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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的時候,他才能平視自己,或許他就是在這時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兩人回去之后,拂月又繼續(xù)沉浸在他的書卷中,認(rèn)真的樣子是最吸引人的,然而這時候張季迢只是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看著他,因?yàn)樗麩o事可做。他看看身上拂月的裘衣,不自覺又伸手摸了摸。長老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這是上好的狐裘,即使只是披在身上,也可以感受到溫暖,跟他自己身上那件就是不一樣的。兩人在屋子里安安靜靜,誰也不打擾誰,倒也過得愜意。第7章查案“這魚還不夠本王塞牙縫呢!”三流王爺一邊抱怨著這魚太小,一邊把外邊的元七給叫進(jìn)來了。“王爺,這可是按您說的,把那魚給燒了的??!”元七一邊擦汗一邊彎腰??吹贸鰜?,為了烹飪這條魚,他應(yīng)該花了不少心思,把里面的魚刺都挑干凈了。王爺眉頭一皺,擱下筷子,目光里帶著莫名的光,問:“這魚是我早上逗的那條?”“可不是嘛!”元七一臉笑意,道,“瞧,那鳥兒那狗親眼看見的呢!”王爺表情不變,又道:“是我放在壺里的那條?”“可不是嘛,宮女們都去給您物色新的壺了呢!”王爺?shù)哪樕陨杂悬c(diǎn)扭曲,再道:“是我天天晚上撒尿的那個壺?”“可不是嘛!那狗也在那撒尿呢——”元七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在王爺變臉之前趕緊跪下了:“王爺!奴才有罪!”三流王爺筷子一摔,案上一拍,起身,罵:“蠢貨!居然敢給本王吃泡在尿里面的魚!我弄死你!”說著,他上前去,一把抓起元七的前襟,在他動手的那一剎那,他忽然停了下來。元七都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但是,眼睛閉了好幾秒,卻遲遲不見動作,他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只見王爺在離他近在咫尺處停了下來,看著他不說話,就像被定住了一樣。這是怎么了?元七叫了叫他:“王爺……”“那個老東西……”王爺呢喃著,頓時放開了元七,然后慢慢坐回了椅子上,接著吃那條魚。“王爺……”元七想叫停他,但是又想起怕王爺怪罪,干脆站在遠(yuǎn)處沒有動作。看著癡呆樣,莫不是中邪了?元七在心里思索著可能性,這時候,王爺輕飄飄出來一句話:“準(zhǔn)備飯后去揚(yáng)州查案?!?/br>“誒……”元七倒是沒有猶豫,應(yīng),“好嘞!”這十人失蹤案,便是在各路秀才在趕往省城參加秋闈時失蹤了十人,這路途遙遠(yuǎn)的,為了等候應(yīng)試,趕往省城往往要提前好幾個月,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就失蹤了十人,還是不同地區(qū)的,這就很難辦了。揚(yáng)州二人,荊州四人,通州二人,余杭一人,姑蘇一人,這查案就得花費(fèi)幾個月的時間,真不知道這些地方官都是怎么辦事的,看來得減他們的俸祿了。三流王爺坐在車馬上,一邊看著各官拿過來的筆記。這每個人的資料他還是第一次見,上面有每個人的姓名籍貫,甚至有的還有畫像,不得不說,資料雖全,但是根本沒有什么用。“什么啊,這些東西根本就沒用啊?!?/br>身邊說話的人是那老皇帝的文學(xué)侍從,大名林榭,那是深得那老皇帝的厚愛,雖然不過問什么政事,但是就靠他那聰明勁,年紀(jì)輕輕就到了這個位置。這次老皇帝派他來跟著,明顯又是另一種意味。王爺斜眼睨他:“要有用還輪得到你來?”林榭嘿嘿一笑:“王爺,這查案就得到當(dāng)?shù)厝ィй櫟牡攸c(diǎn)是哪里,這才能拿到線索嘛,不然靠這些東西紙上談兵,怎么都不可能破案的?!?/br>王爺往后一靠,明顯是不想把他放在眼里。不過是一個老皇帝身邊的紅人罷了,就算王爺不看好他,還能怎樣?到皇帝身邊去說他幾句,或許那老東西還跟著一起罵呢!林榭細(xì)細(xì)地端詳著那一大卷資料,右手摩挲著還沒長出胡子的下巴,嘴里念念有詞:“這些男子都生得很俊俏嘛?!?/br>“倒不似那些靠嘴皮子功夫的。”王爺在身邊諷刺了一句,林榭倒也不以為意,他知道,再紅,可不能得罪這位三流王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王爺,這些人里面,倒也沒有什么共同點(diǎn),說家世吧,有的窮得叮當(dāng)響,有的富得流油,你看這個劉山,他爹可是在姑蘇城里富甲一方的地主,但是你看這個余杭的張福,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王爺閉著眼靜養(yǎng),嘴里吐出一句話:“所以呢?”林榭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些人年紀(jì)也都不大,家里情況也都不同,但是,凡是有畫像的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都是俊俏公子?!?/br>王爺聽到這句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睛依舊沒有睜開,懶散地答道:“是。”“這一般都是哪里的土匪把好看的姑娘劫去做壓寨夫人了,但是這劫生得好看的男子,我還是頭一回聽說?!?/br>林榭頓了頓,道,“怕是劫去做了什么事吧?!?/br>“劫去做什么事了?”王爺一句疑問,林榭倒接不上來了,只道:“我們就是要查這個啊。”“切——”王爺發(fā)出這個短音,諷刺毫不掩藏。長途的跋涉是很累人的,畢竟三流王爺不承認(rèn)他已經(jīng)過了意氣風(fēng)發(fā)風(fēng)流英俊的時候,但是讓他坐一天的車馬,也快沉不住氣了。“元七!”王爺一聲就把趕車的元七給叫停了,然后他趕緊掀開簾子問道:“怎么了王爺?”“今天不走了,找地方??!”接待王爺一行人的是當(dāng)?shù)氐闹?,王文長大人。這位大人一聽說王爺要到這里來暫住,那是提前幾天就全府上上下下都開始拿俸祿做事了,趕緊把整個府苑都清了一遍,連石階上的青苔都刮去了,就怕王爺一個不小心滑倒了,磕到了碰到了,那就慘了。等到王爺過來的時候,一個個低著頭帶著笑,就怕哪里不合這三流王爺?shù)男囊猓偷猛甑啊?/br>這王爺帶著林榭跟元七進(jìn)來的時候,眼里還透露著不屑,他是最看不慣拿著點(diǎn)朝廷的俸祿就修筑這么大的府苑的官差了,就連他的王爺府都只是放得下一只鳥一條狗而已!安排好了住宿,林榭趕緊出去打聽情況了,而王爺坐在梨花木椅上,邊喝著茶邊看著元七在那逗王文長送過來的鳥兒。這王大人知道王爺就這兩樣愛好,逗鳥和逗狗,狗不好帶過來,怕王爺會錯意,就派人早早就物色了一只好看的鳥兒過來。元七邊逗邊道:“這鳥兒真通人性啊,還會輕輕啄我的手指呢!”王爺?shù)瓛哌^一句:“那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