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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見四爺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頓時泛起了爭強好勝之心。 “哥哥怎知弟弟管不過來,起碼,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弟弟及時出手相救了。” 這說的是太zigong那兒來擄人的事情。 見四爺面露郁色,十四爺便得意,“四哥,如果你真想要護著那丫頭,何不就把她給要出去呢,每每這般趕進趕出也不嫌累的慌,還未必就能不出差錯,何苦呢。”覷著四爺?shù)纳袂?,語氣略帶揶揄。 張口丫頭閉口丫頭,就這么熟稔了? 四爺:“你怎知爺要護著誰?一個浣衣局出來的奴才,還配不上爺?!?/br> 十四爺便來勁兒了。 “那弟弟就讓額娘把她賜給我當個通房算了,反正姿色也不差,總好過便宜了太子,四哥覺得如何呢?!?/br> 四爺眼一瞇,也不說好賴,卻把十四爺樂壞了。 “弟弟說玩笑呢,瞧把四哥給認真?!惫χ鴶f出宮去找寧汐去了。 聽說皇上要去永和宮用早膳,惠妃便吃不下飯了,這一天天的可真是越來越能了,前頭剛得了太后的夸,這會兒皇上也去捧一把,都把她當什么了? 宮人這時又來報,說十四阿哥同永和宮那個奴才有說有笑的剛從外頭過去,看樣子是往園子那頭去的。 “哪個奴才?!?/br> 氣得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寧汐,現(xiàn)在伺候德妃娘娘妝面的那個?!?/br> 說到妝面,惠妃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回原本是故意在德妃那兒挑一下,好讓她自己去收拾,最好能鬧出丑事,譬如折掉她兒子的名聲。 誰知都這么久了,那邊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把人給提拔到跟前伺候,路子也是越走越野,讓人琢磨不透。 如今再來結合前后諸事,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濃厚起來,“快去傳話,就說十四阿哥同個宮女在園子里鬼混?!鞭D頭讓兩個孔武的太監(jiān)跟過去,惹出動靜來最好。 寧汐跟十四爺在御花園里轉了半個時辰,也是運氣好,在一處偏僻的墻根下,一棵明顯都枯了的老樹椏上竟結了幾枝花苞,還是紅色的。 “瞧,爺說甚么來著。” 十四爺高興地折下花枝回身,瞧見寧汐肩上蹭了不少雪,伸手便去撣了,“這雪要是融濕了衣服,非給你凍到骨子里去不可?!?/br> 寧汐知道十四爺從剛剛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有意無意討好自己,這么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還能這么細心,她哪里真有什么氣,出來跑上一圈,早就不冷了,這便也沒再對他擺冷臉。 “別說奴婢了,阿哥您自己不也是一樣?!必M止是肩上,出來連個暖帽也不戴,頭上早已濕了一片。 十四爺把腦袋低下來,“那你給爺擦擦。” 寧汐抿嘴,掏出帕子替他擦了,再順便撣干凈肩上的雪,“緊著回去吧,要不娘娘該擔心了?!?/br> 可是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在靠近。 這種有別于正常腳步聲的動靜,讓十四爺起了警覺,他想也不想就把寧汐往身后拉去,“在這等著,爺去看看?!?/br> 沒一會兒,就聽見那邊的矮墻下外來了哀嚎聲。 寧汐唬了一跳,也顧不得十四爺交代,忙忙奔過去一看究竟。 “說,你們倆個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干嘛呢?!笔臓斒掷锱e著梅枝,看了看,沒打下去,丟給了追過來的寧汐,“沒事兒,把花拿好了?!鞭D手又去攀折了一枝更粗的樹枝下來,往那兩個太監(jiān)身上抽去。 “奴才們沒干嘛,就是見著園子里有這么多腳印子,過來看看的。”那兩個太監(jiān)跪在雪地里瑟瑟發(fā)抖,想躲又不敢。 寧汐扯了扯十四爺?shù)囊陆牵鞍⒏邕€是別太小題大做了。”本來沒什么,別再因為鬧出動靜而惹人口舌才叫不好。 “你不懂?!笔臓斠膊桓鷮幭忉屖裁?,轉頭又去唬那倆個太監(jiān),“爺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將樹枝輕輕一折,斷了,“這就是你們的下場?!?/br> 那二人嚇得直抖擻,“阿哥饒命啊,奴才只是延禧宮里負責灑掃的?!?/br> 十四爺眉一挑,“那行罷,你們就隨爺走一趟罷。” 寧汐頓時就明白了,這是惠妃宮里的人呢?可真是,亡她之心不死啊這人。 回到永和宮,十四爺沒再讓寧汐跟著,只把她打發(fā)去了茶房,那兩個太監(jiān)就讓他們在院子里跪著。 寧汐看十四爺處理起這些事來,毫不拖泥帶水,很是熟絡,想來是見的多了,這便由他去,自己還進到茶房玩去了。 十四爺才進殿門,德妃就忙忙著招呼人圍過去伺候,轉頭還笑著同炕上的康熙說:“十四原是在臣妾跟前讀書來著,聽說皇上要過來,硬是要去園子里找梅花去,說是要給皇上賞賞,真是,這個時節(jié)能找著也是難得?!?/br> 見十四爺鼻子都給凍紅了,忙接過剛擰的熱帕子送過去。 十四爺先給皇上見了禮,也沒拘泥什么,當著康熙的面就在那兒洗起臉來,還說:“額娘可別把功勞都算在兒子頭上,這幾枝花骨朵是寧汐找著的,兒子也就代為拿進來,可不敢居功?!?/br> 沒見過這么拆自己臺的兒子。不過是在康熙面前,德妃也不好說什么,忙岔開話題,“行行行,額娘定好好打賞她。你快緊著去喝點熱茶暖暖身子?!?/br> 康熙倒是饒有興致地賞起了插在紅釉春瓶里的新枝,“這可是新奇了,循例該再有一月才出芽結苞?!?/br> 在一旁的四爺聽了,眉頭輕蹙,忙說:“十四弟素來好動,折花只當是活動筋骨了,要不老在屋里待著他準受不了,還請皇阿瑪勿怪?!鼻擅畹匕言掝}移到了十四爺身上。 康熙擺擺手,“年輕就該如此,貓冬可不是咱們旗人的作派,朕還打算尋個時候,讓你們兄弟幾個去玉泉山上獵冬一次。” 德妃覷了四爺一眼,再次岔開話題,“早膳就擺在炕上用罷,暖和。” 康熙看了看左右兩個兒子,炕桌也不多大,再擺下十幾口盤啊碟的,哪里還容得下四個人同桌,“移到廳里去罷?!?/br> 待依次落座后,“你也坐罷,難得兩個兒子都在,別因著朕讓你們母子無法聚首共餐,失了人倫?!?/br> 母貧子貴,即使位分尊貴如德妃,在皇上阿哥面前也什么都不是,連上桌都不配。 康熙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做兒子的想跟額娘親近的道理。 親自服侍夫君兒子,德妃沒有異議,這本來就是她應盡的本分。既然皇上都開了口,也沒必要推辭,何況兩個兒子都十分有眼力地離座起身相請,便順勢坐到了十四爺邊上,與四爺斜對面著。 四爺沒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來,不過是每上一道菜,都極為自然地試了咸淡,還把時蔬河鮮都擺到了皇上面前去。 就這,又讓德妃給意味深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