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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處落下光來,正照在那人身上。只見他著一襲玄衫,頭上戴了頂黑色帷帽,遮住了大半面容,僅露出一小截雪白的下巴。許風只看一眼,就認出他是誰了。他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忽然抬手打落了那人戴著的帷帽。帷帽飄然落地。許風見了他面,不禁呆了一下。那人臉色蒼白,面上雖略有風霜之色,但是玄衣墨發(fā)、長眉入鬢,依然是許風記憶中的模樣。許風心下恍然,覺得這一見猶如隔世了。他不敢多看,立刻轉開了眼睛,聽見賀汀州低聲道:“許少俠,方才多有得罪了?!?/br>語氣十分疏離。許風心中一顫,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平靜道:“閣下怎會來此?”賀汀州瞧著他笑笑,說:“今日來這里的人,不都是為了喝杯喜酒么?我自然也是一樣?!?/br>許風心想那伙黑衣人可不是來喝喜酒的,便問:“今日之事……可是極樂宮所為?”賀汀州的側臉俊美如昔,他抱著胳膊靠在石壁上,淡聲道:“許少俠覺著是,那便算是吧?!?/br>許風心知此事另有蹊蹺,但極樂宮宮主既然在此現(xiàn)身,也未必沒有別的陰謀,因而不再多言,只盤腿坐了下來,體內真氣運轉一周,緩緩逼出方才吸著的那點毒煙。待他清了體內余毒,再度睜開眼睛時,賀汀州已經(jīng)背轉身去,透過假山縫隙查看外頭的情形。許風也起身瞧了瞧,見這一場惡戰(zhàn)已近尾聲,那伙黑衣人占了上風,將一眾正道人士斬殺殆盡,正從從容容地撤出莊子。那面具人押著受傷的林顯走在最后面。林顯面色灰敗,大紅喜服上滿是塵土,頸上還架著一柄長劍。那劍在日光下寒氣逼人,瞧著猶如一泓秋水,一看就是柄摧金斷玉的利劍。許風見了那劍,心頭不禁一跳。當初在極樂宮后山的密洞里,周衍曾冒險取了一柄寶劍送他。后來他們在救慕容飛時遇險,許風失手被擒,寶劍也不知去向,一直久尋不見。不料輾轉經(jīng)年,竟在此處見著了。因是周衍所贈之物,隔得這么遠許風也認了出來,不禁朝賀汀州望了一眼。不料賀汀州也正轉過臉來看他,兩人目光一觸,又各自避了開去。賀汀州倒沒有提起那柄劍,只蹙眉道:“他們放火燒莊了?!?/br>許風這才見內堂里沖起一陣火光,滾滾黑煙彌漫開來。這假山后面是不能再躲了,賀汀州伸手將許風胳膊一拽,招呼道:“風……許少俠,快走?!?/br>情勢危急,許風只好跟著他闖了出去。賀汀州走得極快,但始終跟許風隔著幾步的距離,讓他不至于跟不上他。四處火光沖天,許風瞧著他的背影,記起自己小的時候,也是這般跟在兄長身后,不論外頭有多少風雨,總有這么一個人給他擋著。中秋那夜賀汀州說的話,其實許風心里早就信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認而已。若賀汀州當真是他哥哥,那他從前愛過的、恨過的,又算什么?是不敢認。也是不能認。等他倆冒著大火沖出莊子時,這名動江湖的落楓莊,已被熊熊烈火吞噬了。一場大火將一切痕跡都燒了個干凈。許風原本還想探查一下那伙黑衣人的來歷,如此一來也沒了頭緒。這時只見一人飛騎而來,到賀汀州跟前停下了,下了馬抱拳道:“宮主,他們往南邊走了?!?/br>“南邊……”賀汀州負手而立,點點頭道,“柳月那邊布置好了嗎?”“柳堂主說一切已經(jīng)準備妥當,只等宮主吩咐了?!?/br>“讓她可以動手了?!辟R汀州笑了一下,說,“記得留幾個活口,我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打著極樂宮的名頭胡作非為?!?/br>“是!”報信的人領命去了。賀汀州在原地踱了幾步,也牽了馬過來,翻身上了馬背。卻又回頭看了許風一眼,說:“我派人送許少俠回去?!?/br>“不必了,”許風道,“我落腳的客棧就在附近,想來路上沒什么危險。”賀汀州也不勉強他,頷首道:“那你路上小心。”說罷鞭子一揚,往南邊去了。許風方才聽他們說話,料想賀汀州早安排下了天羅地網(wǎng),準備伏擊那一伙黑衣人了,只是不知能不能成?暗算林莊主的人尚未浮出水面,若是跟他遇上了,怕是不好對付。許風雖然掛心此事,但自知武功不濟,就算跟了過去也只有拖后腿的份,想了一圈之后,還是自己回去了。不過他沒回客棧,而是走了慕容飛送親的那條路。新娘子被調了包,送親的隊伍里也混進了惡人,就是不知慕容飛去了哪?他是又被抓了,還是僥幸逃走了?這么一個大活人,總不會憑空消失不見吧?許風一人獨行,沿著那條路仔細查找,心想若是有過打斗,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他找了許久也是一無所獲,正想停下來歇一歇,忽聽見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過來。他回過身去,見遠處塵土飛揚,有一人正策馬而來。那人一身玄衣,頭束金冠,風吹得衣袂翻飛。待離得近了,許風才見他衣襟上染了點點血跡,顯是剛經(jīng)了一場惡戰(zhàn)。賀汀州勒住韁繩時,離得許風只有幾步之遠了,他也不下馬來,僅是深深望了許風一眼,問:“許少俠可有撞見那面具人?”“沒有?!痹S風這才發(fā)現(xiàn)他額上滲著汗,問,“出什么事了?”賀汀州似松了口氣,說:“剛才出了點狀況,讓那面具人逃了。”他眸色沉沉,控著馬繞著許風打了個轉,忽然伸出手道:“上馬!”許風一怔。賀汀州道:“此地不能再留了,你是也想給人抓了去,跟慕容飛作伴么?”說罷伸手一撈,就將許風撈上了馬背。許風自知絕非那面具人的敵手,但是跟賀汀州共乘一騎,又難免覺得別扭,就問:“那面具人是怎么逃走的?”“我讓柳月事先設下了埋伏,本來已成合圍之勢了,誰知……”賀汀州頓了頓,接著卻是一笑,“看來我身邊的叛徒,可不只秦烈一個?!?/br>“你可見著那幕后主使了?”“沒有,除了面具人之外,并無其他高手露面?!?/br>“林莊主應當是死在他的劍下,可他殺過人后,為何沒有跟手下的人一道離開?”“或許他還不想這么早暴露身份?!辟R汀州道,“林嘯是落楓莊的莊主,在江湖上跟慕容慎齊名,普通人在他手底下走上十招也難,什么人能輕易取他性命?”許風自然而然地接口道:“要么是武功比他高上許多的,要么就是……極得他信任的?!?/br>他說到這里,心頭驀然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他被這猜測嚇了一跳,因著此事關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