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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點(diǎn)點(diǎn)謝過他,略帶躊躇地看了眼自己的杯子。今上無奈,“這還沒讓你上朝呢,就懶成這樣,都是皇貴妃嬌慣的你。還愣著做什么,給七殿下添杯茶?!?/br>“擱點(diǎn)兒蜂蜜,這兩日上火?!鄙蛑弁兄?也不起來謝恩。皇帝親兒子,他樂意慣著就慣著吧,在場的統(tǒng)統(tǒng)學(xué)會無視了,直接進(jìn)行下一個(gè)議程。近來挺太平的,今上也沒啥要他們多討論的,這就命散了。原以為這件事揭過去了,不曾想才出了御書房,皇貴妃的人火急火燎地來請沈舟,沈舟只得扔下江陵留待日后清算。皇貴妃見了他,也等不及他坐下便道,“太上皇要給你賜婚,太后看中的一概沒用,反倒是點(diǎn)了南安王府的小郡主?;屎鬂M口的夸,連太妃都幫著說話?!?/br>“陛下不會同意的,半個(gè)時(shí)辰前還在說她去江陵家堵人的事兒?!鄙蛑鄣ǖ?。“陛下為什么不同意,逼迫他的愛子娶個(gè)不著調(diào)的王妃,就為了給太子鋪路,上乘的翻臉借口。遇上這么個(gè)岳家,你連半分助力都沒有,兩邊都得拍手?!被寿F妃罕有的焦急,“家世不行也就罷了,女孩兒心好就成,就沖她jiejie那樣,能有好的么?”沈舟想了想,“這樣啊,那只能出損招了。賢德妃最近日日要去皇后宮中侍奉,還如她做女史一般,一呆一天,宮中都在夸贊她謙和知禮,皇后大度從容,給她們拆個(gè)伙。讓皇后也嘗嘗當(dāng)日長春宮的羞辱。”皇貴妃先是蹙起眉頭,隨便便舒展了神情,彎了彎唇角,“太妃既然這么喜歡她,便請她留在宮中好生教養(yǎng)幾日,到時(shí)候作了王妃,小郡主有體面,也能承太妃的恩情,看在金明華的面上,太妃會答應(yīng)的。太妃最是喜歡讓大郡主到處分賜東西,若是她們姐妹想要在東西上做了手腳,豈不是方便?”“交給皇貴妃了?!鄙蛑鄣?,“我出宮一趟。”“你倒是毫不避忌。”皇貴妃沒好氣道,“去吧去吧,聽著就煩,哪日開府了才好,省的看你白天黑夜地往外跑。”沈舟去的正是時(shí)候,他又趕上江陵和人吵架了。賈、薛二府的下人正黑壓壓一片堵在江陵門口,為首的揚(yáng)聲罵道,“江大人大小也是個(gè)官,如何敢私藏他人逃妾,莫不是那賤人是同你私奔的?”門房早換了個(gè)人,如今這個(gè)名叫羅利,軍中效過力,原先在耿記錢莊打雜,被江陵從北靜王那兒討了來看家。他雖因?yàn)樵缒陚^腿,走路不大利索,身形卻依舊壯實(shí),聲如銅鐘,“放你娘的屁,我們大人的清譽(yù)容得你來污蔑。你們高門大戶的,幾道門呢,能讓小妾跑出來?”“你要是不心虛,讓我們進(jìn)去搜搜!”“搜你娘的XX去吧!”羅利是個(gè)混不吝的,罵起來話來粗的很。“嘿,還真是活見鬼了,瞧著那賤人同個(gè)漢子進(jìn)的你們家,怎么敢做不敢認(rèn)呢?”羅利手持一根長棍,用力敲擊地面,嗤笑道,“可不是見了你嗎?”沈舟頓覺好笑,“這人倒像是江陵會用的。繞到側(cè)門去,讓他們吵著?!?/br>江陵正伏案寫什么,頭上頂著只小白貓,貓咪見著沈舟來了,眼睛都亮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下去,急得扒著江陵頭發(fā)直叫喚,“咪!