頭。他的生活里幾乎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是由陸叔叔帶來的,這些事情他都默默地記了下來,一筆一筆都很清楚,永不會忘。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只好將這些藏在心里頭。看著裴向雀這么乖乖地順著自己話里的圈套走了下去,陸郁的笑意越發(fā)溫柔,眼里卻隱藏了深意,“阿裴一直為我唱歌,可是,總是唱兩只老虎,小燕子這些也并不適合我。我想要聽一些別的歌,你能唱給我聽嗎?”裴向雀也沒有傻到透頂,結結巴巴地反駁,“可是,可是我一直唱的是,家鄉(xiāng)的曲子。而且……”而且兩只老虎和小燕子之類不是陸叔叔自己要求的嗎?陸郁不動聲色地打斷他的話,似乎有些委屈,“可是我聽不懂那些曲子的歌詞。難道這么一點回報,我的小麻雀都不樂意嗎?”裴向雀立刻將別的疑問拋到了九霄云外,像是接下了一個重大的任務似的保證,“愿意的!陸叔叔,想要聽,聽什么歌,我都愿意,唱,唱給你聽!”“乖孩子?!?/br>陸郁似笑非笑,指尖滑過裴向雀后頸上的軟rou,心里一陣嘆息。即使暫時舍不得把這只小麻雀吃到嘴里,可是還是能夠討一些利息的。陸郁挑選的是一首流行的少女歌曲,原唱非常柔美活潑,講述的是校園戀情的甜蜜與喜悅,感情都暗藏在一句句似是而非的話語里,只有最后才有一句表白心意的話。這首歌沒什么難度,裴向雀聽了幾遍,又背下來歌詞,就能唱的很好了。他并不明白歌曲里唱了什么,只是很認真地在陸郁的床頭唱著,直至最后一句歌詞。他歪著腦袋,懵懵懂懂的,終于唱出了那句,“喜歡你。”說實話,陸郁自認自制力驚人,差點沒能忍住,把裴向雀摁在自己的被子了,剝干凈衣服,再慢條斯理,吻遍他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裴向雀唱完了歌,“啪嗒”一聲關了燈,悄悄地在陸郁的耳邊說:“歌都唱完了,陸叔叔,快,快睡覺。”其實他們原來是睡兩個房間的,可是自從第二個晚上裴向雀就因為喉嚨痛而低燒,陸郁就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病好了之后,裴向雀也沒提要搬出去,仿佛這一切都是稀松平常的事。連陸郁都不太清楚,他的小麻雀到底是太過天真,還是喜歡上了自己,所以才對同床共枕沒有絲毫在乎。誰知道呢?他們在這呆了一個多星期,終于到了該回去的時候。陸郁的工作繁重,淮城和寧津的事情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能在外面帶這么久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陸郁和裴向雀說該回去的時候,裴向雀有點失落,陸郁以為他是因為留戀海灘游泳,還安慰了他一番。其實不是的。這里雖然好,可是歸根到底,是因為和陸叔叔在一起才這樣開心。而離開之后,陸郁又要投身于工作,每天早出晚歸,只能在一起吃一頓飯,見那么幾個小時。陸叔叔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而裴向雀想陸叔叔能夠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在自己眼前,能看到,觸碰到,他會說著話,對自己笑裴向雀在心里暗暗地想,知道這樣不對,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還是忍不住。臨走的那天,裴向雀像是有所感應似的,醒的特別早,外頭的天還沒有亮,屋子里昏昏暗暗,只有些微的光亮。他抬起頭,眼前是陸郁沉睡著的臉,裴向雀漫無目的地盯著看了好一會,還是忘不掉昨天的接吻,鬼迷心竅似的伸出手,偷偷點了一下陸叔叔的嘴唇,又軟又熱。裴向雀心驚膽戰(zhàn),像是觸電一般地縮回來,那一根手指的指尖特別紅,也不敢再看了。陸郁的睡眠淺,外面的一點動靜都能叫他醒過來。他察覺到動靜,模模糊糊地看到裴向雀端坐在落地窗戶前,呆呆地看向窗外。他走到裴向雀的身后,平靜道:“阿裴,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清晨的海邊溫度很低,海風略帶著咸腥,吹在身上有些冷。陸郁拎著相機,環(huán)視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塊靠近海岸的礁石,指著那說:“阿裴,你去那里站著。我們來這里,還沒給你拍過照片留紀念。”裴向雀脫了鞋子,朝那邊走了過去,礁石的表面濕滑,他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