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xù)望著車窗外單調(diào)的景。

馬爾斯沒有回應(yīng)，馬特卻反對道，“你答應(yīng)了在事件結(jié)束后會安心躺在醫(yī)院，馬爾斯，”威廉因為他話中的意思屏住了呼吸，“如果不想局長親自來抓你，勸你還是別食言。還有，警探……”馬特斟酌了下，從后視鏡里端詳威廉不變的神情，“讓你出來后立即進行身體檢查，是艾德里安先生的要求?！?/br>
“沒有那個必要?！瘪R爾斯……還是在爆炸中受傷了嗎……？威廉想回過頭去看他，想撫摸他的臉，想仔細檢查他身體的每一寸……但一想到馬爾斯的欺騙……他捏緊了拳頭，安靜地說，“轉(zhuǎn)告你們局長，還有我爸爸，我和馬爾斯有些私人問題需要立刻解決，不會太久的?！?/br>
不會太久……馬爾斯聽懂了他的意思，灰眼黯下。

……

“多久了?！边@是他們回到他的公寓后，威廉問出的第一個問題。馬爾斯對著他的背影沉默不語，威廉回過身，強迫自己注視黑發(fā)的那張臉，逐字逐句地問，“你騙我，多久了？”馬爾斯仍在扮演啞巴娃娃，威廉的音量逐漸拔高，“TENTH說你把……那些藥……安裝在我的供水，是他在說謊，還是你確實這么做了？！”

他在第一次與TENTH對峙的時候，就該把子彈送進那家伙的心臟。馬爾斯閉了閉眼，睫毛輕顫，“我不否認?！?/br>
“所以他沒有騙我?！蓖吹搅怂疫呇鄄€那條還未拆線的傷，強忍著讓自己別去關(guān)心。“什么時候開始的……回答我，馬爾斯！”

“從……我們第二次見面以后?！?/br>
威廉幾乎以為自己快死于胸口的窒息，“所以是從一開始?！彼挥勺灾鞯匦Τ隽寺?，笑聲發(fā)冷，心中更冷，“而你從來就沒想過要告訴我！每次，每次當(dāng)你說你愿意等我同意，原來都是在騙我！馬爾斯！”馬爾斯應(yīng)聲看向他，“你要我信任你，你要我依靠你，我……我每項都做到了……哥哥警告過我，爸爸在平安夜提醒過我。而我呢？我像個傻瓜一樣把你的謊話置于他們之上！我——”

“我居然還想過……！我竟然還想過我們倆的未來！我，和你！”馬爾斯眼神一動，雙目睜大，“我想過也許可以試著跟你結(jié)合……我想過我可以為你搬去華盛頓，轉(zhuǎn)進CIA，這樣我們相處的時間就會更多……如果我們真要在一起，有什么是不能相互妥協(xié)的呢？”威廉看著他灰眸中加深的惶遽，喉結(jié)滾動，“你一次又一次在壓低我的底線，而我愿意為了你讓步，但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事實才告訴我，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意愿！不在乎我做出的遷就！你只在乎你想要什么！而你只想讓我變成你的婊子！”

“威廉！”馬爾斯不喜歡他這樣形容自己，他邁上前一步，威廉轉(zhuǎn)眼掏出了槍！

“別過來！”威廉從沒料想到，他還會有拔槍指著馬爾斯的一天！“想否認？想說你真的對我有感情？”他嗤笑，“四個多月，床上床下，你對我說了多少謊言？一日特工！終生特工！你帶著目的來，這段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是虛情假意！”

馬爾斯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反駁他。因為，“你是對的。”他如此坦誠，威廉先是不可置信，繼而怒火高漲。“但我確實對你有感情，”馬爾斯急切地辯駁，“生理體征不會騙人——”

威廉截斷他，“你當(dāng)然對我有感情！將一個Alpha壓在身下，把他cao成會為你流水為你高潮為你發(fā)情的Omega！對待這樣少見的性玩具怎么可能沒感情？”他譏諷，“如果我是你，我都要自豪感滿棚了！”

