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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集團(tuán)這些年都是由大哥輔佐方魏國來治理,方柏樹本來就沒有經(jīng)商的頭腦,再加上生來紈绔,也沒有放心思在這上頭,方魏國原本在他身上寄予重望,但后來他一直闖禍,方魏國這份心思也就越來越淡了,每次看他都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怨念在里頭。到了后來,方魏國干脆不讓他插手公司的事情。方柏樹站在病房外卻沒有立刻離去,只是依稀聽到了父親和大哥在談?wù)摴镜氖虑?,惡意收購、股價下跌、老對頭lvidi公司。方柏樹隱隱約約捕捉到了幾個關(guān)鍵詞,大致猜出父親到底是為了什么憂心以至于進(jìn)了醫(yī)院。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家里的人完全把他當(dāng)外人,就連他從醫(yī)院離開,都沒引起多大的注意……方柏樹的怨氣和怒氣無處發(fā)泄,被他帶來了劇組。謝拾一身黑色便服,裁切得體的袖口點(diǎn)綴幾顆金色袖口,馬靴將褲腿干練地扎起,整個人帥氣挺拔之余,又顯得英姿颯爽,他走過來時引起了一大片人的圍觀。方柏樹皺眉打量謝拾,這人的容貌無疑是十分出色的,面容英俊,氣質(zhì)清雋,可偏偏要和自己過不去。如果就那么輕易地放過讓自己不舒服的人,方柏樹也就不是方二少了。方柏樹故意找茬:“哼,你會騎馬?待會兒要是不小心摔下來,可別嗷嗷叫?!彼麑ⅰ恍⌒摹齻€字拖得陰陽怪氣,話里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他自小就接觸了騎技射術(shù),但謝拾沒什么背景,就算臨時學(xué)習(xí),也只會是個半吊子。謝拾卻看也不看他,左手將韁繩與馬鬃并在一起抓住,輕輕上馬,整個過程動作行如流水。謝拾上輩子拍攝過馬背上的戲份,甚至還因此而摔下來住過半個月的院,他一向是這種性格,能忍,一旦要做什么就百折不撓地咬牙做下去,即使當(dāng)時那個角色只是一個小小的配角,謝拾還是盡了全力,自己掏錢修習(xí)了騎技,只為把那個得之不易的角色演繹好,雖然最后他的角色被一個空降兵輕而易舉地取代,謝拾卻仍然因此而有了一身爐火純青的騎馬技術(shù)。謝拾人好看,動作也好看,旁邊幾個女工作人員捧著奶茶小聲議論,有些臉紅。雖然謝拾和方柏樹鬧僵后,劇組里的人除了工作外,一直對他避而遠(yuǎn)之,但每個人心里都是有一桿秤的,謝拾待人溫和禮貌,相反方柏樹傲氣十足、專橫跋扈,這樣一對比,任憑誰私心里都會更偏向謝拾。只是礙于方柏樹的面子和身份,她們表面上還是不得不對方柏樹做出討好迎合的樣子來,實(shí)際上私底下早就把方柏樹非議了個遍。方柏樹沒想到剛才的話完全是自己打自己的臉,當(dāng)即臉色有些不太好,心里頭逞兇斗狠的念頭又蹦了出來。他眼珠子瞪了瞪,剛想說些什么,就見馬背上的謝拾已經(jīng)直起身,扭過了頭朝另外一個方向看去。那頭,張萌萌和沈旬雙雙上馬。張萌萌一身紅色錦帽貂裘,襯得她面容艷麗如海棠,十分惹眼。沈旬是第一次拍攝騎馬戲份,上馬動作有些不熟練,但仍然讓許多人的視線不肯轉(zhuǎn)移。他眸如寒星,鼻梁高挺,戲服雖然精致完美,卻不及他面容十分之一的明艷。如果說沈旬是走到哪里都會發(fā)光的發(fā)光體,明艷鋒利如鉆石,那么謝拾便像是一塊溫潤的玉,一見令人舒服無比,二見如同微冷的春風(fēng)拂面。