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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在紅樓當(dāng)jian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翌日一早,江宅就迎來了同宗的那些叔伯兄弟,江陵這次都請進(jìn)來了,住在隔壁的伯祖父露出歉意的神情,“實在是十萬火急,賢侄切莫怪罪我們。”

近幾日不知怎的,瘋傳豐家當(dāng)年犯的乃是欺君之罪,女眷都是要充入教坊當(dāng)官伎的,江家收留了豐家這等犯官的后人,官府要翻舊賬追究江家的罪過,更兼有私藏豐家財產(chǎn)之事,江家老太太雖已經(jīng)逝世,但罪名還是在的,一個鬧不好就是抄家滅族的后果。

族里人哪里還忍得下,尤其是四伯祖父,他本就厭惡江陵至極,索性攛掇了幾位年長的族老,幾次三番上了族長府上勸說,要把江陵這支清出宗族。

江陵端坐在上首,并不讓位給這些老東西,捧著茶笑道,“諸位這是怎么了?聲勢浩大的?!?/br>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那犯了事的外祖家,如何能使得江家到了這個地步。”四伯祖父充分發(fā)揮了他的老當(dāng)益壯,畢竟是一把年紀(jì)還能去青樓的人。

“奇怪了,太太不是說我親娘是她陪嫁的丫鬟么?”江陵氣定神閑地抿了口茶水,“那日莫氏還說賈家才是我外祖,怎么幾日功夫榮國府就犯事了?”

四伯祖父冷哼道,“你倒是會撇清,她是嫡母,現(xiàn)在說的外祖是豐家。他們自己犯了欺君之罪,還要來連累我們。”

江陵道,“當(dāng)日欺君之罪,也沒見太上皇滅了豐家全族,四伯祖父未免多慮了,太上皇英明神武,如何會牽連江家。”

“你嘴皮一碰倒是隨意,是巴不得拉上我們陪葬?是沒滅了豐家,可你瞧瞧現(xiàn)在豐家有一個活人沒有?”四伯祖父道,另幾位上門的也是頻頻點頭。

“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zhí)??!苯甑?,“既牽扯到老太太的事,她得在場,畢竟那些個東西都是她拿去了。”

老邁的族長低垂著頭不語,半晌吐出一句道,“既已經(jīng)知道太上皇有抄家的手令,就不該窩藏了豐家的東西,這事是你家老太太做錯了。”

江陵嘴里的潰瘍還沒好,舔一下生疼,他搖頭道,“上回族長提到豐家還是老淚縱橫,滿是懷念,可見,人心易變。”

他也不請人坐下,也不上茶,讓幾個年邁的老頭傻站著等江賈氏。

江宅的下人壓根沒出去,看著江陵喝完一盞茶,就掐著點上來稟報說沒有找到江賈氏婆媳。

江陵一攤手,“這就不好辦了,太太和莫氏應(yīng)該是回徽州了。”

四伯祖父急道,“別是你們串通好的吧?她不就在莫氏娘家住著?!?/br>
江陵朝順子道,“聽見沒有?去莫家尋?!?/br>
老頭子們實在是站不住了,紛紛被家中年輕人扶著坐下,四伯祖父帶了個孫子撐場面,一瞧就是親生的,“你有沒有禮數(shù)?一點沒家教,還不快叫人倒茶來?!?/br>
“如今咱們還是一個祖宗,我沒家教便是你沒有,不必太得意?!苯甑溃耙艺f,單我一個出宗也就罷了,我大哥可是實打?qū)嵉牡兆?,又有賈家這樣的外祖,可不是你們能開罪得起的?!?/br>
隔壁伯祖父嘆道,“這話也不用騙咱們,要是有賈家能依靠,緣何回了我們江家的老家徽州,而不是上京城?說起來倒是那里的幾房對他們照顧頗多?!?/br>
莫家離江宅還算近,江陵喝完第二盞涼茶也就到了,慎言借著倒水的機(jī)會,輕聲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只等少爺摔杯子了?!?/br>
江陵不動聲色地命他下去,四伯祖父怒道,“那小子,趕緊的給我上杯茶,渴了?!?/br>
慎言只當(dāng)沒聽見,麻利地退出了廳堂,將他的怒吼拋在腦后。

