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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謝拾和沈旬身邊經(jīng)過也不敢看他們,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出了這樣大的麻煩,謝拾卻覺得有點想笑。以前小的時候,他脾氣好,受老師喜歡,受女生追捧,有些混混愛惹是生非,找到他說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那時候沈旬也是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現(xiàn)在呢,時隔這么多年,好像一切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點。恍如隔世。已經(jīng)隔世。沈旬回過頭,臉色不怎么好,一見到謝拾,臉色更黑了:“好笑嗎?”“???”謝拾匆匆調(diào)整面部表情,認(rèn)真地道謝:“謝謝你?!?/br>沈旬臉色更臭了:“我路過而已,方柏樹是沖我來,我不希望有人夾在中間當(dāng)了無辜炮灰?!彼D了頓,道:“所以,和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br>謝拾遷就地點點頭,心想?yún)s想,沈旬從小就這毛病,口是心非,現(xiàn)在一點也沒有變。小郭繞過游泳池,抓著干毛巾匆匆跑過來,踮起腳披在謝拾頭上,道:“不要感冒了。”謝拾應(yīng)了一聲,他發(fā)梢在滴水,晶瑩的水珠穿過陽光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沈旬看見他亂糟糟的頭發(fā)就心煩,抓起毛巾,蓋在他頭上亂揉一氣,謝拾整個腦袋被包在里頭,差點喘不過氣來。“咳咳咳……”沈旬面無表情地松開手,盯著著謝拾質(zhì)問道:“你的拳頭干什么用的?不是說大不了揍回去嗎?”他壓低了聲音,有點咬牙切齒:“怎么,敢把自己設(shè)計進(jìn)去陷害楊老鼠,就不敢正面反抗一下方臭狗?”真是毫無美感的比喻,就像他小時候永遠(yuǎn)不及格的語文作文一樣,謝拾絲毫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沈旬臉色更黑,兇巴巴道:“嚴(yán)肅點!”謝拾眼中笑意明亮,莞爾道:“謝謝你,剛才替我出頭,現(xiàn)在又幫我擦頭發(fā)。”沈旬氣得跳腳,惡狠狠道:“滾蛋,都說了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他媽路過!”李笑站在棚子里,遙遙看著,嘆息一下,道:“完蛋了,這下是徹底結(jié)下梁子了,估計我們劇組接下來不會太平了?!?/br>楊息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并沒有說話。若是趁此機會,將謝拾趕出這部戲,再好不過,他底氣稍稍足了起來,他知道,方柏樹和謝拾沈旬今后肯定是勢不兩立了,自己多了一個盟友,形勢大好。這件事終于傳到了楊安耳朵里,他匆匆趕來,和謝拾在保姆車?yán)锩嬲劇?/br>楊安表情十分嚴(yán)峻,審視般地看向謝拾:“我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也就是說,一開始方柏樹對你并沒有敵意,他只是在飯店里辱罵了姓沈的幾句,你就打了他?”謝拾蹙眉,糾正他道:“不是姓沈的,他叫沈旬,‘旬日雨紛紛’的‘旬’?!?/br>楊安看了他一眼,表情變得更加怪異,繼續(xù)道:“你打了方柏樹以后,今天下午拍攝,他便找你麻煩,然后事情就變成了這樣?”謝拾沉默。“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沈旬抓住了?”楊安壓下心頭的怪異感,努力為謝拾如此不合常理的行為作出解釋。謝拾卻搖搖頭,道:“沒有?!?/br>楊安推了推眼鏡,眼鏡微微瞇起,盡管心里生氣,但表面還是十分冷靜地道:“謝拾,和方柏樹為敵,給你造成的弊端和影響有多大,我不用多提,大家都是明白人,想必你出拳之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br>謝拾不可置否,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和方柏樹為敵的下場,方柏樹為人睚眥必報,平時又肆意妄為、趾高氣揚,一旦被人當(dāng)眾羞辱了,一定會加倍討回來。而他還沒有足夠與方柏樹為敵的力量。所以今天這場戲,方柏樹百般折辱他,他都忍了,為的是和那一拳一筆勾銷。但他沒想到,沈旬會為他出頭,這完全在他的預(yù)料范圍之外。他對一切都做好準(zhǔn)備,唯獨沈旬一直是那個變數(shù)。楊安神色緩了緩,意味深長道:“謝拾,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謝拾沒說話。楊安有些失望,對他道:“方柏樹的事情,我會代表公司送一些道歉的心意過去,但他未必會接受,接下來拍戲,還得你看著辦,我并沒有辦法幫你太多,最好能主動向他道個歉,求得原諒,這一切就都過去了?!?/br>謝拾點點頭,道:“謝謝,你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br>謝拾轉(zhuǎn)身下車之前,楊安突然道:“謝拾,在娛樂圈里,有時候不能光看表面,友情是最廉價的東西,前一秒還是莫逆之交,下一秒就有可能倒戈相向,我希望你能恢復(fù)以前那個冷靜自持,理智克制的你?!?/br>謝拾很清楚楊安話里頭的意思,站在楊安的角度看,無疑是沈旬利用了他,把他當(dāng)作阻擋方柏樹火力的炮灰。楊安讓他不要相信沈旬,只是這個世界上,謝拾卻只相信沈旬。謝拾微微側(cè)過頭,對著楊安笑道:“別擔(dān)心,我知道了。”他和沈旬的糾葛說來實在太長太長,他沒有必要,也并不想向旁人說起此事,別人要怎么以為,都是別人的事,人心隔肚皮,就連楊安,他也并不能全信。下午這樣一場鬧,劇組里有些人心惶惶,方柏樹從水里被人壓制住后,就接了一通電話,緊接著臉色鐵青地開車離去,還來不及找謝拾麻煩。眾人松了一口氣。開拍還不到一個星期,就發(fā)生這樣多的事情,唐瀟臉色簡直差到了極點,好在監(jiān)制和投資商并不在場,唐瀟吩咐劇組里的人這件事不能說出去半個字,得到一致應(yīng)承后,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劇組里一直維持著低氣壓,晚上再次開機,拍李笑的戲份時,謝拾無事可做,便一個人繞著影視城逛。他們這個劇的取景和沈旬的古裝劇雖然在一個影視城里,卻是一個東頭,一個西頭,謝拾繞著湖水走了一圈,遠(yuǎn)遠(yuǎn)看見隔壁劇組紅燈高掛,火樹銀花。原來是在拍一場元宵節(jié)的戲。比起這邊劇組的低氣壓,那邊古裝劇劇組倒是喜氣洋洋。沈旬即使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無疑是最顯眼的那個。他身子修長挺拔,披著月白色長袍,頸間圍著雍容華貴的狐貍毛,長發(fā)用玉冠束起,如瀑布傾瀉腰間,襯出明艷的容貌來。他一舉一動倜儻如流水,遠(yuǎn)遠(yuǎn)看著,即使看不清表情,也令人覺得好看到了骨子里。謝拾低頭打量了眼自己身上的厚重黑色羽絨襖,不禁莞爾,兩個人一個古代裝,一個現(xiàn)代裝,整得自己好像時空穿越了一般。那頭遙遙地導(dǎo)演大聲喊了一聲“咔”,沈旬拉開自己與張萌萌的距離,走到一邊,摘下頭套,仰頭喝下半瓶水。剛才演戲時,他臉上溫柔含笑,這一會兒迅速恢復(fù)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