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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氣。第89章江先生整個人都不好了,沈舟還有心思調(diào)侃他,“吐血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跟遭雷劈的似的?喂!”“胡院判!趕緊請胡院判!”江陵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侍衛(wèi)忙撐起兩把傘左右擋住,剩下那個小侍衛(wèi)抱著盆濕透的灰燼,“江大人,這盆東西我倒了哦?”沈舟和江陵同時喊道,“不許倒!跟上!”“簡直是服氣了,哪兒撿的人,傻了吧唧的?!苯暧X得好笑,“先前都沒見過他?!?/br>“你沒見過很正常,據(jù)說是吳峰的哪個遠房侄子,一直在我下頭掛著名,年歲太小了,也不大使喚,這次人手不夠,就放出來了?!鄙蛑郯颜菩牡难E在江陵衣服上擦干凈了,“江千里,你說我們不會要輸吧?”江陵道,“輸就輸吧,也不賭銀子不賭地的,最多叫耿佑謙那混賬看個笑話。你別說話了,瞇著睡一會兒。”沈舟調(diào)整了個姿勢,攀在他肩頭道,“你到底有沒有照顧過人啊江大人,怎么總叫我睡覺呢,電視劇里演得都是,你不要睡,你千萬不要睡,睡了就起不來了?!?/br>“你看得假電視劇,生病不就是該睡覺嗎?”“老夫也以為生病是該睡覺的,再不濟也要臥床休息幾日,所以?!焙号猩钗豢跉?,怒發(fā)沖冠道,“所以!七殿下和江大人這是唱哪一出?!下著雨就往外跑!知不知道輕重!”老太醫(yī)連著傘都沒打一把,吼完了怒氣不減,沖鋒兵似地走在最前頭,一把扯開簾子,站在床邊命令江陵道,“放下!”江陵乖乖把人放下。“伸手!”沈舟乖乖把手伸出去。胡院判看到他手心殘留的血跡,捏著手打量了半天,這才確認不是劃破的,氣勢直接就被戳破了,哆嗦著嘴唇道,“殿,殿下這是吐血了?”“應(yīng)當是又毒發(fā)了一次。”沈舟道,“方才我除了摸了一把池里的錦鯉,就是摸了江大人?!?/br>江千里險些被胡院判惡狠狠的眼神驚著,在沈舟憋笑的神情中道,“要不辛苦老大人也替我檢查一番?”胡院判連個完整句子都不想說,一指簾后凈房,“去脫干凈?!?/br>好在夏日里也不會冷,江大人光著腳,脫得只剩一條里褲,坐在凈房的小板凳里,覺得局面有略微的尷尬。就在胡院判翻檢衣服的時候,小侍衛(wèi)端著個盆道,“殿下方才叫屬下帶上,請殿下示下,現(xiàn)在如何處理?!?/br>那些個紙灰還冒著些許的煙氣,絲絲縷縷不絕地垂死掙扎。“端出去!快端出去!”胡院判喝道,一個健步竄上去用袖子捂住沈舟口鼻。江陵在里頭聽著情況不對,忙出來了,見小侍衛(wèi)被胡院判嚇了一跳,反而愣在當場,當即厲聲道,“還不出去!”“哦哦?!毙∈绦l(wèi)似是回神,跌跌撞撞出去了。胡院判這才松了口氣,訕訕地坐回去,“剛才一時情急,冒犯殿下了?!?/br>沈舟道,“無妨的,胡院判莫放在心上。要是無旁事,我想歇一會兒。”“您歇著,我去看看那煙是怎么回事,今兒我就支個小爐子,在外間守著殿下熬藥了,要是有藥味,您暫且忍一忍?!焙号猩罡薪瓴惶孔V,索性決定親自上陣,為沈舟打造銅墻鐵壁。至于慕容總督是為什么死的,老太醫(yī)現(xiàn)在不大想關(guān)心,他就怕沈舟不知道為什么也死了。沈舟看江陵衣衫不整的樣子,嗤笑道,“還不把衣服穿上,這是露給誰……”自覺這話說得不對,默默閉嘴了。江陵卻順桿兒爬,笑道,“殿下這是明知故問了,我露給誰看您還不清楚?”沈舟翻了個白眼。“我去找齊二公子聊聊?!苯臧褞е┰S濕意的衣服穿好,隨手散了頭發(fā)扎了個馬尾。“你要去就穿戴好了去?!鄙蛑鄣?。江陵有些不解,“怎么了?這套胡院判檢查過沒問題了,我是怕旁的衣服又被人動了手腳。”“那你把頭發(fā)梳好了,好吧,隨便你了?!鄙蛑蹅?cè)身朝里躺下,拿被子悶了頭,小聲嘟囔道,“作這副樣子也不知道想勾搭誰?!?/br>江陵大笑,隔著被子親親他,“小醋壇子?!?/br>齊二公子暫時只能說是被監(jiān)視,還不算被看管,慕容宇棠的尸身已經(jīng)收斂,等著辦喪事了,齊二就住在他生前的屋子里。江陵和他問好的時候,他正有些茫然地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副牡丹圖。沒有題字,也沒有署名,就是簡簡單單地花了一株墨色的牡丹,端莊肅穆偏又透著詭異的妖艷。“想來這幅畫是齊二公子的作品了。”江陵道,他并沒有和齊二公子保持距離,反而像是經(jīng)年的好友,和他并肩站著。“區(qū)區(qū)拙作,不想他竟掛在臥室之中。”“我以為公子你是想到的,只是不愿意去想?!苯昃従彽溃奥斆魅嗣媲安灰f糊涂話了,他待公子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你怎么忍心?”齊徽睿側(cè)過頭,病弱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個淺淺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殘忍得驚人,“為什么不忍心?”“江某白白在揚州城中居住了十幾年,竟是這幾日才知曉公子。”“因為之前的你,不配?!饼R徽睿重新轉(zhuǎn)過去看那黑牡丹,他的手從袖里探出,纖長姣好宛如女子。這樣漂亮的手,摘下了墻上那幅漂亮的花,毫不猶豫地從中間撕開,隨后擲在地上,“這種東西,不配掛在這里。”他連著說了兩個不配,卻讓人打心里覺得,他說得是對的,他沒有像齊世子那樣高高在上的倨傲,但卻令人不敢輕視。這個人很高傲,也很瘋狂,這些東西隱沒在他的文弱形象背后,支離破碎。江陵這樣想,他回了個笑容,抬手拍了兩下,“公子說得是?!?/br>“哦?”“你會后悔的。”江陵的語氣里帶上了篤定,“當你一敗涂地的時候,會后悔今日所做的,甚至連一個念想都沒有留下?!?/br>“你和沈舟久了,腦子也不太好使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我肯定不會后悔殺你,這次換我了?!饼R徽睿輕輕擊掌兩下。來人動作的聲音都淹沒在雨聲里。一共有兩個人,看身形都是女子,帶著平板的面具,眼睛口鼻都只露出個可怖的窟窿,看不清模樣。“太丑了?!苯険u搖頭,“我以為齊二公子這樣的人物,就算用殺手,也該是美艷動人的?!?/br>“燕歌,讓江大人看看你的樣子,左右他也快死了?!?/br>“是?!?/br>許久未見的燕歌扯開臉上的面具,容顏和江陵初見時候一般嬌俏,臉上溫和的笑容卻不見了,冷冷地掃過江陵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