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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作業(yè)?!?/br>小謝拾看著他手里的蛋糕,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說:“你給我買塊蛋糕,我就承包你一暑假的作業(yè)。”小沈旬零花錢總是用得很快。“你聽見我說什么了嗎?”謝拾站起來,不安地問。沈旬深深吸幾口氣,將跳動不規(guī)律的心臟壓下去。“不好意思,你說什么?”沈旬頓了頓,竭力平靜地問。謝拾道:“我不會放棄……”沈旬沒什么表情地打斷他:“上一句?!?/br>謝拾怔了怔,笑起來,道:“我愛你,沈旬。”他像是意識到什么,臉色突然紅了紅,解釋道:“我指的,是親人之間的,朋友之間的,赴湯蹈火的,義無反顧的?!?/br>整個電影院里靜謐至極,兩人旁邊的大門開了一道縫,從外面透進來些搖曳的燭光,映照出沈旬英俊的容顏,盡管面無表情,卻仿佛會發(fā)光。謝拾面紅耳赤稍退,看著沈旬的眼睛,里頭的燈光在跳躍,不知怎么地,瞬間他突然心若擂鼓,忽然想起來小時候?qū)W過的一句詩。漫山遍野的星光為你起身站立。——傅子琛進來時,張非文正在看一盤錄像帶,手指摸著嘴角,若有所思。傅子琛靠在辦公桌上,把合同丟給張非文。張非文笑道:“你來好歹也得帶瓶拉菲吧,下次再這么空手上來,我就不讓保安放你進來了。”傅子琛拉開衣領(lǐng),挑眉笑笑:“你不想要你下一首單曲了?”張非文笑笑,將郵箱打開,把一個文件拖進去,點擊發(fā)送,收件人是謝拾。傅子琛漫不經(jīng)心地瞟了他一眼。張非文笑笑,說:“在宴會上認識了一個挺不錯的新人,送他點禮物?!?/br>傅子琛聳聳肩,表示自己什么也沒看到。謝拾的郵箱大多是粉絲來信,從前他不紅的時候,郵箱除了垃圾廣告空空如也,現(xiàn)在倒是持續(xù)不斷地收到一些粉絲來信和商演片約。小郭代替他全權(quán)打理,看到張非文的郵件時,小郭奇怪地點開,看了錄像,臉色立馬凝重起來,匆匆跑去找謝拾,但謝拾并不在公司,于是小郭將錄像交給了楊安。楊安打來電話的時候,謝拾正從電影院出來,外面雪正下得蕭索,車流已經(jīng)散的七七八八,霓虹初亮,大鐘敲響。謝拾駕車從停車場離開,跟在沈旬的車子后頭。謝拾接起電話,一手捏著方向盤。“你現(xiàn)在在哪里?”楊安聲音有點沉。謝拾簡短道:“外面?!?/br>楊安沉吟片刻,突然說:“謝拾,你知道那天在廣場上我看見你唱歌,我心里在想什么嗎?”謝拾看著前面沈旬車子的車牌號,沒說話。那頭的楊安嘆了口氣,說:“我在想,你這樣的好苗子,跟著蘇成濟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你當初簽約的是我,不出幾年,我就可以將你捧成天王巨星,可是我運氣不好,很多事情總是落在蘇成濟后面一步……”楊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盡管過去了很久,卻依然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疲憊地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一輛車擋住了謝拾的視線,謝拾有些心不在焉地問:“你怎么了?突然說這個?”楊安卻笑了笑,說:“你人生中最重要,是想要成功嗎?”謝拾沒有回答。一陣汽笛聲響起,信號有些不好,謝拾喂喂了幾句,那頭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第36章夜幕在頭頂籠罩,跨江大橋橫亙其中,深夜已經(jīng)沒多少車流,沈旬開車在前面,保持飛速,沒有朝著公寓的方向走,謝拾開著車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頭。沈旬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芒果大蛋糕,謝拾非要塞給他的,盡管不情不愿,但沈旬還是降了車速,打開盒子,嘗了一口。小時候,桐城的蛋糕店只有一家,那家的芒果蛋糕說不上多好吃,但因為稀有,所以一直被謝拾垂涎三尺。其實謝拾有一點記錯了,他經(jīng)常買芒果蛋糕,并不是因為他喜歡,而是因為謝拾喜歡,謝拾會瞪大眼睛盯著他手里的芒果,耳朵微紅,像一只饞得流口水的兔子。膽怯、溫吞的兔子。那時候謝拾其實非常不懂人情世故,女孩子喜歡他,他看不出來,別人暗地里孤立他欺負他,他也不知道是不介意,還是感覺不到。現(xiàn)在謝拾倒是什么都會了,還會反坑楊息堯一把。謝拾沒說錯,這些年里,他的確變了很多,不僅僅是身上的氣質(zhì),還有性格。沈旬有點疲憊,停下車,點起一根煙。謝拾蹙了蹙眉,馬上下車走到沈旬車前,敲了敲他的車窗,車窗降下,謝拾道:“這里不能停車,等下要被開罰單了?!?/br>沈旬卻不說話,直直看了謝拾好一會兒,手指尖的煙紅光閃爍。謝拾蹙眉,抓過他手里的煙,在地上踩熄,又躬下腰。沈旬嚇了一跳,擰眉斥道:“你又要干什么?這里是大街上……”謝拾卻只是把煙頭撿起來塞進自己口袋里,無辜地看著他,道:“不能隨便亂扔垃圾。”沈旬:“……”沈旬舒了口氣,他還以為謝拾又要單膝跪地鬧得驚天動地,謝拾直率,有些舉動有些話未必經(jīng)過大腦,但沈旬莫名其妙地就是很在意。“你才幾歲,就開始吸煙了?”謝拾勸道。沈旬沒在意,扭過頭去看著前方。橋下的水結(jié)了冰成了一整塊的白鏡,將天地反射出亮光,謝拾站在夜色里,五官卻沒有被淹沒,反而熠熠生輝。沈旬看著方向盤,突然問:“你試鏡那天的那場戲,你在想什么?”那場戲演得很好,深深思慕的愛戀、求而不得的悲慟,謝拾展現(xiàn)得很完美,最關(guān)鍵的是,他眼中有愛,真實得不像是在演自己。而沈旬自己,被再多人夸過演技好,也不得不承認,這些都是靠演的,他并沒有完全和角色融為一體,到了愛情戲,更是如此,他沒辦法愛上女主角,所以演得再好,觀眾也只能看到表面裝出來的愛意。沈旬缺少了那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沈旬甚至不知道謝拾有那種天賦,他以為謝拾最后選擇進入聲樂圈是中途轉(zhuǎn)變了愛好。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當年為了躲避自己。躲避?沈旬的臉色微冷。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將謝拾弄得一怔。謝拾摸了摸腦袋,仔細回想了下,還沒來得及回答,沈旬又冷著聲音問:“初戀?你喜歡的女孩子?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話問出口沈旬就后悔了,他手指緊了緊,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頭在膈應(yīng)什么,但是耳朵又不由自主地豎起等待答案。“啊?”謝拾大腦短路,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