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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來日報仇也不晚!”說到此處,小師妹竟抓住了二人的手:“到那時候,我與你們一道為師姐報仇雪恨!”“所以一定,千萬要活著回來!”揮別玉湖與茶肆掌柜后,二人動身前往他化自在宮。二人一路沉默。沉默到讓方烈認(rèn)為這是自他學(xué)會說話以來與鄭謹(jǐn)言交談最少的一日。此時二人頭頂一輪明月高懸,如白紗如秋霜的清輝投射在沉默的戈壁上。戈壁灘視野開闊,縹緲的月色倒是為平日里草木稀少的荒地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味道。這本是一個二人應(yīng)該把酒言歡,相依賞月的或是聆聽鄭謹(jǐn)言月下彈琴的夜晚,而此時二人卻都無心欣賞。鄭謹(jǐn)言心事重重,方烈亦然。此時千鈞重?fù)?dān)壓在二人的心頭,讓他二人縱然萬千話語壓在心頭也不知從何說起。回味著方才說過的話,方烈心中也有幾分后悔:他怎幺就一時腦熱,說出放兩人離開的話呢?可細(xì)細(xì)想來,三人同行這件事只有他方烈一人受益,鄭謹(jǐn)言和蔣玉章雖然不說,卻還是能從細(xì)微之處察覺出他們的不滿來。今日鄭謹(jǐn)言的爆發(fā)也合情合理,換成是蔣玉章大概也會如此。說起蔣玉章來,方烈又想起就算是要這樣抉擇,至少也要他點頭才行。然而若是被他知道了方烈在他缺席時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蔣玉章答不答應(yīng)尚且不論,依他的性子,大概是要先鬧個翻天覆地才肯罷休的吧。細(xì)細(xì)咀嚼著鄭謹(jǐn)言方才的話,方烈心中嘆了口氣。什幺叫新的生活?方烈搖頭苦笑。一想到?jīng)]有鄭謹(jǐn)言或是蔣玉章的陪伴,方烈頓時覺得天塌了一半,日子黯淡無光,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若是鄭謹(jǐn)言或蔣玉章不在了,他赴死之時剩下的那人苦苦勸阻,他又該如何?他又真的能忍心留下那另外一人嗎?煩死了,你們兩個能不能融合成一個人啊,不然把我分成兩個也行!看著鄭謹(jǐn)言的背影,方烈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昔日方烈耽于情愛之中無心思考,也有意或無意忽視了這些棘手問題。然而生死之時,他卻不得不直面這些問題。如今千頭萬緒如同糾纏在一起的亂麻,一時間難以理清,方烈思索許久卻始終得不到兩全的答案,不僅如此,還攪得他心中煩亂,于是他索性不去想,決定等今夜過去再做決定。就在方烈煩惱之時,卻忽略了戈壁灘上隱隱傳來的萬頭攢動之聲……第一百一十一章蛇蝎彩蛋:三九的車1那是一種令人沉醉的香氣。初聞時會讓人以為那是無數(shù)種繁花盛開時馥郁香氣,又似乎夾雜著絲絲熟透多汁果實的氣味,深深一嗅后會讓人如墜花海之中,緊接著多汁的果實在口中破碎,香甜的汁液在味蕾上綻開。然而當(dāng)墜入花海之中、吸吮果實汁液時,下一刻,這味道卻陡然一變。裊裊暗香又變成了女子rou體特有的嫵媚香氣。閉上眼,會隱隱傳來聽見的女子笑聲,靡麗香氣讓人仿佛墜入一雙玉臂之中,寧愿永生永世沉淪在這溫暖的懷抱……此時已是清晨。銅制白鶴香爐的長喙中飄出了一縷殘留的香氣,銅制白鶴也在目睹屋內(nèi)男女縱歡后也與那些人一同倦了。rou體交纏在男女們一夜縱歡后沉沉睡去,臉上掛著情欲的酡紅。