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能勉強地調(diào)動精神觸手，數(shù)量不會超過五條。能伸出十幾條精神觸手，已經(jīng)是能力比較高的D階向?qū)У臉O限了。像你這種情況……很接近C階向?qū)Я恕２贿^很可惜，精神觸手的凝實度不夠平均?！?/br>
確實不夠平均。沈回川心想，只有十來條精神觸手是原來常用的，剩下的那些都是吞食完B階哨兵的精神力之后剛剛出現(xiàn)在識海里的，大小體積都不一樣。而且，他從來沒有試過，把它們一下子都從識海里放出來，不能完全控制住它們的行動。

“瑞恩美人，有沒有可能沈就是C階向?qū)В课矣X得他的精神觸手散發(fā)出的精神力，比普通D階向?qū)Ц屓耸娣??！迸月犐徊遄?，“當然，還比不上瑪利亞，但比胡爾森那個混蛋強多了?！?/br>
“哨兵，閉嘴?！比鸲骼蠋熅娴乜戳怂谎郏叭绻銈儾荒鼙３职察o，就立刻、馬上給我出去?！?/br>
“這是醫(yī)療室，我是艦醫(yī)，現(xiàn)任艦醫(yī)，謝謝?！?/br>
“醫(yī)療室已經(jīng)被我征用了，不管你是誰，都不能違反我制定的規(guī)則?！?/br>
簡單粗暴的回應，讓同樣有話想說的朱利安默默地閉上了嘴。梅嘆了口氣，湊在他耳邊低聲說：“為了我們美味的晚餐，小可愛，只能暫時忍耐了。誰讓他是向?qū)?，又是咱們的主廚先生……而且還是個大美人呢？”

“……”朱利安深深覺得，某人的顏控已經(jīng)沒救了——在他眼里，誰都比不上沈好看?。?/br>
另一邊，沒有理會他們的瑞恩老師繼續(xù)教學：“如果你的精神觸手數(shù)量接近C階向?qū)У臉藴剩苍S當初判定等級的時候并不完全正確。向?qū)У哪芰Σ幌裆诒?，能夠按照精神籠罩的范圍，很明確地劃分等級。我們的等級標準更模糊，一般通過你的精神力量，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通過治療能力來判斷。”

“雖然之前我們都說過，你可以開始‘治療’哨兵了。不過，實際上，D階向?qū)Ц緵]辦法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治療。如果D階哨兵產(chǎn)生了狂暴癥狀，只有C階向?qū)軌蛑委?。D階向?qū)茏龅氖虑椋挥邪矒?、疏導和?zhèn)靜?！?/br>
沈回川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判斷我是不是C階向?qū)У臉藴?，就是能不能治療D階哨兵的狂暴癥？好吧，那D階向?qū)芙oC階哨兵進行安撫、疏導和鎮(zhèn)靜嗎？”

“這是個好問題?！比鸲鼽c點頭，“頂尖的D階向?qū)Э梢宰龅?，只要他能夠堅持好幾個小時。所以，最關(guān)鍵的，就是能不能治療初度狂暴癥。治療的時候，需要非常強大的精神力量，和凝實的精神觸手。如果精神力量不能持續(xù)，精神觸手被哨兵狂暴的精神力量擊散，對向?qū)a(chǎn)生嚴重的傷害，甚至會受到逆向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就是被狂暴的精神力量反入侵？”

“是的。向?qū)е委熒诒?，多多少少都會有精神污染，必須定期休養(yǎng)甚至是互相治療。如果污染非常嚴重，向?qū)Ш苡锌赡茉僖矝]有辦法凝聚精神觸手，甚至意識云會慢慢地潰散。我們通常把這種情況叫做向?qū)n郁癥。”

