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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沈先生的遺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咽不下憋著?!?/br>
“憋不住嘣了個屁出來。”吳樹屁股一撅,真嘣了一個,不光響還臭。

秋言少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動作太大把兩個不甚結(jié)實的木頭架子撞得左右晃蕩起來,桌游盒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懸掛在上的飛鏢盤也跟鐘擺似的搖擺,那上邊還插著昨天他倆比武射上去的六支飛鏢,搖搖欲墜。

吳樹反應(yīng)快,沒一秒鐘從收銀臺后頭翻出來英雄救英雄,一手按住架子,一手把飛鏢盤從墻上拿下來:“一屁嘣出個凌波微步,來,給哥笑一個?!?/br>
秋言少目光呆滯,看著掛鏢盤的那堵墻,抬手一指:“英雄……你看……”

43

那面墻上,有一塊白得耀眼的圓,圓的頂部是一根鉆進墻里的鋼釘。鋼釘上纏繞著一根細(xì)線,另一端裹住一只左右搖擺的信封。

信封上一個字也沒寫,那僅僅就是一只牛皮紙信封而已,被藏在飛鏢盤后不知多久,嶄新如初。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吳樹把信封扯下來,撕開來看,那里面有張銀行卡,附一張便簽?zāi)敲创蟮募垪l。

“寫了什么?”秋言少問。

吳樹把便簽遞給他,從口袋里摸了只煙出來叼上。

那上面寫著:上一區(qū)七號。

銀行卡里的確有十五萬,吳樹轉(zhuǎn)進了自己的戶頭,接著在支付寶里買了兩個月定期飛月寶。之后他閉店休假,帶著一支裝修隊到秋言少的家里量東量西,兩人商量著裝修的事,至于這驀然回首,那錢竟在飛鏢盤之后的事,成了一件說一兩句能笑,再說多就該吵的話題。

兩人都默契地把握著討論的尺度,心里卻總有些膈應(yīng),吳樹的膈應(yīng)體現(xiàn)在扔掉了飛鏢盤,秋言少則讓人捉摸不透,似乎很想聊兩句,但礙于有人拒絕溝通只好作罷。

好在裝修是個費時費力還費腦的活兒,吳樹分不出太多的時間來細(xì)致考慮。房子裝修是半包出去的,建材基本是吳樹自己跑,平日常常自詡不拘小節(jié)的人,碰上裝修這事分分鐘變斤斤計較,不分男女,不分曲直。

國慶那天,北麓林的水吧正式關(guān)門歇業(yè),吳樹陪著秋言少清空他那間家具不成套的房子,兩個無業(yè)游民除了互相擼管似乎就沒干什么正經(jīng)事了。

“這樣不行……”秋言少躺在床上喘粗氣,他推開趴他身上死沉死沉的吳樹。

“嗯?怎么不行?!眳菢鋼纹鹕碜樱皖^親上去,又膩歪了半天。

“就是這樣——不行?!鼻镅陨僮饋?,“我辭職,你退隱江湖,錢是小事,成天這么大眼瞪小眼,連云游四海都沒有,我怕我膩味?!?/br>
“哥絕對不膩味?!?/br>
“那是因為你還沒正式睡了我?!鼻镅陨倬璧乜聪騼裳郯l(fā)光的吳樹。

“其實你要是真想,哥也不介意前后順序換一換?!?/br>
“我現(xiàn)在懷疑我男朋友的人品?!鼻镅陨傩Τ雎晛怼?/br>
“我現(xiàn)在懷疑你的駕照是怎么拿到的,就這么個直角轉(zhuǎn)彎難度的帶顏色小情趣都接不住,以后在床上……”吳樹突然壓低聲音,摟過對方的腦袋,在他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話,秋言少瞬間紅了臉。

“滾你媽的!”

誰還沒個熱戀期咋地,吳樹和秋言少現(xiàn)在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正經(jīng)不正經(jīng)的話基本都是摟著抱著親著說,這兒會蜜里調(diào)油地坎著,吳樹沒事飆個車,秋言少則是或明或暗地反復(fù)著這幾天一直掛在嘴邊的事。

“你怎么就一心惦記著要給和姓魏的聯(lián)系。”

“這回是真想聽還是準(zhǔn)備再敷衍我一次?”

