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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盡頭,那位臉紅了一路的小jiejie像是走到了禁區(qū),收斂了表情,恭敬地退下往回走。岑眠打量著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宅子,依稀可見這里是原來的一個分岔口,兩邊都是宴客廳。仰著腦袋四處打量間,岑眠敏感地感覺到分明有人盯著自己,沿著目光回頭,左邊的宴會廳門前儼然佇立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冷漠男人,不是洛子琛那種淡泊的疏離,而是帶著極強的壓迫感、真真正正從內(nèi)而外地讓人發(fā)冷。岑眠被他深不見底的藍眼睛看得一個激靈,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在賀家人嘴里出現(xiàn)頻率很高的詞。“走這邊,又不是第一次來了,還走錯,蠢?!辟R少鈺看都沒看那個方向,只是兇惡的低聲,頭也不回地牽著人走了右邊,寬厚有力的大手卻莫名用力地握緊手中的手,似乎十指緊扣還不夠親密。“……可我剛才看到……”岑眠訥訥地說,說了一半想起那個荒誕的猜想,又猶豫了。“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辟R少鈺長臂撈過岑眠,扣著腰把還在往后看的蠢龍帶走,漂亮的眼睛睨著那張想說不好說的小臉,很想捏他,最后不知因何化作了一個克制的吻落在他臉上。“……啊嗚,這里很多人!”岑眠捂著被親的臉蛋,剛才那個奇怪的想法被賀大少突然的舉動嚇得飛走了,只有滿臉羞惱。“怎么,我很讓你丟臉嗎?”賀大少挑眉,兇巴巴地道,明明知道岑眠的心事,卻還是這么說,說完才瞇起眼,不知是懊惱自己的失控還是壓抑著什么。現(xiàn)在就被欺壓得這么慘,他真不在了蠢龍要怎么辦。無論這里對岑眠虎視眈眈的人,還是等下要發(fā)生的事,都讓他越來越放心不下眼前的小家伙,向來行事孤決的賀大少頭一回對自己親自決定的事有了動搖的情緒。“……我讓你丟臉多一點吧。”岑眠因他剛才起格外暴躁的情緒意外地抬頭,又垂下眼睛,手被賀少鈺捏疼了,卻沒有松開,只是怯怯地說。賀少鈺往前走的動作一頓,手還牽著岑眠的手,漂亮的眼睛傲慢地打量著怯弱的小家伙背后的光景——餐桌上金絲線勾畫的插花,樂隊奏起滿室悠揚的小提琴聲,冒著淺淺泡沫的瓊漿玉液,舉杯的名媛貴子,那些猜測為何向來兇神惡煞獨來獨往的自己身邊帶了個人、而且還是生面孔的對話或明或暗。嘖,就是這些無關緊要的動作讓他自卑嗎,賀大少史無前例地在意岑眠的姿態(tài),像是想要最后給他些什么又無處著力,剛要開口,薛涼妖婥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賀大少造型師請假了?難得哦,你能容忍這撮的存在?!焙纱笕瞬[起狐貍眼,晃著手里的酒杯笑看賀少鈺額前那撮落下的碎發(fā)。“我喜歡,你管我?”賀大少看到抬頭緊張地想解釋的蠢龍,捏緊蠢龍要松開的手,嘴里不緊不慢地說,囂張依舊。“哦豁,原來是這樣啊?!焙纱笕丝粗约?guī)煹艿姆磻?,了然地說。“在這里都這么大膽,來的時候‘爺爺’居然沒意見?”賀少清看著兩人分不開的手,長眸露出趣味的表情。……其實是有的吧。岑眠印證了剛才那個猜測,所以剛才大腿低氣壓也是因為這個么??傆X得還有別的什么,心里莫名地發(fā)慌。“你不是也帶他來了嗎?!辟R少鈺倨傲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有在那些因為四人聚集而對岑眠更關注的目光面前,不經(jīng)意地側(cè)身遮住岑眠的臉,而暴露出兩人緊緊交纏的手。賀少清一笑,他都忘了他表弟的霸道風格了。“打住,我可是你們爺爺御筆親揮邀請來的?!焙纱笕嗣蛄艘豢诰疲袷钦讨R大少不能當著岑眠面說,慢悠悠地說。“嗯,而且還很收斂?!辟R少清配合地趁機從身后圈起狐仙大人,粘人的動作和他一身禮服對比鮮明。……這。岑眠察覺到賀少鈺眉頭在師兄提及那句話時微動,正要偷偷問些什么,廳堂外忽然傳來一陣sao動,驚起室內(nèi)人們各異的反應。“怎么回事?”明明沒有這么早,賀少清長眸瞇起看向廳堂外,卻問賀少鈺。“要放煙火了吧?!焙纱笕四腿藢の兜卣f。……聽不懂,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岑眠心跳驟然加重了一下,讓他感覺有些呼吸不暢,慌亂間隱約看見門外sao亂人群中間熟悉的身影。……是洛子琛,他看錯誰也不會看錯他,只有遇到他自己心下才會有這樣奇異而不由自主的感受。像是印證他的想法,他的尾巴不自覺地在西服里冒出來,尾巴尖又開始發(fā)燙,燙得他心里又是一跳,轉(zhuǎn)過頭要提醒賀少鈺,卻被對方俯下.身子一下逮住,眼睜睜看著賀少鈺完美的面容放大,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吻住。“……嗚!”感覺到四周越來越多的火辣關注,還有抑制不住的私語,岑眠使勁推賀少鈺,卻沒推動,直到對方若無其事地主動放開自己。……總覺得大腿這次和任何一次的吻都不同,那樣絕望而霸道的意味總是和眼前這個總是一身煞氣、特立獨行的人不搭,不搭到一種讓他的小心臟仿佛懸在半空倍受煎熬般驚慌又疼痛。“管別人干嘛?!毕袷腔卮鹬八麄兾赐甑膶υ挘窒袷侵羔邉偛诺男袨?,賀大少垂眸睨著岑眠,長指還在蠢龍唇邊沒走,反而摩挲剛才被自己折騰出來的痕跡。“你還是過去一下吧?!辟R少清說罷,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那句拉開身份敦促對方的“主上”說出來。他從來不屑這么做,也不希望這么冷漠地看待和自家表弟之間的關系,雖然只要身在在羽族,就總有一日會發(fā)展到這一步。賀少鈺卻像是會意一般,揉揉岑眠腦袋,壓下聲音警告般叮囑:“去看煙火吧?!闭Z畢,臉上恢復了那副倨傲的表情,最后捏捏岑眠的臉蛋,漂亮的眼睛像是獸類緊咬獵物般再看一眼,才傲慢地轉(zhuǎn)身要走向sao亂的方向。……怎么處理個sao亂搞得跟不回來似的。岑眠呆呆地看著賀少鈺的背影,那個不回來的想法讓他想起那天在陷阱里賀少鈺的話,蝕骨的疼痛一下涌出,只覺得再不追上這個人,說不定,說不定……“……等,等等?!辈桓医又胂氯?,岑眠氣喘吁吁地追上,小手緊緊扯著賀少鈺的衣袖。“怎么了?”賀少鈺擰起眉回過頭看他,余光瞥到賀少清盯著自己的長眸染上焦急,稍微露出手腕那道符咒,顯露自己還能控制業(yè)火的狀態(tài),給岑眠爭取了說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