可惜這春風(fēng)并不是吹拂所有人的,謝拾回過神來,瞥了方柏樹一眼,眼神轉(zhuǎn)冷,他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挑釁在先,要想一筆勾銷,我可以為我打你的那一拳道歉,但同樣的,你也必須先向沈旬道歉。”方柏樹沒想到謝拾居然死不悔改,還惦記著要讓他向沈旬道歉,他不屑地輕哼:“要討價還價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無權(quán)無勢有什么資格這樣和我說話?”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仰頭打量謝拾,道:“喂,你和他是朋友?這么在乎他?喲,簡直要替他去死了。”謝拾皺了皺眉,道:“不關(guān)他的事?!?/br>他這樣說,方柏樹反倒猶疑地皺起眉來,心里微微有點(diǎn)嫉妒,想他有錢有勢,為人仗義,為什么就從來沒有遇到一個能為自己出頭的朋友呢?他對待朋友,從來都是大方仗義,只要朋友有難,他必定為他們出頭,但是前些年yin出現(xiàn)危機(jī)的時候,他那好朋友卻躲避他猶如毒蛇猛獸,好一群狐朋狗友!那時候他就看開了,再也不肯真心結(jié)交朋友。那頭古裝劇劇組導(dǎo)演喊了一聲“開機(jī)?!?/br>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在無邊無際的雪地里奔跑起來,張萌萌與沈旬一前一后,長發(fā)在空中揚(yáng)起,一個嬌俏可人,一個英姿勃發(fā)。唐瀟站到謝拾與方柏樹面前,盯著兩人,嚴(yán)肅地道:“無論你們之前有什么矛盾,記住,這是我的戲,我不會允許你們胡來,誰要是再鬧出什么幺蛾子,就馬上卷鋪蓋給我滾蛋!”方柏樹挑挑眉,謝拾則面無表情。唐瀟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終于威風(fēng)了一把,把這兩人都唬住了,于是開始講起戲份來。“一開始你們要表現(xiàn)得紳士一點(diǎn),這是場口頭談判,臺詞都記住了嗎?要記住把針鋒相對的凌厲感表現(xiàn)出來……待會兒我喊停的時候,方少,你開始騎馬沖出去,謝拾你緊隨其后,記得表現(xiàn)出氣勢來……”唐瀟退到一邊。謝拾與方柏樹開始談判。方柏樹卻不念臺詞,撿起剛才那個話題,挑著眉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么要替他出頭?要是想抱大腿的話,明明我才是更好的選擇吧。”謝拾淡淡道:“你這樣的人怎么會理解?!?/br>方柏樹眼里閃過一道冷光,道:“呵,我這樣的人?”他咬咬牙壓抑住怒火,怒極反笑,笑得十分欠揍,低聲道:“要不,我來做個實(shí)驗(yàn)?最近不能冬眠,真是無聊死了……”謝拾聽到這話,眼里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你膽敢再招惹他!”方柏樹笑容越發(fā)意味深長,他咧咧嘴,道:“我聽說對一個沉穩(wěn)冷靜的人用激將法,很難,除非觸中他的死xue……看來,姓沈的真的對你很重要呢?!彼旖沁€掛著笑,低下頭半真半假地哀嘆道:“唉,真是令人感動啊……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朋友呢?”唐瀟站在攝像機(jī)后,皺著眉道:“他們口型不對啊……”攝影師弱弱地道:“只要不打起來就算好的了,口型不對可以后期配音?!?/br>唐瀟額角青筋跳了跳:“……”方柏樹這一口氣還沒嘆完,突然嘴角一提,突兀地?fù)P起鞭,他胯下的馬如同箭矢一般飛奔了出去。方柏樹素來囂張跋扈,但謝拾沒想到他竟然任性妄為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