江陵笑瞇瞇道,“家道艱難,茶水供應(yīng)不起。一杯茶,一兩銀子?!?/br>
江賈氏婆媳匆匆而來,還有著莫氏娘家兩個弟弟幫著撐腰,一時間江陵面前站滿了人,廳中光線都暗淡了幾分。

江賈氏路上便聽順子說,江家要把他們這支逐出去,她本就是直脾氣之人,喜怒皆形于色,見四伯祖父派頭擺的比族長還大,不等站穩(wěn)就刻薄道,“喲,您這又是打哪個窯子來?我竟不知道我們家孩子做什么了,以致于要喊打喊殺的開祠堂出宗。”

哪怕他們要趕出去的是江陵,江賈氏也不能叫他們?nèi)缭?,她的兒子是不成了,還指望這用宗族孝道壓著江陵服侍她后半輩子,如何能讓他出宗。

只要日后江陵當(dāng)了官,她就是正經(jīng)的誥命,到那時候風(fēng)風(fēng)光光回了賈府,而賈母的心肝兒寶貝已然在九泉之下了,何等快意,何等暢快。

誰要是敢打破她這個美夢,她就敢和誰拼命。

“侄媳婦這話說錯了,不是孩子做錯了,卻是你婆婆和你錯了?!彼牟娓敢恢附辏暗谝诲e在收留犯婦,生下這等忤逆不孝的,第二錯在貪圖金銀,收了豐家偷偷送出來的東西。我江家何等清雅的人家,斷斷容不下你們?!?/br>
江賈氏朝著他面門啐了一口,“你江家清雅?徽州發(fā)跡的人家,賺了幾兩銀子就自詡大戶人家,別說出去笑掉人大牙了?!?/br>
四伯祖父一抹臉,顫顫巍巍指著江賈氏道,“潑婦!我活了一把年紀(jì)竟沒有見過你這等潑婦,真真是世上少有。”

江陵笑著打斷他道,“那是你見識少,不能說沒有。瞧著太太的意思是不愿意出宗的,我當(dāng)然是聽太太的?!?/br>
江賈氏見著他皮笑rou不笑地抽了下嘴角,擺出嫡母架勢,“我是這么教你的?長輩站著你坐著?”

“大約是這么教的吧,多年未見,我也不太記得清楚太太教導(dǎo)了。”江陵道,“可惜大哥尚在老家,不然他肯定記得清。四伯祖父,太太是國公府出身,鐘鳴鼎食之家,你和她爭是沒有用的,要是逼得榮國府插手,可就沒意思了,”

莫氏見他數(shù)次將太太娘家拉進(jìn)來,心知他是在激將江家人,奈何這還是頭一次江陵肯認(rèn)這個外祖,忙添油加醋想要敲定,“小叔子說得有道理,太太進(jìn)門多年,恪守婦道,cao持家業(yè),如今老爺沒了,你們就來糟踐孤兒寡母,難不成真以為我們沒人不成?”

江陵這就要拿著榮國府壓江家,加之江賈氏話實在說得難聽,原先中立的族老也不滿起來,“既然你們心心念念外祖富貴,還不早早離了江家去?且等著看你們榮華富貴!江家不沾一分一毫!”

眼見他們咄咄逼人,話趕話的,最后成了江賈氏婆媳和人在理論爭吵。江陵微微一笑,將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碎瓷聲驚醒了沉迷口舌之爭的眾人,江陵道,“神也是你們,鬼也是你們,我還真不稀罕江家。老不能撫幼,幼不能敬老,何苦留在這揚(yáng)州留人笑柄,還是回徽州做雜貨郎去?!?/br>
族長亦忍不住了,拐杖用力鋤地,“黃口小兒!無知婦孺!我江家不留你們!拿紙筆來,我親自寫了這出宗文書?!?/br>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