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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沈先生的遺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行,頭發(fā)亂糟糟,衣服也補平整,出去說自己是個gay都不好意思,沒見過這個不講形象的gay,看看人家秋言少,把自己整得多端莊,穿一身西服都能穿出和直男不一樣的氣質(zhì)來。

“你真不知道為什么你這么些年都沒個伴?”秋言少無奈地把吳樹拽起來,讓他平視自己。

“沒有原因,我不惹人喜歡。”

“因為你簡單粗暴,還沒有毅力,碰壁了扭頭就走,南墻的面還沒見到你早跑了?!?/br>
“所以呢?!?/br>
“試試追追看趙自啊,這弟弟還不錯呢?!?/br>
吳樹嘴里叼著煙:“你猜我喜歡他什么?”

“嗯?”

“腰細,腿長,耐看,看著就挺想上他。”

“噢——”秋言少諱莫如深地點頭,低頭捂嘴悄悄問,“敢問是正面上、側(cè)面上還是背面上?”

吳樹沒說話,站起來拍拍秋言少讓他起開,把椅子一個個掛起來,鉆進吧臺后面拿了柄掃帚出來打掃,掃帚一次次繞過秋言少擦得干干凈凈的皮鞋,吳樹也沒回一句話。

做完衛(wèi)生,他看到趙自在收銀機旁邊留的賬單,還有一部專門用來接收網(wǎng)上買單的手機,一并放在賬本旁邊,一周里有五天是趙自值晚班,從六點到歇業(yè),也只有這五天會記賬,雖然是本糊涂賬,趙自還是幫他記著。

吳樹翻了翻賬本,里面還夾著許多查水表和電費的單據(jù),他扭頭跟秋言少說:“背面吧?!?/br>
“不愧是我樹哥,就是膚淺!”秋言少比著拇指,拍拍他的肩膀,湊上來想說點什么,頓了頓,道,“說真的,哥,也別總是一個人,咱起碼試一試?!?/br>
關(guān)門歇業(yè)。

吳樹站在二樓陽臺的隔斷門后頭,一點燈都沒開,他很想摸根煙出來抽,在身上摸了摸,想起來剛剛掃地時放在了收銀臺旁邊,口袋里只有一只手機和那本手札賬本。

他扭開臺燈,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這樣床沿正好能撐住脖子,讓他輕輕松松地神游天外。北麓林這片沒有高樓,從吳樹的陽臺能看到幾百米外的中和門,城門高十五米,城墻有十米高,夜晚亮起明燈,很遠都能看得清楚,像個微縮版長城,這燈明亮得讓他想起那位沈先生最后的歸宿,當(dāng)然,他也想起來那所謂的十五萬的遺產(chǎn)。

吳樹抓了一把頭發(fā),沉重地呼吸了幾次也泄不掉那股郁悶勁,他脫了衣服,把賬本和那張讓他看著就心煩的紙條放在一邊,拉開隔斷門,跑去陽臺吹風(fēng)。

八月底的晚上已經(jīng)有些涼,不一會他胳膊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吳樹一邊覺得清醒,一邊希望再清醒些,他的煙癮差不多有十年,這會又在褲兜里摸了一下,結(jié)果是剛才沒掏出去的一張水費單。

水費單——賬本——趙自——不歡而散——想上他——正面上、側(cè)面上還是背面上呢……胡思亂想起來真是沒完沒了。

千絲萬縷最終匯作一聲嘆息:”……他媽的……”

7

第二天,水吧的門很早就拉開了,北麓林此刻還沒什么行人,附近中學(xué)的學(xué)生已經(jīng)上完一節(jié)課,幾十米外的粉面館仍在賣早市,油條面窩炸得滋滋作響,淋上芝麻香味能散很遠,盛著皮薄餡足的燒麥的蒸屜白氣滾滾,大熱天里也擋不住成年人跟小孩似的把腦袋往白氣里鉆,仿佛真能看清什么似的。

吳樹很少能吃到這家的早點,一般他開門人家都賣午市了,不過昨晚實在睡得不好,睜眼之后連個回籠覺都睡不著,他黑著眼圈,看了眼手機,九點多,差不多趙自該來了。

“兩碗粉,一根油條,一屜燒麥?!眳菢渥チ艘话蚜沐X,抹平了數(shù),“多少錢?等會——一屜燒麥幾個?”

