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之后，他家里卻遭了賊，東西被偷走了，這下子張家應該覺得很惶恐，所以長子出去避難了，老爺留下來負責封人的口，怕這東西傳出去，自然，那件偷盜案就是這個時候發(fā)生的，而盜賊已經(jīng)回通州去了，雖是被大理寺查出來了，東西卻不一定上繳了，況且隱藏這件證物，是之前被盜的人必須做的事，不然一被告發(fā)，他也是要定罪的?！?/br>
王爺一氣呵成，不留一絲考慮的余地。

皇上點點頭，道：“那你是想說，那張家的長子就是案犯了？”

“只是臣的推測，過一會兒，林侍從帶人回來了，鐵證就到了?！?/br>
王爺臉上是自信的笑容，那種意氣，是勢不可擋的，是無人可比的，像是親自抓住了案犯，要將他送進監(jiān)獄里一樣。

皇上微微低頭，像是有些于心不忍，道：“福儀，你漏了一個細節(jié)?！?/br>
“什么細節(jié)？”

“那長子雖無理，但為何要至一個陌生人于死地？那無名尸體在長安城里也沒幾個人認識，更別提是張家長子了，兩人無冤無仇，為何要置于死地？”

王爺皺了皺眉，似是不悅道：“人心詭譎，這不是臣所考慮的東西?！?/br>
“不考慮這個，即使再有力的證據(jù)，也可以說不通?！?/br>
皇上堅決，道，“因為，朕覺得，張家長子無意殺他，可能只是——”

“皇上想說，那來自首的人的說辭是正確的了？”

王爺打斷他，道，“確實，臣想過，如果是真實的，那么，他說見到有人從井里面爬出來這句話，根本就不成立。

“如果正確的話，難不成是他自己掉進了井里面？可是據(jù)臣所知，那井周圍筑著將近半米高的矮圍墻，就算是一腳踢過去，也不可能掉進去的吧?！?/br>
皇上搖搖頭，道：“如若你真的知道了為什么，這失蹤案你就解開了?！?/br>
說這話的皇上，眼里閃著莫名的光，似是哀傷，又似是悔意。

“莫不是，皇上知道這事？”

王爺皺著眉，他倒是不愿意往這方面去想，想得越多，知道的越多，說不定越煩惱。

“朕說過，朕百年之后，你自會知道?！?/br>
王爺自是不語，他轉(zhuǎn)頭不去看皇上，道：“皇上明明知道內(nèi)情，卻是裝作不知，說要翻案，只是想幫誰洗清嫌疑吧？”

皇上不語。

王爺顧自說道：“臣只希望，皇上能多為自己著想，倒不是為了一些無關(guān)的人費心思，白白生病?！?/br>
說完，王爺出了大明宮，一見到元七便道：“你去把那少卿叫過來，另外，讓他把三年前三月二十九偷盜案的人帶過來，本王要問話?！?/br>
“誒！”

元七應了回去了，這個時候，王爺掏出懷內(nèi)的盤長結(jié)，看了半晌，終是嘆了口氣，把它包了起來，放進了匣子內(nèi)。

他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再去想那個人的事了，就算是一點點，都會攝人心魂，像是漂浮在云層中，永遠抓不到落腳點的那種忐忑感，似乎也已經(jīng)在多年前消失殆盡，只剩下最后一點點的火星在明明滅滅。

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樣？

終究，這人世間的事，他終究還是不要太為滲入。

第22章動機

自那日王爺把投石案拎清了之后，這皇宮自是清凈了下來，就連大理寺卿也回來了，聽說了王爺這一番斷論，自是驚奇了半晌，連說著要感謝王爺。

一行人都等著林榭把人帶回來，事情便水落石出，只是那失蹤案還是毫無進展，只有等到張季儒開口，或許事情才會有轉(zhuǎn)機。

王爺自從大明宮回來之后就在思考皇上說的那話，或許，這樁案子背后，還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噬显f過是報恩，看來，這背后的東西，皇上可是一清二楚。

這幾日，皇上明顯是恢復了氣色，還能夠出來溜溜彎，找太子背背書，那是驚得那些個太醫(yī)啞口無言目瞪口呆，還真不知這皇上到底是哪兒病了，一病就起不來，這會兒還能好端端地起來了。王爺自是知道，這是心結(jié)解開了。

要說這投石案，王爺自是功不可沒，但是王爺向來不是趨之若鶩于名譽之人，若是解了皇上的心結(jié)，倒也無可，只是那日半塊玉佩的身影每日浮現(xiàn)在自己眼前，總是擾人心神。

卻說那大理寺聽了王爺?shù)臄嗾?，自是把那盜竊案的關(guān)系人給抓回來了，等著王爺來了，讓人跪了接受審問。結(jié)果王爺一看是個弱冠之年的男子，便知不對勁。

“你家里還有沒有兄長？”

“回王爺，兄長幾年前就奔赴江南做生意去了。”

“你兄長有沒有撿到過什么東西，很貴重的？”

“小民沒聽說過?！?/br>
“那你兄長跟城東張家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小民不可知了?！?/br>
那人倒是鎮(zhèn)定自若，大有你能把我怎的的氣勢，只可惜他不知，這大理寺的監(jiān)獄可是出了名的嚇破人膽。

門一關(guān)，這人開始嚎叫了。

“冤枉啊！”

王爺睨了他一眼，道:“什么時候肯招了，什么時候出來?！?/br>
少卿還有點后怕，問:“王爺，要是自殺了——”

“看他那鬼哭狼嚎樣，沒勇氣自殺?！?/br>
王爺扔下這句話，顧自出去了。

這王爺?shù)臄嗾撝皇窃诖罄硭聜鞑ラ_來，那張家自是不知了，況且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不是有鐵證擺在面前，怕是不會招供了。王爺只等林榭回來，再做定論。

這陣子，皇宮的事慢慢多了起來，先是太后誕辰，整個皇宮開始喜慶起來，幸好這個時候皇上身體還不錯，就趁著趕緊喜慶完了，之后是要給太子納妃，這挑來選去，終于是定下了個人選，只可惜那太子又鬧了，說這太子妃不合他意，老皇帝可謂是cao碎了心，說是論年紀論身世論姿色論才氣都可謂是配得上他了，但是太子覺得她太不穩(wěn)重，只憑著幾分姿色就像入了皇家，還不夠。

這老皇帝沒了辦法，只好派王爺出馬，王爺一通教訓，從三綱五常講到女權(quán)社會，從紂王講到漢高祖，批判了一氣，終是罵得太子抬不起頭來，以后見著這皇叔都得繞道走。

這期間，林榭終于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給盼來了，提著兩個人就往王爺跟前一甩，豪氣道:“王爺！您要的人下官給您帶來了！”

王爺正喝著茶，擼著狗，順著鳥兒，這會子叫他親自送過來了，頓時眉開眼笑，但是又不動聲色地隱藏了去，只道:“這張季儒就是當時偷襲本王輦車的那個了？”

張季儒這可是嚇破了膽，連忙磕頭了:“王爺！草民罪該萬死！”

林榭在一旁插嘴:“王爺，這人道，跟蹤是因為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弟弟去哪里了，所以希望王爺能破案，早日找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