喵!”“怎么還變聲了呢。”江陵把它摘下來,抱到桌上,小白貓一不小心踩在硯臺里,又急著要蹭沈舟,啪啪啪在書桌上踩出一溜梅花印。沈舟嫌棄地捏著它的爪子,“臟兮兮的,不許過來?!?/br>“咪……”小白貓可憐兮兮地抬著一只爪子,頭上的耳朵都沮喪地耷拉下來了。“坐這兒不許動,我去打水給你洗洗?!鄙蛑鄄粸樗鶆樱栈厥?,反而被小白貓用前爪抱住,蹭了一手指的墨。江陵拎起寫了一半的奏折,輕輕在貓頭上拍了一下,“讓你搗蛋,晚上不許吃飯?!?/br>才寫到薛家罪狀,啪嗒,被小rou爪蓋了個(gè)章,又得重寫。“敢!”沈舟瞪他,“還不去打水?!?/br>“行吧,我知道的,咱們家我地位最低?!苯晔Γゲ杷g倒熱水,兌了小半盆溫的回來,“我可先說好了,萬一它濺你一身水,可不許生我氣,不是我教的不好,是它不乖?!?/br>沈舟試了試水溫,這才小心翼翼把小白貓擱水里,仔細(xì)給它搓洗爪上的黑印,頭也不抬地道,“太上皇大概要給我賜婚?!?/br>江陵在一旁搗亂,用手舀了水澆在小白貓頭上,惹得貓咪緊張地趴在盆邊要跑,“他老人家這么快就接受咱倆的事了?我看過黃歷了,下月十五是個(gè)好日子,雖然時(shí)日有些緊,但也還來得及?!?/br>“你想得倒美?!鄙蛑叟拈_他的手,“你別欺負(fù)它。”“好好好,我不欺負(fù)它,對了,還沒取名字呢?!苯甑溃刀实乜粗“棕?,“要不叫白饅頭?”沈舟認(rèn)真地看了他一會兒,“你是狀元?!?/br>為什么當(dāng)了狀元還是這么沒有詩情畫意、“我是?!苯晟畛恋攸c(diǎn)點(diǎn)頭,“也沒人規(guī)定狀元的貓一定要名字很文雅。你要是不喜歡這個(gè),叫江大頭?”沈舟面無表情地濺了他一臉?biāo)?,“我看你叫江大頭還差不多,頭這么大?!?/br>“哎呀,我這大頭怎么著重呢,擱不住了?!苯暄b模作樣地歪到沈舟身上,把臉上的水珠都蹭到了沈舟懷里,伸手圈住他的腰道,“殿下快借我靠靠?!?/br>小白貓看他欺負(fù)沈舟,氣呼呼地用爪子勾住他的衣服,想要爬上去幫沈舟的忙。一大一小都不安分,最后給小白貓洗完澡的時(shí)候,沈舟滿身都是水,也不知道誰洗誰。還好江陵處放著沈舟衣服,這才沒有著涼,江陵給他煮了姜茶,又把人抱到太陽底下,“別咬杯子,早上就看你在啃杯沿,也不怕豁了牙?!?/br>“你管我?!鄙蛑坌绷怂谎?,“我是要娶親的人了,到時(shí)候就有媳婦兒管我了?!?/br>“我不就是你媳婦兒。”江陵戳戳他的腰,看他怕癢地縮成一團(tuán),“是今上還是皇貴妃?瞧中哪家閨女了,我去看看有沒有我好看?!?/br>小白貓擦干了毛,正舒服地窩在沈舟身邊打盹,尾巴時(shí)不時(shí)地掃到他身上,一只爪子還壓著他的下擺,像是怕他會偷偷逃走。“好看是沒你好看,你可以不用擔(dān)心失寵了?!鄙蛑勖蛑煨Φ?,“熟人,南安王府的小郡主,金明嵐。”江陵把小白貓的爪子挪開,它立時(shí)又拍上來,還伸出了鉤爪牢牢抓住,衣擺的竹葉登時(shí)被撓出幾道印子,“她不是說要叫今上賜婚,嫁給我么,怎么變成你了。”“哦,你不舍得了?那讓給你。”沈舟涼涼地道。“那不行?!苯暧H親他,“你可想好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