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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未來不見得光明,可是他卻沒再因此而自暴自棄,反而因為看見水里的月光,而想一樣發(fā)光發(fā)熱,想站在他面前而不會自慚形愧。這樣的感受,算得上喜歡嗎。“眠哥哥,你真的要叫賀叔叔過來吃嗎?”夏楊把切好的魚遞給岑眠,看著他問。“嗯?!北緛砭褪菫榱怂龅陌。呶舶驼{(diào)整好碟子的位置,仔仔細細地卷著刷子放填料和醬汁,嘴里對夏楊說:“還有呀,你還是叫他哥哥吧。雖然他有點兇,但是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呢。”“好?!毕氲妹?,夏楊乖乖地答應著。關于這一幕,羽族史書有載,庭有枇杷樹,岑眠作死之日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咳,咳咳,唉,你別接,楊楊,臟?!泵嫔嘧系膵D人劇烈地咳嗽著,顯然身體里的東西讓她很不適,毫不知情的她還天真地企圖給自己順氣,熬過去就好了。“不臟,mama的血怎么會臟。”夏楊乖順地拿紙巾擦著婦人的嘴巴,直到那些邪祟的血都被紙巾吸收,才扶著婦人坐下。背過身,夏楊的小手緊緊捏著那紙巾,直到它們都化為渣滓,本來童真的眼里卻漸漸浮現(xiàn)出狠意,剛才面對岑眠的那一絲猶豫,在mama的重病面前,瞬間煙消云散。夏楊家剛搬來,新家的家具還有些簡陋,圓餐桌上也是空空的沒有裝飾,顯得十分沒有人氣。然而現(xiàn)在上面團團地擺好了各色的家常菜——色彩鮮艷的魚香rou丁,香嫩的蟹黃豆腐,清香逼人的檸檬葉子蒸黃花魚,粘膩的蜜汁雞翅,加上清淡的椰子汁小白菜和讓人胃口大增的牛rou番茄燜飯。岑眠看著上面自己和小孩的杰作,心里還是很滿足的。尾巴卷著湯勺,一下一下地給桌上的碗盛著老鴨湯,岑眠數(shù)了數(shù),奇怪地問桌邊扶著mama走過來的夏楊:“楊楊,怎么有五個碗?”“啊?!毕臈羁粗鍌€碗,愣了一下,才把多出的那一個拿起來,臉上笑著,眼睛卻垂了下來:“我又忘了,習慣了拿他的碗了?!?/br>至于這個他是誰,只能是夏mama聽了會傷心的夏飛。“沒事,那個留著給大腿裝菜吧,他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岑眠勺湯的動作頓了頓,自責地咬了咬唇,小聲說完,才又勺了一勺子湯。“嗡嗡——嗡嗡——”岑眠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震了起來,響了五聲也沒有停,顯然來電的人十分焦躁。“眠哥哥我?guī)湍懵?!”夏楊看著在勺湯的岑眠,乖巧地說。“嗯,麻煩你了?!贬卟灰捎兴兄x地回以微笑。幾乎同時夏楊就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去客廳,拿起岑眠的手機,上面果不其然是“大腿”二字。看著笑著用傷手端湯給mama,回頭小心地歇了一下,才繼續(xù)端下一碗的岑眠,夏楊眼里劃過一瞬的猶豫,然而猶豫很快被剛才mama身體病重的畫面一沖而散,小手果決地按著那個綠色小電話鍵,一劃:“喂,你好,這里是眠哥哥的手機?!?/br>“……夏楊?岑眠呢?!”那邊的賀少鈺聽到夏楊的聲音,聲音瞬間冷下來,手上拔了車鑰匙,黑色機車隨意地停在了路邊,大步地往電梯走去,剛才拿著到手上那款新數(shù)位板的晴好心情消失無蹤。“他在我家啊,你找他有事?”夏楊轉過身,背對著岑眠,咬咬牙壓低聲音說,聲音卻是那天和賀少鈺對峙時的語調(diào)。“我說過讓你離他遠點吧。”明明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卻帶著冷冰冰的殺氣,賀少鈺臉色陰沉得可怕,卻沒有什么表情,心里燃起的怒火唯一的體現(xiàn),是那根用力按著電梯上升鍵的長指。“可他就在我家呢,還做了好菜哦,隨時恭候哦,賀叔叔?!毕臈钚∈帜笾菩模炖飬s語調(diào)依舊欠扁,一字一頓地說,說完不等賀少鈺再說什么,秒掛了他電話。“楊楊,是誰???”岑眠坐在桌邊,細心地挑著每個菜好吃的部分留給大腿,問走回來的夏楊。“沒有,sao擾電話而已。”夏楊嘴角笑著,眼睛卻有些愧疚地垂下。岑眠沒有注意,笑著摸摸他腦袋,進廚房正洗著手,聽到門鈴聲,回頭和站起來的夏楊說:“我去開吧?!?/br>一打開門,站在門外的儼然是賀少鈺,身上略顯凌亂的西服還沒來得及換,岑眠一見到人就無害地笑起來,聲音是少有的輕快:“我做了菜,好多都是你喜歡的,快進來吃吧?!?/br>賀少鈺俯視著他,臉上無甚表情,卻沉得可怕,剛才夏楊的刻意他并不是聽不出來,可是眼前的傻龍在他三番四次警告之下,不躲開這只風貍,還傻兮兮地往上湊,真的很讓人火大。怎么在洛子琛身上摔過跤,蠢龍還是學不會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呢!“……我,大腿,你別這樣啊,夏楊還幫了我很多忙,不然我還做不出來?!贬咝θ轁u漸褪去,怯怯的語調(diào)回來了,他見過大腿很多表情,卻沒見過他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賀少鈺攔腰把岑眠拉過來,“碰——”地摔上了門,把岑眠抵在門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里是冷冷的怒火。嘖,他都要氣昏頭了,居然還顧及著這頭蠢龍的手,賀大少在心里唾棄自己。“……我聽懂了,可是,我答應了夏楊,要救……我以為你也會……”岑眠被過于靠近的身軀惹得渾身不對勁,眼睛委屈又有些害怕地看著賀少鈺。“哦,誰給你的勇氣以為?我怎么會護你去救這種東西?”賀少鈺猛地靠近他,長指氣得想要捏起岑眠下巴,最后無處發(fā)泄,化成一拳砸在防盜門上。蠢貨,人家都要你的命了,還傻乎乎地賣給別人,他怎么會因為這種家伙去賀家拿青蚨蟲。嘖。背上靠著的防盜門被賀少鈺砸得大幅度地震了一下,岑眠卻依舊縮著腦袋躲過忽然靠得太近的俊臉,太近了,近得他不能呼吸了…………最近過得太幸福,幸福得他都忘了自己是誰了。眼前的人讓他依賴太久,久到他開始想當然地相信大腿會幫忙。明明一瞬間很多想法混雜在岑眠腦袋,最后卻莫名只有這一條留下了。“拿著,要是那東西圖謀不軌,不要客氣?!辟R少鈺看著岑眠悄悄紅了的眼圈,還有臉上黯淡的表情,眉毛皺起來,松了扣住岑眠腰的手,從西裝口袋拿出一支玻璃瓶,里面今早讓賀清越趕出來的干菖蒲。剛被放松,離開了大腿氣息的包圍圈,岑眠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呼吸,就被那支玻璃瓶糊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