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把玉牌視若珍寶的岑眠驀地睜開眼，卻看見玉牌在金燦燦的夕陽中炸開的光景，一向低溫的身體涌入火一樣的暖洋洋的力量，帶著賀少鈺的記憶，那是賀少鈺的生命……

岑眠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賀少鈺眉毛微微皺起，顯然也在承受岑眠冰涼的力量和記憶。然后——

擔(dān)憂之中的死亡沒有降臨。

岑眠脖頸處只有鳳印，再不是靈主，再沒有逆鱗被惦記，有的只是初升的朝陽和冬至的第一場雪。

溫暖的光輝里，玉牌炸開集聚著湖區(qū)潔凈水汽的云層，如火如雪的顆粒從天洋洋灑灑而下，明明是火，卻如岑眠的力量般溫潤潔白；明明反射著侵略性的紅色，卻化作溫軟的細(xì)雪灑下。

“下雪了！”岑眠看著底下看到雪出來慶祝擁抱歡呼的人類，似乎被他們的興奮感染，伸手接了幾顆，被那又冷又暖的雪粒驚喜，小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讓看到的人都感覺到心里甜蜜。

樓層里看日出的人也在歡呼，聲音大得即便在鐘樓也感覺底下樓層要被掀翻一般，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dá)他們等待壓抑已久等來這一刻的歡喜。

“嗯，冬至快樂?！辟R少鈺眼底染了笑，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捧著一手雪的岑眠，礙于他臉上的傷，刮刮小家伙的鼻子：“還有明年，后年，很多年。”似在回答前夜岑眠絕望的問題，又像在簡單地陳述事實(shí)。

“冬至快樂！”岑眠笑得眼眸彎彎，像是光捧著雪還不足以表達(dá)心里滿溢的情緒，還要伸手接了一顆新的嘎吱一聲吃掉，又被冷得瞇起眼睛。

“嘖，傻不傻。”賀少鈺終于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腮幫。

岑眠吐舌頭，讓他看那顆白雪里頭帶著絲絲火光顏色：“暖的！”

賀少鈺挑眉，低頭逮著岑眠還未來得及收進(jìn)去的舌頭，幾番唇舌纏綿，直到雪也融了，火光也融了，仿佛兩人也融入彼此生命。

“嗯，暖的?！被秀敝g，岑眠仿佛聽到賀少鈺用自己最不能忍的聲音說，然后又是纏綿的吻。

漫天細(xì)雪漸漸落下，凈化了曾被玷污的大地。

就像在春雨連綿的噩夢里睡著，做了一個(gè)長長的夢，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平和的冬季和一個(g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