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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黑暗,直直地打在了巨龍的翅膀上。小小的灼燒對噴火的巨龍來說算不上傷害,但已經(jīng)足以引起它的怒火。沒有主人的限制,它就沒有顧忌地?fù)溥^去咬斷了射箭者的頭顱,并朝底下準(zhǔn)備放箭的騎士狠狠地噴出了一串炙熱的火焰。沒有鮮血,但彌散在空氣中的焦味更令人心生恐懼。奧斯萊感覺安德輕輕地抖了一下,突然想起對方是和惡龍立場完全相反的天使。“這里的戰(zhàn)火不會蔓延到森林,”奧斯萊篤定地說,“我們現(xiàn)在回去,不會有事的。”“我不能回去。”“和惡龍戰(zhàn)斗不是天使的職責(zé),你只要當(dāng)個會做面包的天使就好了?!?/br>但他是魔王呀。如果一定要說他回去找諾克的原因,肯定是一起幫著為非作歹嘛。不管是哪種治愈系,都只會停留在自己堅持的立場上,普度眾生的那種是圣人,不是黎安。“奧斯萊,”黎安低聲問他,“如果我不是天使,你還會和我做朋友嗎?”年輕的吸血鬼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說:“可你就是天使呀?!?/br>“如果我是惡魔呢?”“……惡魔?”奧斯萊飛行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是惡魔也可以做朋友?!眾W斯萊緩慢,而堅定地回答道,“因為你會做有天使味道的面包。”作者有話要說: 真正治愈的其實是傻孩子奧斯萊_(:第56章魔王×7(完)奧斯萊王爵很久之后才從自己的棺材中醒來。這是幾百年來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的記憶出現(xiàn)了斷層。他推開厚重的棺板,光著腳走到簾布旁,小心翼翼地扯開了一個角。陽光從拉開的縫隙間灑落下來,被欄桿打散成一塊一塊的碎片掉在地上,奧斯萊側(cè)著頭,定定地看了那塊亮晶晶的碎片看了一會,像是被蠱惑一般伸手過去輕輕地碰了一下。灼燒的觸感。他的指尖迅速地化為可怖的灰色,痛意使他不自覺地把手收了回來,那點灰色的痕跡又很快退去,恢復(fù)回了原本蒼白的色彩。安德說,陽光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但對于奧斯萊,陽光只能帶來痛苦和臨近死亡的恐懼。他感覺自己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屋里的鏡子已經(jīng)照不到他的眼睛了。奧斯萊一如既往地把胸口的領(lǐng)帶達(dá)成蝴蝶結(jié)的樣式,西裝似乎有點短了,他有些困惑地看著露出一截腳踝的褲子,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安德在哪里呀?如果是安德的話,一定會知道這種事情吧。奧斯萊下樓時,并沒有如往常一樣看見打理衛(wèi)生的管家和女仆。大廳里空蕩蕩的,桌上沒有牛奶和面包,也沒有營養(yǎng)血袋。只有白色的蠟燭還在天花板上安靜地燃燒,把桌布的折疊映出不同的光影。太安靜了,安靜得奧斯萊有些不安,他忽然記起父親被人類殺死時,城堡里也是這副光景。他想起人類對這種感情有一個專門的描述——孤獨。“奧斯萊王爵,您終于醒了?!迸筒恢獜哪睦镒吡顺鰜恚T诹穗x奧斯萊還有幾米的位置,微微地把頭垂了下去,輕聲地向他問好。“發(fā)生了什么?”奧斯萊問,“安德呢?”“安德先生在里面,管家也在里面?!苯┦闪训淖齑铰晕⒌貒肃榱藘上?,卻始終沒有抬頭看向奧斯萊。奧斯萊跟在女仆后進(jìn)了城堡的地下室,踩著厚厚的青苔一步一步地往下。他沒有看見那個微笑著的有著白色羽毛的黑發(fā)男人。躺在棉布上的是一個只有半邊黑色翅膀,骨架比他還要纖細(xì)的少年。[安德·維斯特]這個名字又重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像是黑鳥一樣無盡地盤旋。曾經(jīng)和他父親一同盛名大陸的惡魔維斯特。吸血鬼在歷史上和天使沒有交集,但和這個唯一的惡魔卻是至交的好友。得知這個真相的奧斯萊沒有被欺騙的惱怒,涌上心頭的反而是“這樣也不錯”的微妙情緒。他彎下腰,貼近安德和他一樣蒼白的臉頰,他感覺對方的睫毛掃過了他的眼瞼,像羽毛一樣溫柔的觸感。[我以罪惡之身換取永生。]奧斯萊模模糊糊地想起了沉睡前所見到的景象。安德掙脫了他的爪子,帶著惡龍燒毀了王國城堡和周圍的建筑。很多人的血覆蓋了街道,騎士和軍隊在地上無畏地追逐著作惡的魔鬼,妄想以人類之軀打敗地獄的神明。但最后惡魔肯定會失敗,這是不變的法則。最后一個站在鐘樓上的騎士攔在了惡魔面前,毫不猶豫地?fù)]起長劍砍掉了它的翅膀。惡龍因法師的咒文陷入了沉睡,被重新封印回了原處。這是奧斯萊所能回憶起的全部。值得高興的是,雖然很多人受傷,但真正死亡也就只有最開始的那幾個射箭的騎士。砍下惡魔翅膀的實習(xí)騎士凱西很快被轉(zhuǎn)入正職,并被加封爵位,成為人類歷史上的英雄。但對凱西來說,事情卻不止這么簡單。他攔下了安德,卻沒有像傳聞一樣“毫不猶豫地?fù)]起長劍”。相反,他猶豫了很長時間。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安德還是當(dāng)時躺在火爐旁沉睡著的天使,即使現(xiàn)在對方身后的翅膀是丑陋的黑色,在他眼中仍是閃著圣潔光芒的潔白。凱西知道自己握劍的手在顫抖,但除了他和安德,不會有人知道他當(dāng)時內(nèi)心的想法。青年看著他的眼神還是一樣的溫和,友善的笑容也沒有變過半分。好像剛剛的惡行都只是一閃而過的虛無幻影。“那么,殺死我吧?!鼻嗄昕粗?,語氣平常得像在問他要不要來塊面包。“為什么?”凱西抬起下巴,問。青年似乎真的想了一會,才認(rèn)真地說:“存在的意義吧?”“作為惡魔的?”“作為騎士,如果沒有別的國家入侵,大概也只能平平無奇地死去吧?”安德笑了笑,說,“所以,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你們一個能夠滿腔熱血的理由。如果你因為同伴的死亡而憤怒的話,那就殺了我吧?!?/br>“……為什么?”“這種隨手做下的事情就被人類鄭重其事地記入史書,不是很有意思嗎?”不管是吸血鬼還是惡魔,都認(rèn)為人類是愚昧的生物。凱西慢慢地舉起長劍,對準(zhǔn)了惡魔的心口。為什么要為了這種無聊的興趣把自己送上來給弱小者斬殺?為什么?他沒有挖出安德的心臟,長劍不受控制地偏離了方向,砍下了惡魔半邊的翅膀。rou眼可見的,惡魔的生命和存在在迅速地消逝。但安德還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