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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短板,不是說沒有人愿意唱他們電視劇的歌,相反,對他們主題曲趨之若鶩的大有人在,而是因為,李高邊要求太高,符合的人太少,而且他們制作的電視劇以大氣磅礴的正劇為主,現(xiàn)在唱流行愛情歌唱得好的人很多,卻很少有人能把正劇的主題曲唱出年輕的感覺,因此以往他們選歌手都是找些老輩歌手。可這次不一樣,不同于以往的作品,雖然是正劇,卻是改編自知名的網(wǎng)絡,受眾較年輕化,還和以前請頭發(fā)花白的人來唱主題曲,恐怕年輕的觀眾群不會買賬。李高邊聽著眼前的歌手唱著不著邊際的歌,嗓子被帶得一陣發(fā)干,他搖了搖礦泉水瓶,旁邊坐著得年輕得音樂監(jiān)制馬上識趣地為他換了一瓶新的。又進來一個人,開腔唱了幾句,李高邊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點頭,過了會兒又皺著眉搖搖頭,他雖不太精通音樂,可也聽得出來,這人唱腔念詞抓音準都算一流,但是……輸在了音色上。講述大將軍蒙恬年少時意氣風發(fā),兄弟情義,國恨家仇的故事,他為國鞠躬盡瘁,而后死于趙高設計陷害,這樣一個大將軍的少年時代,也必定曾鮮衣怒馬,年少輕狂卻又穩(wěn)重達理。而自己眼前這個歌手,很有名是不錯,唱得也很好,情感拿捏得也無懈可擊,可是,聲音太柔了,還帶一絲唱慣情歌的沙啞。李高邊有些失望,他瞥了一眼自己請過來共同評審的好友,作曲家毛雙,發(fā)現(xiàn)對方也無奈地看著他,明顯是不滿意。隔著一層玻璃板,張非文看不太清李高邊等四人的表情,不過見李高邊之前連連點頭,應該是極為滿意,他可以算得上這些年唱片最大賣的歌手之一,算是歌壇小天王,對自己十分有信心,于是唱得更加賣力。李高邊猶豫了又猶豫,最后還是在張非文名字后面打了個對勾,他壓低聲音對身邊好友毛雙道:“要不,你把歌給改改,張非文是目前唱得最好的了,還十分有知名度?!?/br>毛雙遇到原則問題毫不含糊:“不行,寫一首歌是一首歌的錢,要改,行,薪酬另算?!?/br>李高邊:“……”李高邊恨恨地將對勾涂涂抹抹,添得又濃又重,旁邊的音樂監(jiān)制不忍直視地別過頭去。楊息堯面試在謝拾前面,前后不過三分鐘,一首歌的時間,他表情輕松地出來了,他覺得自己唱的很不錯,自從知道蘇成濟拿到了這個機會,他一有時間就在練歌房苦練,導演的作曲家的表情不錯,結果應該不錯,說不定……他下意識地朝謝拾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懶懶地靠著落地玻璃窗,并未關注自己,不由得有些意興闌珊。他朝謝拾走過去,心中奇異的感覺越來越濃,現(xiàn)在的謝拾明明和以前有著一樣的臉,還保持著和以前一樣喜歡站在落地窗前的習慣,可不管他怎么看,都覺得謝拾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種感覺在霽月廣場和搬家那天,他就有了。可……謝拾不是他,還能是誰?楊息堯垂下眼簾,將心里頭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按捺下去。他走到謝拾面前輕聲道:“我們約好了,談談?”謝拾蹙起眉,試音間里面?zhèn)鱽砹巳藛舅拿帧?/br>“現(xiàn)在沒有時間?!敝x拾淡淡道,“下次?”楊息堯有些受寵若驚,這幾天謝拾對他的態(tài)度可以說十分冷淡,他肯約定下次再談,說明事情還是有轉機,說不定兩個人之間有什么誤會。難道……謝拾懷疑上次他被打進醫(yī)院的事情和他有關?不對,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再說,那是粉絲的私人行動,他很無辜。楊息堯腦子里彎彎道道拼命繞的時候,謝拾已經(jīng)進了試音房。謝拾有點緊張,他前兩天才匆匆拿到曲子,練習不多,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是天才型的人物,只是比較幸運,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讓他比別人多了數(shù)年經(jīng)驗,要是真刀真槍的比起來,他未必能贏。可是,這種緊張感在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他盡數(shù)收斂起來。謝拾進來時,李高邊失望之色簡直要溢于言表,就差把名冊一甩,大叫老子不干了。他從不以貌取人,可是眼前這人明顯是走外貌路線,這樣的人,怕是嗓子都還沒練開,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后臺,讓他來這里蹚渾水。李高邊正欲吹胡子瞪眼,毛雙卻拉住了他,“先聽聽看,聲音不錯?!?/br>那頭謝拾已經(jīng)戴上了耳麥,正兒八經(jīng)地對這頭四個人鞠了一躬,不慌不忙道:“四位老師好。”謝拾詞記得不太清楚,索性拿起詞稿,前奏開始,他心里默念拍子。毛雙為配的是一首詞,沒有一定古文功底的歌手即使在旋律方面做得再好,也唱不出來古文里抑揚頓挫的味道。謝拾在音樂方面沒有優(yōu)勢,但他上輩子曾經(jīng)聽過主題曲,這是他一個不能對別人說的優(yōu)勢,那時是由張非文演唱,曲子很動聽,可是張非文唱起來略顯濃麗繾綣。有了比較,謝拾自然知道該往哪方面努力。謝拾一開嗓,李高邊燥怒的心情稍稍安定下來。他的聲音的確不錯,清冽明亮,有股少年的味道在里頭,卻又比少年多了幾分收放自如。“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fā)聳。立談中,生死同,一諾千金重……”一位意氣風發(fā),不可一世的弓刀俠客立刻浮現(xiàn)在眾人眼前,謝拾的聲音好似流水擊石,清明而又婉揚,又仿佛清泉入口,水潤深沁。“似黃梁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謝拾的嗓音開始變得悠揚迷惘起來,似乎出于濃霧之中,伸手不見。這幾句算是整首歌里最難的部分,可謝拾的嗓音出乎意料地適合這種縹緲之感。他清冽的時候,猶如一口冷泉,可轉眼之間,這口冷泉在月光之下,升騰起迷蒙的霧,做到這種感情融入的地步,沒有苦練十年以上,是絕不可能的。音樂監(jiān)制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李高邊表情一再和緩,到了最后,甚至是喜上眉梢,原本打算收工,沒想到遇到這么好個胚子。毛雙卻依舊老神在在,唱得了上闕的錦帽貂裘的飛揚,未必唱得了下闋的未老先衰的哀傷。謝拾卻未曾停歇,一鼓作氣將整首歌唱到了尾聲。“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唱到下片,他的聲音逐漸變得蒼??沼模Ф粋?,悲壯卻不激昂,兩鬢花白,遭人陷害,抱負未籌的凄切感在他的聲音里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一下,連毛雙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歌曲唱到了尾聲。“目送鴻歸——”謝拾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試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