“六個,一屜五塊,要多少?”

“那拿兩屜吧?!?/br>
“行,一起十九塊五?!?/br>
“燒麥麻煩帶蒸屜給我送那邊的水吧,待會就還回來。”

吳樹數(shù)了十九塊五的零錢,沒等一會就提著塑料袋往店里走,老板娘的兒子在后面幫他端燒麥。

店大門的卷簾門被拉下來大半,高矮十分尷尬,兩人的手都沒閑著,吳樹拎著兩個裝著湯粉的紙碗,嘴里叼著一次性筷子,后邊跟著個一手端兩個蒸籠屜,一手拿竹簽串起來的油條的小老板,看起來就像兩個雙手不便的智障兒童約在這兒開秘密會議似的。

其實這算不得是個問題,按平時吳樹就放一個碗在地上,一抬手的事,卷簾門就彈上去了。

但他隔著老遠看到了趙自,那小子今天穿了一件紅衣服,特招眼。

“幫我就放桌上吧,油條擱在屜里,你看放哪兒合適,我一會吃完了送回去。”

小老板一走,吳樹弓著腰一個高抬腿踩上卷簾門下沿哐當(dāng)一聲從半開直接踩到了地上——

接著他含住筷子一臉淡定地朝趙自含糊不清地喊:”快過rái——幫乙吳哥開個éng——賞乙一口漢吃!”

趙自心不甘情不愿地走過來,黑著一張臉:“鑰匙呢?”

“右iān。”吳樹側(cè)過身,大方地把褲衩的右邊口袋展示給趙自,“來,哥無介意乙掏到蛋?!?/br>
趙自連發(fā)火的脾氣都沒了,他掏鑰匙開門,又把門口其他吃的端進店里,卸下書包,系好圍兜,準備開始工作。

“這么著急干嘛,過來先把早飯吃了。”吳樹半拉下卷簾門,跟趙自說道,“還生氣?”

“十月份我就去實習(xí)了,就這最后一個月功夫,吳老板趕緊找兼職吧?!?/br>
“過來先吃,”吳樹不以為然,給趙自撕開一次性筷子,插進湯粉碗里,“真要走了?”

趙自坐下,全無胃口,他拿著筷子挑粉條,挑了十次也沒吃兩三口,看起來小火龍尾巴上的火焰都快熄滅了。

吳樹:“來吧,把燒麥端著,上二樓去,咱們邊吃邊說?!?/br>
水吧的二樓特別空曠,趙自上來過幾次,每次都非常嫌棄地拿了吳樹要求的東西趕緊下去,除了一張床,這間屋子連個桌子都沒有,還不如在樓下吃飯舒適度高。

果不其然,吳樹從斗柜后靠墻的縫隙里抽出一張折疊桌,很有點年月了,桌面上還刻了一張象棋棋盤,燒麥的蒸籠壓住了楚河,兩碗粉分別落座紅黑子的帥位,兩只小馬扎都不是同款,一只金屬一只木頭。

趙自嫌棄得很直接,不過胃口比在樓下時好了,他一邊吃著粉:“你要說什么。”

吳樹把從沈東杭那兒得來的遺產(chǎn)擱在蒸籠旁邊,拿筷子狠狠敲了幾下:“這是我奔喪得來的遺產(chǎn)。”

趙自擰著眉毛扭頭看那一行“上一區(qū)7號”,突然意識到什么,垮下一張臉癟嘴,一頭鋼針般的頭發(fā)也耷拉下來:”你真的去奔喪了……那對不住……”

吳樹悶聲笑了兩聲:“別誤會了,我爸媽走得早,這人我也不認識。”

他就著粉條和燒麥把前幾天的事說給趙自聽,趙自端端正正坐著,一口燒麥都沒吃,從頭聽到尾,吳樹懷疑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就是這張紙?”趙自伸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皺巴巴的紙捏起來,看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