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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大夫去給九郎看病,但景執(zhí)住進衛(wèi)國公府以后,藥確實從未停過。 雖說林杳杳不后悔對景執(zhí)的所作所為,但若這孩子真因為她殞了命她還是過意不去,他傷得不輕,萬一傷口感染再引發(fā)其他病癥,依照他孱弱的身體狀況,肯定扛不過去。 景氏一向心胸狹隘,對景執(zhí)也不是真心疼愛,現在又生了氣,估計不會請大夫來給他診治。 所以她問兄長討了宮中最好的傷藥給景執(zhí)送來,若是托別人送來,定會走漏一些風聲,她自己來,旁人卻都會以為她又來欺辱景執(zhí)。 正好她也想看看景執(zhí)到底有沒有事,所以在去安廬之前親自來了一趟。 她輕手輕腳地將瓷瓶放到他枕邊,如果景執(zhí)不傻,自然知道用這傷藥。 若他真的執(zhí)意不用,她也沒什么辦法了。 林杳杳將瓷瓶放到他枕側就要走,哪知還沒等她轉過身,一只手突然伸出來緊緊擒住了她的手腕。 林杳杳驚訝下轉過頭,見景執(zhí)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淺色瑰麗的瞳仁里變幻莫測,正滿含兇戾地盯著她。 林杳杳心頭一寒,肩膀上的牙印似乎又疙疙瘩瘩地疼了起來,她幾不可見地朝后退了一步,手腕上的扯力卻猛地一緊。 林杳杳清清楚楚地打了個寒顫,一臉無辜地看向景執(zhí),聲音顫顫的帶著討?zhàn)垼骸熬皥?zhí)哥哥,我是來給你送傷藥的...” 眼前的小娘子皎若秋月,眸波蕩漾,櫻唇微抿,兩條柳眉委委屈屈地垂下來看著他,她眼睛里清清透透的就像含了一汪清水,滿是單純無辜,那眸光看的他心頭居然緊了緊。 景執(zhí)只用了一瞬就回過了神,隨即他就莫名其妙地出離憤怒起來。 裝!她又裝! 她就是用這副單純無辜的樣子騙過了一個又一個人!他絕對不會上當的! 琇瑩這時候沒忍住沖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那個景小郎君緊緊攥著七娘的胳膊,七娘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著景小郎君。 果然,景小郎君又去欺負七娘了,七娘就不該好心來給他送藥! 琇瑩想都沒想就沖過去忠心護主,拽住景執(zhí)的手使力要從林杳杳手臂上扒下來。 “放開七娘!” 景執(zhí)眉頭一皺,似乎很討厭人觸碰似的朝后一躲,胳膊肘一抬就朝琇瑩撞去,琇瑩重重一屁股滑倒在地上,腰間摔得酸痛,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居然沒能爬起來。 林杳杳看的目瞪口呆,不是說景執(zhí)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嗎? 這是病秧子能干出來的事兒嗎! 林杳杳看著琇瑩都能感覺到疼,她又膽戰(zhàn)心驚地看了看自己被景執(zhí)緊緊攥住的手腕,聲音小小脆脆地說:“景執(zhí)哥哥,不要那樣摔我好不好,太疼了?!?/br> 她怎么臉皮這么厚!現在還有臉給他討價還價!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明日我就要跟隨阿兄去安廬了,你很久都不用見到我了,眼不見心不煩?!绷骤描么瓜骂^,“我驕蠻任性,脾氣還差,從小到大除了阿兄都沒人喜歡我,景哥哥不喜歡我也正常。我知道你現在這樣都是我害的,這傷藥是從宮中找來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能快些好起來。” 景執(zhí)面上依舊冷冷的,臀上被抽打出的傷口又火辣辣地痛了起來,看著放在枕側熟悉的白瓷瓶,他知道她沒有騙他,這是從宮中拿來的傷藥,一瓶價值千金,只有最尊貴的人才有資格用。 “景執(zhí)哥哥,我不怕你怨恨我,也不怕你以后會報復我?!毙∧镒右琅f笑得甜甜的,“但只有趕緊好起來,才有能力做想做的事,不是嗎?” 手中的皓腕凝脂,滑膩的宛若上好的絲緞,眼前的小娘子,是從小就在嬌慣愛憐中長大的一顆明珠。 景執(zhí)又看了林杳杳一眼,突然有些復雜的感覺涌上心頭,然后默不作聲地松開了擒住林杳杳的手。 林杳杳松了口氣,朝后急急退了一步,腕上被他握過的地方有一圈淺淺的紅痕,林杳杳捏著自己的手腕,一邊扶起琇瑩一邊又朝后退了一步,確定景執(zhí)不會再追過來,才沖景執(zhí)吐了吐舌頭。 “對了,景哥哥,你傷到了那兒,應該反過來躺著才行,不然會更難痊愈的...我這就走,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景執(zhí)臉微微一紅,還沒來得及羞惱,小娘子就轉身扯著婢女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段轉瞬即逝的淡黃裙裾。 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拿過傷藥,褪去褲子,將傷藥一股腦地全灑在了傷處。傷藥接觸到傷口激起火燎般的疼痛,景執(zhí)眉頭緊皺,用絹布將傷口仔細裹好,才又縮回了被褥里。 她說的對,他只有好起來,以后才能將經歷過的恥辱一一還回去。 突然外面又一陣嘈雜聲傳來,景執(zhí)眉頭緊鎖,還以為那小娘子又去而復返,他捏緊手中的瓷瓶,想到她方才的調侃,心頭的感覺五味雜陳。 她說她明日就要去安廬了,那應該好久都不用見到她了吧... 桃紅繡花綾裙在屏風后翩翩而現,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二三歲小娘子攜著兩個婢女走了進來,小娘子生得眉目秀麗,與衛(wèi)國公府當家夫人景氏有五分相似。 景執(zhí)見是她,本來有些許緊張的神色微微一淡,而后將眼漠然地轉了過去。 這小娘子正是景氏的親女,林五娘林晼晼,她見景執(zhí)不理自己,氣急敗壞地走過去,抱著臂在景執(zhí)床前一臉高傲地問。 “聽說方才,七娘那個小賤人來過了?” 景執(zhí)沒說話,林晼晼卻眼尖地注意到了景執(zhí)枕側的瓷瓶,她剛想拿過來仔細瞧瞧,就被景執(zhí)一手抓了過去,景執(zhí)看了她一眼:“五娘子,男女有別,你還是走吧?!?/br> “男女有別?你和七娘那個小賤人又咬又抱的,現在跟我說男女有別?”林晼晼叉著腰,看起來倒像是和景氏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七娘那個小賤人是如何對你的,你居然還叫她來你面前作威作福,你還算是個男子嗎?” 景執(zhí)深皺起眉,別過臉去不想再理林晼晼,林晼晼氣的七竅生煙,卻又對他這副木頭似的冷冰冰樣子無可奈何。 從幾年前這個表弟來到衛(wèi)國公府,她就對他上了心思,她以前還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小郎君呢。 本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奉承討好自己,對自己言聽計從,哪知他連理都不理她一下,時間長了,林晼晼更加生氣,一有功夫就想方設法地來捉弄景執(zhí)。 可他就像塊木頭一樣,不論自己怎么撩撥都無動于衷。 這次景執(zhí)當眾受辱,都跟林杳杳那個小賤人脫不了干系,林晼晼頓時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她只需在景執(zhí)受傷后過來撫慰一番,保準他對自己感激涕零,說不定還會幫她一起對付那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