這一夜徹夜不休的歌舞在猩紅如血的地毯上留下了一層層紅浪,若是仔細(xì)看,還能發(fā)現(xiàn)從舞女腳釧上掉下的珍珠與珊瑚,足見昨夜舞步之激烈,讓人不禁想到了天魔女那魅惑人心的舞蹈。然而她卻還沒有睡去。她坐在了妝臺前的地毯上。取下了華麗的發(fā)飾,將如云的高髻解開,須臾之間,如瀑黑發(fā)傾瀉而下,散落在她的肩頭和華麗的地毯上。七寶鑲嵌的菱花鏡中,漸漸映出了她的倒影。那是一個驚艷絕倫,讓所有的人看見都會呼吸一滯的倒影。鏡中映出的是一張讓人猜不透年齡的無暇容顏。少女的天真和嫁為人婦后的風(fēng)情萬種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人身上,讓人由衷驚嘆造物主竟能如此厚待一人。一抹笑意浮現(xiàn)在了在鏡中人的眼中,那是一抹如同屋內(nèi)的暖香一般讓人沉醉的笑意。她以手輕撫著臉頰,起初是光潔的額頭,指尖滑過了挺直的鼻梁,最后來到了嫣紅雙唇間。她的指尖點在了唇中央,指尖因此沾上了口脂中混雜的金粉。接著,她以涂著蔻丹的手拿起了妝臺上的玳瑁梳,緩緩的梳起了那一頭委地的青絲。沒有人知道她的芳齡。每當(dāng)她出現(xiàn)時,所有人的視線必將被她奪走,人們紛紛驚嘆她的美貌與風(fēng)致,以至于沒有人在乎她的年齡,甚至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然而時間卻不會騙人,她知道如云的烏發(fā)之中已經(jīng)夾雜了幾絲斑白華發(fā)。這是只有她一人知道的秘密。她還記得她發(fā)現(xiàn)玳瑁梳中纏著一根白發(fā)時的場景。她咆哮著,狂怒著,將妝臺上所有華麗首飾掃到了地上。步搖珠翠散落一地。她怎幺可以老呢?她明明是天人一般的女子,她本應(yīng)向偷靈藥的嫦娥一般容顏永駐,她本應(yīng)永遠(yuǎn)接受拜倒在石榴裙下萬千男子的愛慕,她又怎可能甘心承受天人五衰?不過還好。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能集齊那藏著長生之術(shù)的秘卷了。美貌,權(quán)勢,財富,都將心甘情愿匍匐于長生的腳下,受其驅(qū)使。念及此,鏡中的女子笑了。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不必回頭,她知道來者是誰。這人每個月都會到她這里來,為他摯愛之人的幼子尋求續(xù)命之藥。那孩子幼時心脈受損,寒毒深入骨髓,傷及雙眼,是個看不見的廢人。而如今,這個廢人怕是活不過下一個冬天。那人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緩緩轉(zhuǎn)身,抬起下頜,以嫵媚的眼神凝視著面前氣勢逼人的高大男子。此人相貌堂堂,高大威武,若不是籠罩在眉宇間的陰森之氣和那鷹隼般銳利的雙眼,他也應(yīng)是令人心生向往的男子。然而正是這一抹不近人情的冷漠令人心生懼意,不敢近前。然而她不怕。多少人爭搶著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唯獨只有這個人對她無動于衷。甚至是鄙夷。“沈樓主,”她開口了,引以為傲的婉轉(zhuǎn)聲音帶著幾分嬌嗔:“你那義子,我那可憐meimei的孩子可有好轉(zhuǎn)?”原來男人摯愛之人正是她的胞妹。她從不相信男女之間永生不會熄滅的愛火,暫時的堅貞不過只是因為沒有出現(xiàn)足夠大的誘惑。然而這個男人面對她的邀歡時竟然走開了,她自負(fù)容顏傾國,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