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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去找他吧,我想他應(yīng)該不會傷害你?!?/br>雨嘉又猛地搖搖頭,“小北哥哥,我害怕,如果他討厭我是一條魚怎么辦,如果他不要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說著便又哭起來。沈北輕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笨蛋,所以我一開始才說要你離他遠一點,這樣你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難過了。”兩人躲在水里,全然不知岸上另外兩個人已經(jīng)瘋了,他們找了S市最好的潛水教練,學(xué)習(xí)潛水,學(xué)習(xí)興致前所未有的高,天剛亮就爬起來,一直練到太陽落山。如果不是身體吃不消,他們恐怕要一天24小時鍛煉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練習(xí),兩人已經(jīng)從一開始下潛十米到了現(xiàn)在的二十米,看到他們明顯的進步,教練很高興,示意他們這種程度就可以了,再往下就是專業(yè)潛水員的要求了,他們沒必要學(xué)。但兩人依舊堅持,莫子熙深知,要想找到沈北,這點深度遠遠不夠。教練無奈,只得繼續(xù)教學(xué),待到兩人都能下潛30米時,教練卻無論如何都不教了,他說他們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再往下身體會受不了。莫子熙和韓辰逸沒辦法只能不再強求,學(xué)會后,他們每天都會下海,從不同的區(qū)域,不同的方位,下潛不同的深度,但是除了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魚類,他們沒有見到一條人魚的影子。其實他們心里都明白,若是隨隨便便潛個水就能看到人魚的話,人魚族早就滅絕了。但他們就是不甘心,尋找了近一個月,兩人一無所獲。眼看著就要去大學(xué)報道了,沈北和莫子熙考的是同一所大學(xué),韓辰逸卻考去了Y市。這些天,兩人終于不再下海,整天泡在酒吧里,一坐就是半夜。王婉慧給莫毅生了個兒子,莫毅幾次打電話要莫子熙回家,莫子熙都置之不理,他現(xiàn)在沒心情去理那一對母子。離開學(xué)還有兩個星期的時候,莫子熙一個人又下了一次海,這次依舊沒有見到沈北,卻看到了之前沈北送給他的那種貝殼。他小心翼翼撿了一個起來,拿在手里反復(fù)看著,想象著沈北在海里給他撿貝殼的樣子,他突然很想看一看沈北的人魚模樣,他的魚鱗是藍色,應(yīng)該有一條藍色的魚尾,他搖動魚尾在海底肆意游淌的樣子,一定十分迷人。想到這里,他又去了文婆婆的家,對文婆婆說:“麻煩您轉(zhuǎn)告沈北,這周五晚上,我會在“聽?!本瓢傻人?,有些話我想親口對他說?!?/br>文婆婆聽完后沉默著關(guān)上了門。莫子熙走后過了一天,沈北終于挨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和想念,趁著晚上偷偷上了岸,他想著,能和莫子熙呼吸同一種空氣,看看同一種月色,也是好的。當(dāng)晚,文婆婆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將莫子熙的話原封不動地轉(zhuǎn)告給了沈北,末了,她對沈北說:“這世上,最讓人無可奈何的就是愛,雖說人魚和人相戀,會給人類帶去不幸,但若是你們心意堅定,就沒什么好害怕的,沈北,有時候一個決定關(guān)乎著一生,你好好想想吧,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br>沈北聽完后,低下頭沒有說話。海邊夜風(fēng)呼嘯,吹來了很多往事,他想起了和莫子熙的初見,想起了他攔住自己的模樣,想起了他家的貓,想起了沈母,想起了放學(xué)后突如其來的吻,和桃花林的告白……想到最后,他發(fā)現(xiàn),莫子熙早已占據(jù)了他心里的每一個角落,再也割舍不掉。周五,韓辰逸已經(jīng)去大學(xué)報道了,他走的時候囑咐莫子熙,如果沈北來找他了,一定要告訴他,莫子熙點頭答應(yīng),心里卻不確定,沈北晚上會不會來。“聽?!本褪琼n辰逸第一次帶沈北見莫子熙的那個酒吧,離海邊不遠,裝修的低調(diào)卻考究,一扇大木門,只在門邊寫了小小的兩個字:聽海。酒吧燈光很暗,沒有舞池,人們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喝酒聊天,有一個小小的舞臺,上面有人在彈吉他唱歌。沈北帶著衛(wèi)衣兜帽,悄悄走進去,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他忍不住想見莫子熙,所以最終還是來了,他打算偷偷看一眼就走。環(huán)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莫子熙的身影,暗自詫異時,臺上唱歌的人停了下來,對著話筒說道:“我有個朋友,要對他的心上人表白,下一首歌就讓他來唱吧,只是不知道他的心上人在不在現(xiàn)場。”這位歌手的話一下子讓酒吧的氣氛高漲起來,大家開始鼓掌尖叫,沈北心里一跳,伸手拉了拉兜帽遮住了半邊臉。莫子熙走上臺的時候,沈北的眼睛就再也沒能移開,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聚光燈下的莫子熙,燈光從他的頭頂打下來,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深情迷人,他低頭調(diào)了一下吉他的琴弦,開口唱了一首老歌:“……我不管你來自深淵,也不在乎身上鱗片,愛情能超越一切……”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沙啞,穿透人群直擊沈北的耳朵。沈北眼都不眨地看著他,輕輕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只要你在我身邊,所有蜚語流言,完全視而不見,請不要匆匆一面,一轉(zhuǎn)身就沉入海平線……”沈北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哭的,但是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他第一次聽莫子熙唱歌,竟然就唱了這首,或許別人聽不懂,但他卻懂,這就是莫子熙要對他說的話。其實這些話莫子熙即使不說,沈北也都明白,他知道莫子熙不在乎他的身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卻是另一回事。握著話筒只為他一個人歌唱的莫子熙,無法讓他不感動。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沈北便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在他站起身的同時,莫子熙忽地朝他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沈北心中一頓,心臟撲通撲通猛跳起來,他迅速別過臉,躲開他的視線,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莫子熙扔下話筒,三兩步走下臺,朝著沈北跑過來,一把將他抱進懷里。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場景,紛紛拍手叫好,氣氛再次高漲。沈北被莫子熙抱著,伸手推了推他,莫子熙卻絲毫不松手,他抬頭看他,下一秒就被莫子熙吻住了唇。沈北的臉被兜帽遮著,但是身形卻看得出是個男人,好在酒吧里的人似乎接受度都很高,沒有絲毫的詫異,掌聲和尖叫聲中只有滿滿的祝福。沈北被封住唇,耳邊是大家的起哄聲,他剛剛緊張的心情竟然慢慢平靜下來,一顆心被堵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只剩下眼前人。眼淚不受控制的再次順著眼角流下來,沈北開始討厭自己了,最近太容易哭,倒是顯得矯情。莫子熙輕輕吻掉他的眼淚,輾轉(zhuǎn)到他耳邊說:“別再躲著我了?!?/br>沈北將頭埋在他懷里蹭了蹭,微不可聞地點點頭,伸手環(huán)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