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住了一會兒又是一頓狂笑。

    剛進(jìn)房間里的沉鹿, 黑著臉開門。

    “有那么好笑嗎？”

    “沒，沒！一點(diǎn)兒都不好笑, 真的哈哈哈哈哈哈?！?/br>
    “……”

    沉鹿看著終于從椅子上笑得滾到了地上的少女, 她沉默了一瞬。

    而后轉(zhuǎn)身“啪”的一聲狠狠關(guān)上了門。

    里頭的沉呦呦還在發(fā)懵, 她手中還緊緊抱著染了血的證據(jù)——那件體育課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外套。

    小臉煞白，好像隨便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給吹倒。

    沉鹿蹲下來和沉呦呦平視。

    “外套給我?！?/br>
    “你, 你是要銷毀證據(jù)嗎？”

    小女孩本就要早熟一點(diǎn), 平日里雖然大多時候看的都是動畫片。

    但沉鹿看新聞什么的時候, 她也會好奇湊過來聽聽。

    就打前幾天來說，她剛看了一檔法律節(jié)目。

    當(dāng)時正好說到了一些犯罪嫌疑人如何巧妙的銷毀了證據(jù), 然后警方費(fèi)了好些精力。

    沉呦呦咽了咽口水。

    她眼淚汪汪的，輕輕用手扯了扯沉鹿的衣袖。

    “那你會不會殺了外頭那個傻大個滅口??？”

    “沉鹿，不要啊嗚嗚, 我們?nèi)フ揖焓迨遄允装??！?/br>
    “于老師說了，人都是會犯錯的。無論是小朋友還是大朋友，只要知錯就改就，就還是好孩子嗚嗚嗚……”

    如果撇開這個烏龍來看，沉呦呦小朋友的三觀還有處事方法都值得肯定。

    “……沉呦呦，我沒殺人?！?/br>
    沉鹿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她說這個事情。

    她還太小了, 說了可能也不大能理解。

    可不說的話，小女孩這腦袋瓜子不知道會腦補(bǔ)出比殺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可是這上面有血……”

    沉呦呦聽后一愣。

    “你受傷了？”

    她說著連忙繞著沉鹿走了一圈，沒看到任何傷口，身上也沒有血跡。

    “也不是受傷……”

    “就是這個東西，它和受傷不受傷沒什么關(guān)系。”

    沉鹿伸手將在上下打量轉(zhuǎn)悠著的小女孩拉進(jìn)了懷里。

    “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br>
    “什么叫生理現(xiàn)象？”

    “就是正常女孩子身上都會出現(xiàn)的一些現(xiàn)象……”

    “每個女孩子都有，你長大了也會來?！?/br>
    沉呦呦似懂非懂。

    “就是流血嗎？”

    “……算是吧。”

    “流的多嗎？會不會死？”

    “一般四五天，不會死?！?/br>
    不想少女話音剛落，剛情緒稍微穩(wěn)定下來的沉呦呦往后退了好幾步。

    整個人都震驚到小嘴和眼睛都長得老大。

    “你騙人！流血四五天，還不會死？！”

    “哇嗚嗚嗚，我不做人啦！我不做女孩子了！”

    這反應(yīng)比剛才以為沉鹿殺了人還要激烈。

    好像她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一樣，哭得特別絕望。

    沉鹿哄了她好久，從復(fù)雜一點(diǎn)兒的解釋到簡單的都給講了解釋了。

    她還是很怕。

    “沉鹿……”

    小女孩哽咽著將腦袋往沉鹿懷里蹭。

    “那你是不是已經(jīng)流過血了？”

    “嗯。”

    這從頭到尾真的是毫無意義的對話。

    可沉鹿少有的這般有耐心的安撫著沉呦呦的情緒，聲音在夜色里也出奇的溫柔。

    “大家都會經(jīng)歷，你不用害怕。”

    小女孩不說話了，她只是緊緊抱著沉鹿不撒手。

    在沉鹿以為對方哭累了要睡著了的時候，小女孩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痛不痛啊？”

    “因人而異?！?/br>
    “我是在問你，別人我才不管?！?/br>
    沉呦呦癟了癟嘴，眼角還濕潤著。

    輕拍著小女孩背的少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長長的睫毛下那眸子閃了閃。

    “……有點(diǎn)?！?/br>
    其實(shí)并不是一點(diǎn)。

    原主的身體的確很健康，可大約因?yàn)殚L期喝酒和一些不好的飲食習(xí)慣，每到月事的時候她都會疼的特別厲害。

    睡都睡不著。

    “那就好。”

    小女孩松了一口氣，好像只要沉鹿沒什么事情，這流血幾天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了。

    “不過你以后那個來了你要提前給我說，我來照顧你?！?/br>
    沉鹿聽后笑了笑。

    看著她亮亮的眼睛，沒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說說你打算怎么照顧我？”

    “多喝熱水?！?/br>
    “……”

    這一次倒是歪打正著了。

    ……

    隔天早自習(xí)時候沉鹿檢查了下王瑤昨天做的卷子，和她預(yù)估的一樣，堪堪及格。

    這和之前倒數(shù)的成績相比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jìn)步了。

    可要在過幾天的期中考百分之百保證及格，還是差點(diǎn)意思。

    “鹿哥，鹿哥……”

    少女在后面壓低了聲音喚她。

    沉鹿算好了分?jǐn)?shù)之后，這才回頭看了過去。

    “什么事？”

    對方傻乎乎地朝著少女笑了笑，嘴角邊還有個小梨渦。

    她將放在桌子右上角的那個藍(lán)色保溫瓶遞給了沉鹿。

    “哥，多喝熱水。”

    沉鹿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昨晚上王瑤在客廳里隱隱約約聽到了點(diǎn)兒。

    今天早上來的時候便提前去飲水機(jī)那里接了熱水。

    她以為昨天是沉鹿那個來了。

    “……謝了。”

    少女紅唇微抿了下，想要解釋，卻不好推拒這份關(guān)心。

    她這么說了一句，然后將手中的試卷遞給了王瑤。

    “92，做的不錯。”

    “今天得空把錯題改了，改好了給我檢查?！?/br>
    王瑤連連點(diǎn)頭。

    她看著上頭從未有過的高分，笑得連眼睛都看不到了。

    “這是我上高中以來第一次及格呢！我回去得把它裱起來掛我家墻上，不，掛門口位置。誰來都能一眼看到！”

    “你先別急著高興，這又不是正式期中考，等過幾天真考及格了再說吧?！?/br>
    少女聽后一下子就蔫了。

    也是，這就是一個測試，又不是真的期中考。

    沉鹿見了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太打擊對方積極性，想再說一句稍微鼓勵肯定下對方。

    結(jié)果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視野。

    “楚宇衍？”

    王瑤見了眨了眨眼睛。

    “找我的？”

    不是王瑤自作多情，楚宇衍在三班也就和她熟，來三班一般都是來找她的。

    她煩躁地抬起手抓了抓頭發(fā)，正準(zhǔn)備起身過去的時候。

    教室門口坐著的那個女生朝著沉鹿所在方向喊了一聲。

    “沉鹿，有人找?！?/br>
    “來找鹿哥的？”

    王瑤眼睛睜得老大，一臉莫名地看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