“按照這樣的標準，C階向?qū)苤委烡階哨兵的初度狂暴癥，B階向?qū)苤委烠階哨兵的狂暴癥，A階向?qū)苤委烞階哨兵的狂暴癥？向?qū)е荒芙o低于自己等級的哨兵治療，而且，這就是判斷向?qū)У燃壍臉藴剩俊?/br>
“沒錯，D階哨兵最容易產(chǎn)生初度狂暴癥，C階哨兵也很容易產(chǎn)生中度狂暴癥，B階哨兵的中重度狂暴癥或者A階哨兵的重度狂暴癥的發(fā)病率相對比較低。哨兵等級越低，發(fā)病率越高，所以，C階向?qū)亲蠲Φ摹！?/br>
沈回川深深地看著瑞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很疑惑，瑞恩。要是向?qū)У牡燃壷荒芡ㄟ^治療哨兵來判斷，不就意味著大家認為，向?qū)У哪芰χ荒苡糜谥委熒诒鴨?？中立派的想法，應該和治療派并不一樣吧？?/br>
“判斷標準是向?qū)?lián)盟制定的?！比鸲魉菩Ψ切?，“治療派才是向?qū)?lián)盟的主體。至于我們中立派，確實有些代代相傳的經(jīng)驗。但是很遺憾，你不是中立派的向?qū)В也荒芙探o你。而且，我覺得你可能也并不需要。你們的家族既然那么看重戰(zhàn)斗能力，等你回去之后，自然會有人教你?！?/br>
難道，瑞恩誤會他們是中立派的后裔？沈回川覺得，讓這個美好的誤會持續(xù)下去，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昂?，我只學習治療的知識和技巧。我想知道，安撫、疏導和鎮(zhèn)靜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原理’？光是說，你很難理解。跟著我做，用你的精神觸手，接近他的意識云?！庇谑?，瑞恩開始了現(xiàn)場教學。

朱利安看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D階哨兵，突然覺得很不高興，郁悶和暴躁的情緒在心底深處不斷地翻滾著。從理智的角度來說，他當然明白，向?qū)嫔诒鑼О矒崾呛苷５氖?。就算是結(jié)成了伴侶，也不意味著向?qū)б惠呑又恢委熥约旱纳诒?。但在感情上他實在沒辦法接受，沈要用精神觸手去碰別人的意識云——不管對方是哨兵還是向?qū)А?/br>
如果引發(fā)了精神共鳴什么的怎么辦？他要把這個家伙殺掉嗎？

為什么沒有選擇他來當教具呢？不，他也不喜歡被別人碰觸自己的意識云。除了沈之外，誰都不能碰?。?/br>
梅發(fā)現(xiàn)孩子的小臉突然黯淡下來，忍不住低聲笑了：“剛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又怎么了？羨慕那個家伙能當教具嗎？哈哈，小可愛你真是太可愛了。你連精神籠罩都沒怎么用過，意識云里干干凈凈，沒什么奇奇怪怪的殘余信息，怎么當教具？”

“精神籠罩？”朱利安想了想，腦袋后顫顫巍巍地伸出一紅一黑兩根精神觸手，轉(zhuǎn)化成精神觸絲，歡快地往外飛。

“停，停！”作為哨兵，最厭惡的事情之一就是別人在自己面前“劃地盤”。在沒必要的時候這么做，幾乎和挑釁沒有區(qū)別。梅動作異常迅速地拎起了他：“星艦是精神籠罩禁止區(qū)域。如果你想練習的話，去星艦外面找個角落。不然，待會兒一群哨兵會沖過來用拳頭教你重新做人，懂嗎？”

朱利安點點頭，突然想到——他不喜歡被當成教具，但是可以私底下在沈練習的時候，讓他疏導安撫自己嘛。當然，前提是，他必須多用幾次精神籠罩，把自己的腦袋塞得滿滿的。這樣，沈‘治療’他的時候就會更專注、更用心了。

于是，get到吸引沈回川注意力的新招數(shù)的孩子笑了起來，愉快地去找個地方窩著練習精神籠罩了。

梅看他跑遠，忍不住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