“我會為性玩具心痛嗎？我會為性玩具高興或者著急??？你想怎么打罵我都會接受，為什么要貶低自己？！”

“貶低我的人，是你?！蓖а?，“別再過來了，馬爾斯！難道你真以為我不會沖你開槍？”

馬爾斯沒有停止上前的腳步，“那就開槍?！彼还懿活櫍凰膽B(tài)度徹底激怒。

“砰！”

槍鳴盤旋，硝煙裊裊。威廉呆立著，像是無法相信自己真扣動了扳機，又像在責(zé)怪馬爾斯為什么不躲不閃。

“下次如果你真想殺我，”馬爾斯無所謂地笑笑，“記得對準(zhǔn)我的心臟?！彼瓷先ソz毫沒被劃破的肩膀困擾，而威廉手中的槍卻掉在了地上。馬爾斯接住了整個人倒塌下的他。

威廉緊緊抱住身前的黑發(fā)，將臉埋在對方與子彈擦身而過的那側(cè)肩，慶幸馬爾斯的西裝下穿了層防彈衣。

“我總想著，你是可以被改變的。我總以為，憑我就可以改變你?！?/br>
馬爾斯出神地聽著，輕輕摩挲他的金發(fā)。他也以為自己能夠改變，他也以為自己的障礙能妥協(xié)在感情面前。但他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他曾幾何時對狄倫與安東尼婭的死有過悲傷？甚至在威廉得知了所有，他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把人從美國帶走，歐洲、亞洲……世界有那么多去處，他不會放他回美國，漫長的囚禁里，威廉總會再對他讓步的。

他只關(guān)心自己想要什么，威廉看透了他。事實證明——

“事實證明，你無法被改變?！蓖p聲說，心灰意冷，“或者你可以，但這個人不是我?！?/br>
有那么一瞬間，家庭離他如此之近，而這一個瞬間，家再也不可觸及。馬爾斯怔怔地問，“你不會原諒我了，是嗎？”

威廉沒聽清這句話，被抑制劑壓下的情潮在身體里卷土重來，大肆爆發(fā)！“馬爾斯……離開……！”他難受地呻吟，下腹一陣絞痛，莫名的液體溢出后xue。生殖腔發(fā)情真正開始了。

馬爾斯嗅到了空氣中的香甜，一陣忽然的暈眩后，身體也開始發(fā)熱。他收緊了抱著威廉的雙臂，左右掙扎，最后還是沒聽威廉的當(dāng)即離開，反而將人扛上肩帶到了樓上。

“馬爾斯！”

“如果可以，我會立刻和你到醫(yī)院去消除結(jié)合?！薄覆豢梢??！柜R爾斯甩甩頭，將反對的聲音扔出腦袋?！拔铱梢該芜^等待時間，但你沒法。抑制劑對你失效了，不是嗎？”他將威廉放到床上，脫去他與自己的衣褲。“你可以盡情恨我，”他說，卻避開那雙綠眼中深沉的忿恨，“但我無法放你一個人忍受煎熬。”

“虛偽！稀奇嗎？高興嗎？看到我因為你的觸碰顫抖發(fā)情?。靠吹轿业钠ü芍灰驗槟愕男畔⑺鼐土鞒瞿敲炊嗨。俊蓖噲D抵抗?jié)L滾情欲，但馬爾斯貼近的呼吸卻讓他軟倒在他懷里。馬爾斯沒回答，只緊緊抱住他，威廉感覺到一個個接連的輕吻印在自己頭頂。他放棄地閉上了眼，哽噎著問，“為什么……你要把我變成這樣……我從來沒說過……但你肯定知道……你知道我那么……無緣由地信賴你……究竟為什么……馬爾斯？”

“我沒法再相信你了。我閉上眼，腦袋里徘徊的都是你的謊話。我看到你，只會想起所有的欺騙！”威廉捧住了馬爾斯的臉，咬了咬嘴唇，忍住眼眶里那些多余的液體，“你該繼續(xù)騙我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