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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長了。我就在門口等著你。”“好的?!卑诐傻?。劉公公放下吃的,又準(zhǔn)備了一碗糟糠般的東西遞給白澤,說:“這就是她今天的食物,你去吧?!闭f著打開大門的一條縫,把白澤放了進去。白澤再次站在這扇門內(nèi),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手微微的顫抖。他垂眼看著手中的‘食物’。眼神一黯……這樣的食物怎么能吃?他走到院子角落的溝槽旁,將碗中的東西倒了,然后在井中舀了一碗清水,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餅來。他小心的把餅撕碎,泡在水中,然后端著碗走進屋。他再次看到了那個女人。她如同幽靈一般,對著沒有窗戶的墻壁,怔怔的仰頭坐著,一動不動??雌饋?,比前段時間更瘦了。就像,隨時隨地都可能死去……白澤眼眶一熱,他深吸一口氣,以前多痛多苦多難熬,他都沒有哭過。但最近,他好像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慢慢走到葉氏跟前,將碗端起到她的面前,低聲道:“娘,吃飯了。”這一聲‘娘’字出口,白澤只覺得心中澎湃的情緒頓時洶涌而出,終于止不住化作眼淚流了下來,將自己的脆弱一面展露人前。哪怕這個人,如此單薄,如此瘦弱,仿佛一陣風(fēng)般隨時都會消散……但是白澤卻依舊在她面前露出了自己最柔軟的一面。這么多年,他一直讓自己堅強著,季玹就是他的信仰,讓他一往無前。讓他不懼艱險。但有一天,信仰忽然坍塌了,他的世界也一同坍塌了。他的悲傷無處訴說。連死亡都不能選擇,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他其實,并不想這般堅強,也希望有個人可以讓他依靠片刻。只是他沒有。葉氏一動不動,呆呆的看著墻壁。白澤放下碗,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捧過葉氏的臉,拿袖子輕輕擦了擦她的臉。曾經(jīng)艷絕天下的葉皇后,誰能想到區(qū)區(qū)幾個月后,會變成這般悲慘的模樣。她的皮膚變的這樣粗糙,再也不復(fù)曾經(jīng)的柔嫩,眼角嘴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皺紋,臉上臟兮兮的,顯是很長時間沒有洗過臉了。白澤環(huán)顧四周,終于在屋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破舊的木桶,他去打了一桶水回來。動作輕柔的給她擦了擦臉和手,又用手捋了捋她的頭發(fā),但是結(jié)的很厲害,白澤不敢用力,只能一點點的解開。他忙活了好一會兒,看到稍微‘整潔’了一點葉氏,露出一個淡淡的酸澀笑容。然后他又端起碗,哄道:“吃點兒好不好?”葉氏看著他,雙目無神,似乎對面前的食物很疑惑,因此沒有反應(yīng)。白澤又道:“快吃吧,吃完了,我下回還來看您,娘。”葉氏眼中好像產(chǎn)生了些許波動,她低下頭,緩緩抬起雙手接過了碗。白澤長吁了一口氣,他看著葉氏開始吃起來,葉氏吃的很慢,但白澤一點也不著急,他靜靜的坐在一旁,就這樣溫柔的看著她,直到葉氏吃完。白澤才拿過碗,戀戀不舍的站了起來,“娘,明天我再來看您?!?/br>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劉太監(jiān)斜斜坐在門口,身旁是空掉的酒壺,他滿臉通紅,暈暈乎乎的,“怎么進去這么久才出來?”白澤看著他,眼中微不可查的流露出一絲寒意,他笑道:“她怎么也不肯吃東西,所以耽誤了一會兒。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瘋婆子,難怪您都不愿意進去呢?!?/br>“可不是,又臟又丑還不聽話。告訴你,不聽話就打!打到她聽話為止!”劉太監(jiān)哈哈大笑,同時揮舞著雙手,一副很有心得的樣子。白澤看著洋洋得意的劉太監(jiān),袖子下的手慢慢握緊,一個虛弱的半老的醉酒的潦倒太監(jiān)。就算他失去了曾經(jīng)的身體,他也可以輕易的殺死他!他只要抬抬手,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殺死他……“喂,你還在那兒干什么?”胡太監(jiān)走過來。白澤眼中的殺意漸漸淡去,殺了這兩個太監(jiān),根本無濟于事,反而會將他和葉氏陷入更糟的境地,他要忍耐。“胡公公,您過來了,劉公公喝醉了?!卑诐晌⑽澭?,笑。“真是的,這家伙?!焙O(jiān)扶著劉太監(jiān)站起來,對白澤道:“行了,你也該回去了吧。”“是的,胡公公慢走,明日我再來?!卑诐晌⑿?。白澤走出冷宮的大門,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偌大蒼涼的冷宮,如同一只蟄伏的巨獸,張牙舞爪,要將人連皮帶骨的吞噬掉。他緊抿著唇,娘,我會帶您離開的,您等著。☆、懷疑那日以后,白澤來的更加頻繁了,日日都不間斷。當(dāng)然每次都少不了好酒好菜,劉太監(jiān)酒足飯飽之后,開始習(xí)慣打發(fā)白澤去幫他做事。白澤裝作不情愿又沒有辦法的樣子,但每次都還是去了。在劉太監(jiān)他們看不到的時候,白澤才會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緒,因為提前有了準(zhǔn)備,他會在衣服內(nèi)藏好食物和水,有時候還有換洗的衣服。每天他都會小心翼翼的給葉氏擦洗,梳頭,然后喂她吃東西,陪著她。看著漸漸干凈起來,氣色也逐漸好轉(zhuǎn)的葉氏,白澤眼底露出由衷的笑意。雖然葉氏總是不說話,葉氏也不清醒,不認得他……但他根本不介意,他很珍惜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葉氏不是他,也許哪一天不小心就會徹底死掉了,而他連侍奉在前的機會都不再有。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他想起這點,就覺得很恐懼,于是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總是會坐在葉氏旁邊,和她說些話,即使沒有回應(yīng),只是自言自語,也不覺得枯燥。“今天天氣很好,您看到了嗎?”白澤靜靜坐在葉氏的身邊,他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明媚,“但是這里太冷了,炭火也帶不進來。我怕您受不了春寒。”“娘,您知道嗎?我很慶幸您還活著,我做了那樣的錯事,您卻不計較,還愿意等我?!?/br>“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最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庭。我常?;孟胛业母改赣H,會是什么樣子……”“可是想不出來,經(jīng)常晚上夢到,白天醒來就忘了。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其實根本不用去想象,等見到了,自然就明白了。想象是無法描述這種感情的……我很高興您也想著我,沒有忘了我……”“無論您是什么人,無論您在不在我身邊,在我眼中,您只是我的母親?!?/br>他輕輕環(huán)抱住葉氏,聲音顫抖,“娘,我們找機會逃離這里好不好。”“我不想再留在這里了,不想再看您受苦,再這樣下去,您會死掉的……”“我已經(jīng)回來了,您不必再傻等下去了?!?/br>白澤說著說著,悲傷難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