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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旁邊的內(nèi)侍們一起低著頭,魚貫而出,還順手關(guān)上了大殿的門,給兩人留出私密談話的空間。見他們這么聽話,作為傀儡皇帝的洛九宮自然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可原主常年被對面的人鎮(zhèn)壓,自然而不敢去做什么死。按照人設(shè),他只好憋著一股氣,從棋罐中捻起五枚黑子,啪啪啪落到棋盤上,然后挑眉看向?qū)Ψ?,一副‘我就落了怎么樣!’的表情?/br>攝政王表情淡定的無視了他,伸出修長白凈的左手捻了枚白子,落在棋盤上,似是隨意道“皇上可知臣的右臂是如何斷的?”.....右臂?怎么忽然提到這個事了?……難道是我忘了什么?洛九宮茫然的再次翻了翻腦海中的原著,可是仍舊沒有看到任何這方面的解釋,仿佛他的這一臂是天生就斷了的,即使主角最后和他在一起,也沒有詢問過。那現(xiàn)在提起又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和原主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么?沉吟半晌,他按照原主的習慣落下一子,扯扯嘴角,無所謂道“王叔自己都不知道,何必來問朕?”“臣這手臂,是安王鬧市縱馬,踩斷的。”洛九宮楞了一下。安王是他的叔叔,先皇的弟弟,真正意義上的皇親國戚,因為在先皇上位的時候一直躲在家里韜光養(yǎng)晦,閉門不出,所以在先皇登基后才沒有處理掉他,而是繼續(xù)頂著一個王爺?shù)念^銜??上Ш髞硐然首铀貌回S,滿打滿算,到了快五十歲才有了他這么一個兒子,安王便起了反心,去到先皇給他的封地后就招兵買馬,意圖謀反。只可惜他的兵都還沒完全訓好,就被人告發(fā),從而被鎮(zhèn)壓了,落得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若說攝政王的手臂是被那個安王弄斷的話.....難道他對皇族產(chǎn)生了恨意,才會在位極人臣后努力養(yǎng)廢了小皇帝,自己把握朝政來報復?這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攝政王見他沒說話,也并沒有理會,手上白子‘啪’地落下,繼續(xù)自顧自道“臣自小生于一個書香門第,此生最大的目標便是殿前高中,為國效力??勺阅侵螅炔徽f左手無法寫字,朝堂也不會容許一個身體有缺的人當官,僅僅一天...臣的一生便毀了。”在這個世界里,即便是高中了狀元,只要你身體有任何殘缺,哪怕僅僅是腿有些瘸,為了朝廷的體面,也不會給他們分派官印,這時自開國以來便定下的律法。洛九宮在心里嘆了口氣,替他道了聲可惜。不過....他復又抬起了頭,帶著些許好奇,盯著對面沉靜落子之人,用眼神詢問后面的事情。即使是提到曾經(jīng)那段艱難的歲月,攝政王的表情也沒有表現(xiàn)的多么痛苦,仿佛只是再說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臣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頹廢了三日,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壓下心中的不甘。所以臣重新開始練習左手寫字,并且饑渴的學習所有我能接觸到的典籍,最終,奪得了元慶七十六年的狀元之位?!?/br>這些事情在原主的記憶中都是不存在的,即便可能在當時轟動一時,現(xiàn)下也為人津津樂道,但就皇上這種兩眼不聞窗外事,除了尋歡作樂再也想不出什么別的事情的大腦,也肯定懶得去打聽,不知道也很正常。“先皇惜才,見臣雖說沒有右臂,但書寫還算順暢,文章也尚可入眼,便特許臣進了吏部,當了個六品小官。”.......只是‘還算順暢’‘尚可入眼’怎么可能就讓先皇親自破例提拔?怕是龍章鳳舞,無人能及吧。暗暗在心里贊了一聲,光是用想的,洛九宮都能猜出對方究竟下了多大苦工,才能被如此看重,有此毅力與天分,此人著實不凡。“容臣不敬,那時年少,出入朝堂時,臣還滿心都是要報這一臂之仇,每日每日,都被這仇恨燒得無法入睡,后來也時時注意著安王那邊的情報。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臣收集到了安王意圖謀反的證據(jù),并呈送給了先皇,也多虧先皇明察秋毫,臣的大仇才終于得報。”聽到這里,洛九宮擦了把冷汗,心里一陣咋舌。人家雖然要了你一條右臂,但能夠一記多年,還真的就把人家扳倒,甚至于滿門抄斬.......也是厲害了,我的攝政王。這種人決計不能惹,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定了定神,洛九宮拈起一枚黑子在指尖把玩,黑亮的棋子被三根瑩白玉指束縛著,看起來格外的精致美麗。撩起眼皮,他漫不經(jīng)心道“所以皇叔是在報復朕?因為憎恨朕這種皇親國戚?”“自然不是。”攝政王搖了搖頭,道“臣的仇已經(jīng)報了,甚至先帝于臣還有伯樂相馬之恩,無論如何,臣也決計不會對陛下不利。”洛九宮簡直要笑出聲了,嘲諷的斜睨著對方,嗤笑道“把持朝政,養(yǎng)廢幼主,王叔,這看起來可不像報恩呢~”攝政王聞言,沉默了一下,才抿唇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您是如何扒光了太傅將他吊在樹上,還用匕首指著脖子威脅臣,若是再讓你讀書,便自殺在臣面前之事?”........有這事?!趕緊翻了翻原主的記憶,洛九宮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還真就發(fā)生過。即使第一次失利了,后來攝政王也嘗試過多次讓原主好好學習,可最后都以失敗告終。之前被介紹蒙蔽了眼睛,他竟然都沒有注意到這點!“林林總總臣并不想贅述,只是代君執(zhí)政已久,臣近來發(fā)現(xiàn)陛下似乎厭倦了縱欲,反而對朝堂之事有了興趣,臣心甚慰。”看著那張難得帶了笑意的俊臉,洛九宮只覺得嗓子一片干澀,艱難的問道“你為何認為朕不再喜歡此道的?朕可是公然將大將軍,金科狀元,尚書令等等幾個大臣召入宮中過夜的,不過是換換口味罷了,你竟能想這么多~嘖嘖~”攝政王微笑著搖了搖頭,落下一子,道“金科狀元郎是臣的弟子。”洛九宮“.........”“尚書令是臣的摯友。”洛九宮“........”“大將軍是受了重傷被抬出去的。”洛九宮“.........”“雖說沒有證據(jù),但那天救了臣的人,怕也是陛下吧?!?/br>洛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