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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三人眼前出現(xiàn)了一抹清寒的月光。就在三人踏出他化自在宮的瞬間,火焰順著漆黑的走廊燒了過來!真的如同趙長齡所說的那般:他化自在宮中真的燃起了一場大火。這場大火來的詭異,火焰瞬間竄起,頃刻之間點燃了漆黑寂靜的夜空,宛如白晝。方烈睜大雙眼,驚訝回身望著熊熊燃燒著的瓊樓玉宇,雕欄畫棟,望著那栩栩如生的鳳凰漸漸融化,被烈焰灼燒之時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哀鳴就完全被火舌吞噬。此時的方烈并無心思哀嘆被燒毀的宮室,他焦急的張望著,心急如焚的等待著那個身影的出現(xiàn)。就在這時,一聲馬嘶傳來,他焦急等待的那個白影突然從火焰之中騰躍而出!“趙前輩!”方烈驚喜的大叫道。映著火光,那白馬高高躍起,此時雪白馬鬃飛揚如白浪,白袍翻飛似鶴翼,趙長齡白衣不染一絲塵芥,面色不改如常。來時從容,去時灑脫,踏火而出的俊逸身影深深地映在了方烈的眼底。容顏,風(fēng)姿,修為。絕世無雙。第一百二十章劫后重逢白馬落地后方烈的視線仍然停留在趙長齡的身上,眼神之中溢滿了訝異與敬佩。這時馬背上還馱著兩人,不用猜便知是昏迷未醒的三師叔和九哥。“趙前輩,”鄭謹言連忙上前一禮,劫后生還的喜悅讓他再也無法維持平日的沉穩(wěn),顫聲道:“救命之恩……”沒想到趙長齡卻伸手制止鄭謹言:“我急著趕回劍廬,沒有時間與你們敘舊;再說救你們并不是出自我本愿?!彼p手握韁,雙腿夾住馬腹,還未聽到方烈的致謝就再度飛馳而去。那神駒日行千里,腳力驚人,一瞬間就載著趙長齡奔出數(shù)十步,一人一馬的身影在夜色之中越來越小。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時,忽然聽得遠處的雷霆般的喊聲:“若是要謝,就謝陸大哥吧!”趙長齡這一聲運足了內(nèi)力,再度讓寂靜的天空喧囂了起來。“竟然是陸大哥!”方烈握緊拳頭,興奮的望著二人。陸大哥對方烈亦兄亦友,是他在武林之中最敬仰的幾人之一。方烈還記得二人聯(lián)手擊敗羅剎娘子的那日。羅剎娘子濫殺無辜,刀下亡魂中有幾名是方烈私交不錯的友人。在她落敗之時,方烈心中甚至生出了要手刃這妖女的沖動。在此之前,方烈從未殺過人。就在方烈提劍之時,不想?yún)s被人出聲制止了。方烈眼神之中流露出了詫異:他從未想過出言阻止的竟是他敬仰的陸大哥。“陸大哥!”憤怒與仇恨交織在方烈的發(fā)紅的眼中,他握緊雙拳,竭力克制著自己不要將憤怒發(fā)泄到無關(guān)之人身上。然而他怎幺也想不通為何這合情合理的舉動會被陸九重阻止。憤恨交加之中,方烈瞪著陸九重:“她嗜殺惡毒,死有余辜,你為何阻止我!”陸九重長嘆一聲:“天理昭彰,人法清明,二者皆能讓她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br>方烈甩開陸九重抓住他手臂的手,指著女惡人的手指都因憤怒而顫抖:“可無辜之人被屠戮時,你口中的天理和人法又在哪里?”就在二人爭執(zhí)之時,羅剎娘子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她雙手如爪,竟用盡最后一分氣力向方烈撲來!羅剎娘子的反撲出人意料,猝不及防之時方烈只能依照本能提劍來擋。求生的欲望終究不過是強弩之末,方烈的劍輕易刺入了她的胸膛。凄厲的慘叫后,惡名昭彰的女魔頭終于倒下了。然而方烈的劍卻偏離她胸口三分,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她卻并沒有死去。她奄奄一息,痛苦呻吟之時,方烈這一劍卻不知如何下手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陸九重的話雖然讓方烈怒火更熾,卻也有幾分道理:即使是窮兇極惡之人也理應(yīng)由法理處決。看著因為痛苦而瑟縮扭曲的女人,方烈遲疑了。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即使是大jian大惡之人,卻也還是有著與他一樣的生命。今日,這條性命就要斷絕于方烈的劍下。方烈手中的劍在微微顫抖,揮出的一劍停在了半空之中,遲遲未能斬下。爽刃映照著出方烈雙目之中的躊躇,就在這時,劍鋒之中再度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之后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方烈的手,止住了震顫。方烈回過頭去,對上的是陸九重沉著冷靜的雙眼。方烈很快就明白了陸九重的意圖。陸九重沉穩(wěn)的聲音在方烈耳邊響起:“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堅定的走下去?!?/br>“給她個痛快吧?!?/br>這句話讓方烈的心再度堅定起來。終于,劍沒入了女人的胸口之中。血泊之中的女子停止了掙扎,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那似乎是一個因為解脫而露出的笑容。這笑容凝結(jié)在了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猙獰。這是方烈第一次親手奪走他人的生命,時至今日那場景依舊歷歷在目。陸九重會勸說,但并不強求,只要不違背天理人情,方烈的決定他會毫無保留的支持;在窮兇極惡之人痛苦之時,他竟還存留著一絲悲憫。這一劍不僅幫方烈堅定信念,也讓瀕死的大惡之人不再受折磨。陸九重有時太過慈悲,不過方烈轉(zhuǎn)念一想,這大概也是在經(jīng)歷過一切后他還允許趙長齡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吧。念及此,方烈心中一熱,向著趙長齡漸漸消失在天際的身影大喊道:“你一定要好好待陸大哥,若你敢辜負陸大哥,我就……”方烈的話哽住了:因為他的的確確拿趙長齡毫無辦法。道德的譴責(zé)?趙長齡一直就是離經(jīng)叛道,對禮法嗤之以鼻的人;付諸武力?別說方烈一人,三人一起上也打不過他。于是方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長齡的身影終于消失于拂曉之際的地平線上。漫長的一夜即將過去,地平線上已經(jīng)微微露出了曙光。這華美的他化自在宮已經(jīng)付之一炬,而灰土無法于破曉之時回歸黑暗的地底之中。就在方烈目送趙長齡離開之時,他突然聽到身邊傳來的冷哼聲。方烈轉(zhuǎn)身望去,果不其然,“陳醋西施”正一雙眼斜乜著自己,一張口就是一股醋意:“別看了,再看眼睛拔不下來了?!?/br>方烈連忙解釋,不想?yún)s被蔣玉章推了一把,好在有鄭謹言在背后抱住了自己,方烈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他心知蔣玉章的憤怒不僅是因為吃醋,還因為自己的抉擇。于是他謝過鄭謹言后,滿臉堆笑道:“小玉,別生氣嘛,你聽我解釋……”沒想到方烈話還沒說出口,蔣玉章就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