“你說,我聽著,盡量不打岔?!?/br>
秋言少轉(zhuǎn)了個身,背后靠進吳樹的胸膛,不看著他許多事才能順暢的講出來:“你記不記得,你丟錢包那天,我回去找了魏長河一次?”

“記得,之后還喝大了?!?/br>
“那就不需要提了……我去確認(rèn)了幾件事,他和沈東杭關(guān)系不一般,大概是魏長河喜歡沈東杭,但是沈東杭沒有回應(yīng)?!?/br>
吳樹配合著點頭。

“另一件,是沈東杭回母校義和大學(xué)設(shè)立了一個獎學(xué)金,叫唯華獎學(xué)金?!?/br>
吳樹皺眉思索,毫無收獲:“你想到了什么?!?/br>
“我覺得這和沈東杭給你遺產(chǎn)有關(guān)?!鼻镅陨俳又f下去,“當(dāng)時我不覺得,但是事后想了很久,魏長河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很微妙,連他喜歡沈東杭這件事他都變相承認(rèn)了,但一提到義和大學(xué)跟唯華獎學(xué)金,他立馬就犀利地堵上我的嘴?!?/br>
秋言少這會兒想到田螺姑娘論還一哆嗦。

“我又不是義和畢業(yè)的。”吳樹說完,凝神想了許久,突然翻身起床。

“怎么了?”

“我要找個東西?!?/br>
水吧二樓的雜物間里,吳樹蹲地上翻了一會,找出一本相冊,灰撲撲的,他簡單擦了擦捧著回到床邊,一頁一頁翻找,最終找到一張二十多年前的六寸彩照,顏色幾乎都褪掉了,人也只看得清輪廓。

義和大學(xué)氣派的大門做背景,四個青年男女站在照片里,笑得燦爛,沒有學(xué)士服也沒有標(biāo)題,在吳樹以前的認(rèn)知里,這是他母親外出旅游時留下的一張照片。

即便面貌模糊,秋言少一眼就認(rèn)出了吳樹的母親,他伸手一指,吳樹輕輕點頭。

“她在我六歲就去世了……”

秋言少不知道該做什么,輕輕摟住他。

“她叫何樺?!?/br>
44

兩天后,國慶節(jié)的第五天,他們再度來到長港,這次是在長港大學(xué)附近的別墅區(qū),開門迎接的是個和他們年紀(jì)相仿的男人,歡樂得像個豎起耳朵的兔子,聲音清脆的往屋里喊“魏老師”。

秋言少突然想起上次給魏長河打電話時那個年輕的聲音。

魏長河從樓上下來,他穿著家居服,整個人平和得不可思議,當(dāng)然,當(dāng)他抬眼看秋言少和吳樹時,倆人不約而同地想起辦公室里那個凜冽如一月寒風(fēng)的一瞥。

兔子男人迎他們進來后,去廚房端茶,又從冰箱拿了幾塊芝士蛋糕還有一些烘焙餅干,他把吃的放在茶幾上,湊到魏長河身邊小聲說了兩句,背著包出門了。

幾個人圍坐在茶幾邊,秋言少伸手拿了一塊餅干,成功破冰。

“味道不錯。”

“謝謝。”魏長河靠進沙發(fā)里,望著他們,“既然都知道了,還來找我干什么。”

吳樹脾氣好不起來,撇著嘴:“知道的不夠多?!?/br>
他把照片扔在茶幾上,魏長河看了一眼,欠身又仔細(xì)看了好一會,伸手指道:“這是他。”

誰也沒說話,秋言少嘴里還含著一塊曲奇,似乎嚼一下就會破壞氣氛,只好這么含著,小心翼翼地合牙,仿佛重逢高中時數(shù)學(xué)老師點人上黑板做題恰逢吃干脆面的自己。

魏長河溫和地看著照片,繼續(xù)指:“這是何樺。”

這次沒有停留,抬頭看吳樹:“你想問什么。”

吳樹來之前打過很多腹稿,但真的開口,內(nèi)心的激蕩仍令他聲音打顫:“我……想認(rèn)識認(rèn)識她?!?/br>
魏長河點頭,他捧著熱茶,回憶了一番:“有些事,我可能就講這一次,有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