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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明白慎言這兩個字了,什么是再出來?!苯甑?,“兩百遍還記不住便三百遍、四百遍。”“少爺,我就是管不住這張嘴,您饒了我吧。”慎言求饒道。“你年紀(jì)小,又嘴甜,大伙兒都讓著你。你是我貼身的書童,有時候人情往來就是一句話得罪人的道理。另一個,昨日謹(jǐn)言哭著跑了,我讓你去端飯,你自顧自就跑去安慰他了,是不是?可見你眼里沒有我這個主子,明日喊了你爹來領(lǐng)你回去,不用留在我這兒了?!苯暾f這話的時候很是漫不經(jīng)心,他沒有這個興趣搞宅斗,成日收復(fù)這個那個的人心,不行了開除就是。慎言見江陵少見地沉了臉,雖垂著眼沒看他,卻嚇人的很,直接就給跪下了,“少爺我錯了!我真的什么都沒她說,就是見她在廚房外頭哭得可憐,又給她賠不是了。”“這宅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什么地方哭不得?她自己就單有一間屋子,非跑到你邊上哭?你自己去琢磨罷。”江陵看他頭頂好感度連跳十好幾,倒是態(tài)度好一些了。慎言吸吸鼻子,沮喪著臉告退了。正撞上林如海進(jìn)來,林大人是個不大有好奇心的人,尤其對別人的下人,他自己拖了凳子坐到床邊,問江陵道,“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就躺床上,合著中個解元就萬事大吉了?”江宅小,有下人通報的功夫,林大人自己就走進(jìn)來了。故而江陵對他的來意挺不解的,故作疑惑地打量他一番,“別是老師附身吧,怎么跑這兒懟我來了。我昨日英雄救美,扭了腳,正在養(yǎng)傷?!?/br>“腳還能走嗎?”“慢慢走還成。”林如海一攬他肩膀,“好的,那就起來吧?!?/br>江陵把他的手拍下去,“我不起來?!?/br>誰和你好的。“你今日有口福了,裘大人設(shè)宴要款待你,特意讓我來請你?!绷秩绾V貜娬{(diào)了“款待”二字。“不去,懶得應(yīng)酬?!苯甑馈?/br>“他還請了好幾個大儒,對你是好事?!绷秩绾:苣荏w會到徐閣老為什么總罵他小癟犢子,人家搶著要去還沒機會,他告訴你他懶得去。“更不去?!苯晖锱擦伺?,“才考完,讓我清凈幾天,吃飯時候推杯換盞、之乎者也的,能有胃口才怪。再說了,你和裘總督向來不合,別是鴻門宴吧?”“哪怕我和他是世仇,這幾個大儒你也得見見,對你后頭有好處?!绷秩绾>涂礻庼擦?,手十分的癢,想兜頭給他來一下,走到門口招了招手,喚來一個自家的侍衛(wèi),“去給江解元把衣服換了,捯飭得好看點兒,七殿下也去?!?/br>江陵立馬不掙扎了,“去!”不止要去,還要捯飭得好看點去。江陵換了件簇新的襕衫,并且在林如海強制要求下頭戴儒巾。林如海道,“這樣顯得斯文?!?/br>江陵對著銅鏡照了又照,這身打扮直接讓他從春風(fēng)化雨的翩翩佳公子,變成一個……學(xué)霸書生。“小江解元,請吧?!绷秩绾5人帐暗臅r候已經(jīng)喝完了一盞茶。小江解元還是意難平,唉,還好我長得帥,不需要劉海,不然真的是毀了。在見識過總督府的馬車之后,江陵覺得林如海的簡直不能更樸素,因而他問道,“裘大人是很有錢嗎?他馬車上那架金星玻璃的小屏風(fēng)看著很值錢?!?/br>林如海奇道,“你如何知道他的車上有什么?”江陵刪刪減減把土地廟里遇到沈舟的事說了,隱瞞了自己已經(jīng)認(rèn)出沈舟就是七殿下,“他說他叫沈舟。比我矮上一個頭,年歲不大,約莫十五六?!?/br>“咳咳……”林如海岔氣了。江陵忙給他拍背順順,假作不知地問道,“師兄這是怎么了?”“你怎么招惹到這小煞星了?合著你和我說英雄救美救的是這位……這話給我咽肚子里,不許再說了,還記著那三十板子的事吧?”小煞星這個脾氣真真嚇?biāo)纻€人,江陵要是被個三十板子,估計是不用全須全尾地去會試了。江陵道,“必定是這人說得輕佻無禮,活該?!?/br>一看美少年七殿下就不是那種胡亂打人的跋扈之輩,貓嘛,傲嬌了上爪子扇你一巴掌,能疼到哪里去,真惹急了撓死你,純屬自找的。“你說得不輕佻!不無禮!”林如海好懸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他壓低了聲音道,“那是七殿下!最得今上寵愛的七殿下。他就說了句想看看江南風(fēng)光,今上特意準(zhǔn)他和主考官一起來揚州,身邊都是今上賜的御前侍衛(wèi)。殿下名諱也莫要再提了,聽見沒有!”“哦。”江陵乖乖點頭。林如海緩緩神,“記著好好表現(xiàn),這幾個大儒都是享譽江南的,對你有好處,這么多舉子,裘大人光請了你一個?!?/br>“對了,那個薛蟠被七殿下的人給抓走了,說要發(fā)回金陵府重審,師兄你告訴他的?”江陵總算想起來那豬頭三了。“……不是我。”林如海忍無可忍,按著想象中地兜頭給江陵來了一下,“這事你不早告訴我?你這腦袋是用來干嘛的!”小煞星的脾氣絕對得把自己這個舉薦賈雨村的人也拎出去噴一頓。這薛蟠倒霉催的跑江陵門口干嘛。江陵則早有準(zhǔn)備,一歪頭,沒打著,“師兄莫氣,我不是忘了嘛?,F(xiàn)在告訴你也不遲,反正人都被他提溜走了,就是昨晚告訴你,你難道沖去找七殿下?”林如海徹底沒脾氣了,認(rèn)為自己今日起碼折壽了兩個時辰,無力地擺擺手,示意他閉嘴。待他們到了總督府的時候,那些個大儒早在花廳坐著談天說地了,見江陵進(jìn)門,皆是眼睛一亮。江陵笑著給各老頭子見禮,被他們看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怎么還帶眼睛綠了的,太滲人了。“小江解元,周唐外重內(nèi)輕,秦魏外輕內(nèi)重,何者得,何者失?”右手邊第一位的白胡子老頭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江陵對于這群人一定要在江解元前加個小字非常無奈,這是紅果果的歧視。眾人都圍上來等他回答,江陵只得笑笑,“各有所得,各有所失?!?/br>這不廢話么,光有所得,誰還亡國。“何所得?何所失?”白胡子緊接著問道,他雖鶴發(fā)雞皮,容貌老邁,雙眼卻極其清明,此刻正死死盯著江陵。喵了個咪的,江陵開始在腦內(nèi)自行百度論據(jù)。“還未開席,你們倒先做起文章來了?!蓖忸^進(jìn)來一人,身后跟著裘總督并浩浩蕩蕩一干人。一群知識分子忙彎腰行禮,“見過七殿下。”江陵站直了看過去,金冠綠衣,貴氣又清雅。不是沈舟還能是誰。“起來吧?!鄙蛑鄣氐?,“諸位都是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