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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已經(jīng)是條廢龍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像是無助的魚,張開著,卻無能為力。

視線和意識越來越模糊,無邊無底的黑暗里,岑眠持續(xù)下墜著,漸漸筋疲力盡,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

岑眠無力地張著嘴,臉上的表情因為缺氧的痛苦而扭曲,最后徹底乏力地閉上眼,等待著未知的歸處。

果然大腿說得沒錯啊,像他這樣,除了抱大腿,也就只能去死了。這樣死了,大家也不會再被麻煩,他也不需要再委曲求全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這樣好像比茍且地活著要輕松多了……

“滾上來啊!聾了?!”狂躁的聲音響起,是他記憶里低沉好聽的聲音。

……大腿?!岑眠睜開眼睛,腦子里嗡嗡作響,四周的冰冷霎時刺進他的眼里,可他沒有閉上眼睛,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停下來了,蜿蜒的火龍從他身下霸道地劈開黑暗,烈焰驅散了冰冷,繞著他卷了好幾圈。

岑眠難以置信地伸手點了點那看起來會把一切都燒干凈的火舌,接觸到的溫度卻是溫暖的?;鹕嘞袷歉兄结撸幌吕p住他縮回去的手指,沿著他的身體把他整個狠狠纏住。

神龍擺尾一般,岑眠被緊緊纏著自己的火龍用難以想象的力道向上一甩,身邊的冰冷壓力像是那天在賀少鈺車尾一樣,速度快得他皮膚都要液化一樣逆流而過。

“疼啊……”岑眠以臉著地被狠狠扔在奈何橋上,模糊的視線里還能看見鬼車慢慢靠近的身影,還有對岸無數(shù)惡靈正如饑似渴地嘶吼著邀請他。

……不行,不能閉眼,放棄了就什么都完了。他不要留在這!

長久沒有呼吸的岑眠臉色漲得青紫,不甘心地死死看著還有一步路的回程,依稀能看見湖邊梧桐樹青翠欲滴的樹冠,身體還殘留著火焰的溫度,兩只手費盡最后一絲力氣,終是觸及了回去的階梯,軟綿綿的身體沿著臺階滾落了下去。

陷入黑暗之前,岑眠心里想著,他送走了鬼車,還活著回來了。

……雖然還是抱大腿了,可是他這回不懦夫了吧。

***

無垠的湖邊,連日來的大雨停了下來,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類和妖獸都被用鬼草消除了記憶,依舊享受著他們的宴會。

一切如舊,只除了湖邊茂盛的梧桐樹沒有了樹冠,光禿禿的枝干還燃著不滅的業(yè)火。

賀少鈺把伸出的手收回來,梧桐樹枝點燃的漫天大火霎時消失。賀少清深深地看了自家表弟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這你也敢,驚動了鬼差家里可不幫你背鍋?!?/br>
漆黑的古刀入鞘,賀少鈺倨傲地反問:“哪一次不是我背鍋?”

“臥槽,這是嘛玩意兒!”薛涼被惡心得連鄉(xiāng)音都出來的聲音響起,他從鬼車的灰燼里拿起一排酷似人類的牙齒,上頭散發(fā)著神性的威壓,讓人不適。

梧桐樹下袒著白肚皮沉睡的小白龍像是聽到了一樣,嘴里“咕?!钡毓緡佉宦?,翻了個身,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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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紙:夾紙是一只薄的像紙片一樣的鬼怪,展開后是人形,變化無端,專門嚇人。

(見于,戶部尚書曹竹虛說:他的族兄從歙縣到揚州去,借住朋友家。朋友請他在書房休息,曹生覺得很涼快,打算晚上就睡這里,但是朋友告訴他說:“這房間有鬼怪,不能住人?!辈苌鷪猿忠?,到了半夜,有一個薄的像夾紙一樣的鬼怪進了門。展開后成了一個美女,忽然披頭散發(fā),吐出舌頭,成了吊死鬼的樣子。曹生卻一點也不害怕,女子又把自己的頭摘下來放到書桌上。曹生還是不怕,鬼就不見了。曹生從揚州返回時又住進了這間書房,半夜時,門隙又有怪物爬動。怪物才一露頭,曹生就罵道:“怎么又是你?!惫眵纫宦?,竟沒敢進來。做鬼到這個份上真悲催……)

②“為了逃開那頭怪獸,你一直跑,一直跑,但是這樣是沒用的,你不能一直用后背對著它;你要勇敢地轉過身去,才能看清那頭怪獸的本來面目?!薄⒓由?/br>
第七章歸家之路

人去樓空的民國大宅,銅綠斑駁的黃銅風扇發(fā)出吱吱的響兒,床上躺著昏睡的岑眠,旁邊是給他測體溫的薛涼。賀少清有一搭沒一搭地磨著藥粉,視線赤果果地描摹著薛涼的背影。

賀少鈺一手搭在紅皮沙發(fā)靠背上,翹著腿,另一只手隨意地翻著腿上的檔案。薄薄幾頁檔案只有岑眠簡單的個人信息,剩余的篇幅全是蔣冽后來添上的。一項項喪權辱國的條目都沒有詳細,但是熟悉蔣冽風格的他可以想象如果他要整一個人,可以把對方從精神到rou`體折磨到崩潰而不為外人所知。

岑眠在廚房盯著蔣冽的表情,面對自己質問委屈卻不說話的眼神,一一閃現(xiàn),讓賀大少皺著眉把檔案捏得發(fā)出哀鳴。如果說岑眠是一張白紙,他開口向賀少鈺求救的時刻,就是上面濃重的第一筆。現(xiàn)在告訴他這張紙早就被蔣冽揉得傷痕累累,作為已經(jīng)在心里把紙占為己有的人,賀大少不爽得想打人。

這張白紙只有我能揉!賀少鈺把檔案袋捏得格格響。

賀少清側目看著氣場全開的表弟,玩味地笑著,他就知道以賀少鈺和蔣冽狗咬狗的關系自家表弟會這樣。不過連梧桐樹都燒掉去召業(yè)火的行徑,倒是出乎他意料,現(xiàn)在賀大少應該領略到什么叫反噬的痛苦了吧。

“……嗚,師兄?”岑眠軟軟的聲音響起,睡眼朦朧地看著從他嘴里抽出溫度計的薛涼。

“你可算醒啦,你再不醒我怕我今晚就能吃烤狐貍了?!辟R少清笑著說。

薛涼睨了他一眼,看著手里的數(shù)值正常的溫度計,嘉許地看著岑眠:“不錯,沒被鬼車嚇病?!?/br>
岑眠張了張嘴,想起自己剛才“英勇”的舉動,心里除了后怕,更多的是驕傲,眼尾還偷偷瞄著臉色不善的賀少鈺,心想,大腿這次不會再說我廢柴了吧。

“我早上就說眠眠會來,你還不相信我。哼?!贝_認岑眠沒事,薛涼想起今早和賀少清打的賭。

賀少清嘴角勾起一個笑:“聽說以前小眠還給蔣冽提供了很多這樣的信息啊,我很好奇,小眠你怎么做到的?”被危險吸引的人司空見慣,吸引危險的人才是一大自然奇觀,吸引危險還知道對方在哪的,就更是一朵奇葩了。

“哼,小眠是你叫的嗎?眠眠大學的時候就對這些很敏感了,關蔣冽那個人渣什么事?!笨粗Y冽十年來怎么對岑眠的薛涼仿佛被戳到了什么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對賀少清,簡直一點就炸。

從來死守秘密的岑眠經(jīng)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