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到遠(yuǎn)離水面的一條石縫里,然后就坐倒在地上喘氣。所有人都累壞了,包括法師在內(nèi)。秘法之輪剛剛到手,埃文德爾還不清楚應(yīng)該怎么使用,剛才接連的施法已經(jīng)讓他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卻還不能停下來休息,那條三米多長的大鯰魚還翻著肚皮凍在冰塊里,這會兒已經(jīng)慢慢地往深水處漂去,他懨懨地說:“去把那條魚拖上來?!?/br>“為什么?”羅勒是一點都不想再踏入這不知道還養(yǎng)著什么水怪的黑色深淵里去了。“不然我們接下來吃什么,吃你嗎?”法師的情緒顯然有些不太好了,他從濕透的袋子里拿出他的百科全書,盡管書寫時用的是一種不怎么容易暈開的墨水,但大多數(shù)的書稿上字跡都已經(jīng)模糊得只有他自己能辨認(rèn)了,看來出去以后他不得不把已經(jīng)寫好的部分全部重抄一遍。最后還是帕洛斯下了水,把那條大魚拖上了岸。法師撿了幾塊石頭堆在一起,用最后的魔力施了個法術(shù),讓石頭像煤塊一樣燃燒起來,火焰照亮了這片窄小的河岸。他們在盡量靠近石壁、遠(yuǎn)離水面的地方休息,免得漆黑的水里再竄出什么奇怪的東西來咬他們一口,誰也不知道在這狹長的深淵中還藏著什么樣的怪物,盡管知道這里并不安全,圣殿騎士們還是脫下了盔甲和濕透的襯衣,因為周圍的溫度太低了,地下河的水更是冰涼刺骨,他們?nèi)绻悔s緊烤干衣物搞不好要凍死人。肯特脫下盔甲以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腳腳踝處腫得幾乎有原來兩倍大,但他依然掙扎著想站起來:“我們得……得趕緊想辦法回去……”“你夠了。”法師正在火堆旁一張張地烘烤著書頁,不耐煩地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什么頑強(qiáng)堅定的意志來解決的,你再這樣勉強(qiáng)自己,除了讓你的左腳徹底廢掉以外,什么都改變不了。”肯特頹喪地安靜了下來,帕洛斯用頭盔打了些冰冷的地下水幫他按摩腳踝,希望能讓他好一些,也希望有些事情可以忙起來能讓自己好一些。他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大裂隙,解開了古代防護(hù),拿到了生命之球,就在使命眼看著就要完成的時候,卻一個失足掉到了大裂隙的最底部,頭頂上是超過一千米的厚厚巖層,中間還有很長一段路擠滿了幽靈,靠爬恐怕是不可能再爬上去了,周圍也沒有別的出路,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重見天日的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能繼續(xù)保持樂觀。壓抑地沉默了很久以后,肯特最先開始輕聲哼唱起了光明神教的圣歌,低沉的歌聲在這個漆黑陰冷的角落里回響,不久帕洛斯和羅勒也跟著唱了起來。圣歌的內(nèi)容是歌頌光明神的贊美詩,光明神同時也是太陽神和正義之神,教會有無數(shù)的詩歌贊頌太陽為大地帶來的光明和溫暖,以及令萬物欣欣向榮的生命能量。太陽每天從東邊升起在許多人的心目中已經(jīng)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沒有人意識到它的存在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直到現(xiàn)在一直處在不見天日的環(huán)境下,他們才在對太陽的無比懷念中,重新認(rèn)識到了這份信仰的重量。圣歌讓情緒低落的圣殿騎士們振作了一些,肯特在圣歌的聲音中疲憊地昏睡過去,羅勒直勾勾地看著火堆發(fā)呆,什么話都不說,帕洛斯卻把目光投向了法師。他很清楚,光明神的恩澤恐怕難以庇佑到深埋地底的他們,現(xiàn)在能給他們帶來光明和溫暖的不是太陽,而是眼前的法師。埃文德爾正就著火光檢視著自己的手背,那些灼傷的痕跡已經(jīng)淡得幾乎看不見了,他感覺帕洛斯又在盯著他了,抬起頭問:“有事?”“我很抱歉?!迸谅逅馆p聲地說。“為了什么?”“我一時情急,忘了我們是用繩子連在一起的,也忘了您還在我的背上,如果我不伸手去拉他們,我們也許就不會掉下來,您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境地?!?/br>真正失手摔落的羅勒坐在一邊一言不發(fā),倒是沒能接住他們的帕洛斯站出來道歉,埃文德爾“呵”地笑了一聲,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就算你當(dāng)時沒有逞強(qiáng),也一樣拉不住我們四個人的重量,大家既然已經(jīng)被栓在一根繩子上了,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沒必要道歉?!?/br>帕洛斯覺得埃文德爾看起來并不像他們那么低落,或者就是他有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法師好像總是會有辦法的:“我們該怎么辦,您有主意嗎?”埃文德爾淡定地說:“首先得讓傭兵們知道我們還活著,不然等到補(bǔ)給消耗到一定程度以后他們就會離開,到時候只靠我們幾個想活著走出地底就更難了?!?/br>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把大部分的書頁都烤干了,法師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上寫下了他們的情況,卷成一個紙卷,吹了一聲口哨,娜塔莉就從巖壁上飛了下來。傭兵里絕大多數(shù)都是文盲,不過至少傭兵隊長赫里斯是能夠讀寫一些基本通用語的。帕洛斯看娜塔莉用爪子抓著紙卷飛進(jìn)黑暗,有些不太放心:“她能飛得上去嗎?畢竟中間還擋著白塔城的那么幽靈?!?/br>“娜塔莉是魔寵,不是普通的動物,幽靈不會攻擊她的?!?/br>帕洛斯感到有些奇怪,埃文德爾所說的和他平日里所學(xué)的魔法知識可不太一樣,不過他也知道在這方面他不可能比法師懂得更多。在等待期間,羅勒將那條大鯰魚的rou切了一些下來,攤在guntang的巖石上烤熟,他們沒有叫醒肯特,幾個人簡單地吃了一些食物以后,娜塔莉就回來了。在她帶回的羊皮紙背面,菲爾斯用鍋底灰做成墨水,潦草地畫下了一張地圖,給他們指出了位于下游處的一個通道口,還以通用語寫了說明,告訴他們沿著通道往高處走,第一、二個路口往左,第三個路口往右,他和傭兵們將在下一個路口等著跟法師匯合。“看來留下他的命真是一個無比明智的決定?!卑N牡聽栒f,“先休息一下吧,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因為羅勒看起來有些精神恍惚,帕洛斯自覺擔(dān)下了守夜的重任,讓法師可以在火堆旁邊睡會兒。埃文德爾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直皺著眉,不時地翻身,帕洛斯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他,他們一次又一次靠著法師對于魔法的精準(zhǔn)cao控保住了性命,如果埃文德爾休息不好,當(dāng)他們再陷入危險的時候處境就更不妙了。過了一段時間,法師才算是沉沉地睡了過去,肯特卻醒了過來,帕洛斯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覺得怎么樣,要不要先起來吃點東西?”肯特咳嗽了兩聲,吃力地?fù)u了搖頭,只是躺在那兒,神情茫然地看向上方,盡管那里除了無盡的黑暗以外什么都看不到。帕洛斯試著安慰他:“在你睡著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