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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看著一旁善意調(diào)侃著笑著的王宏。 “我想你誤會了,我沒說別人?!?/br> “我的意思是說沉鹿考進(jìn)a大不是什么難事?!?/br> “……” 這頓飯吃的特別艱難。 至少林言洲是這么覺得的。 以前時候他總是想著法子讓陸謹(jǐn)行多說點兒話,別總跟個悶葫蘆一樣。 可現(xiàn)在,要是時光機器的話,他回去第一時間就是給有這個想法的自己一拳。 畢竟有些人什么都好,就是多了張嘴。 挨到晚飯結(jié)束,王宏和大黃吃了西瓜離開回家了之后。 林言洲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白先瓊利落的給陸謹(jǐn)行他們收拾了一間房間,又給他們拿來一壺?zé)崴汶x開了。 臨走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陸謹(jǐn)行的錯覺,他總覺得白先瓊的視線有些微妙的往自己身上落。 等到他循著看過去的時候,又什么也沒看到。 “……剛才她好像一直在看我。” 洗漱好躺在床上的陸謹(jǐn)行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么沉聲開口對一旁的林言洲說道。 “是我的錯覺嗎?” “小叔叔,不是你的錯覺?!?/br> 黑夜里小少年的嘴角抽搐了下,不過陸謹(jǐn)行并沒有看到。 “外婆從飯桌上到剛才就一直有在看你,只是你才發(fā)現(xiàn)罷了。” 陸謹(jǐn)行眼皮掀了下,下意識往林言洲那里看去。 那眼神帶著疑惑和詢問,兩人距離這么近。 林言洲想要裝不知道都難。 “……你一直在盯著沉鹿jiejie看,外婆盯著你不是很正常嗎?” 男人聽后張了張嘴,習(xí)慣性地想要反駁。 可腦子里回憶起來,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確是這么做的。 “我……” “我只是覺得那個王宏和她不合適,至少現(xiàn)在不成?!?/br> 陸謹(jǐn)行薄唇微抿,墨玉的眸子深邃。 在黑夜里也能夠依稀瞧見光亮。 “沉鹿馬上就高三了,這個關(guān)鍵時期談戀愛不好。尤其是女孩子,很容易被影響?!?/br> 小少年唇角勾起,根本不用去看旁邊人的神情。 光是聽他微沉的語氣也能夠聽出大致的情緒。 “小叔叔,你是把沉鹿jiejie當(dāng)親侄女了嗎?管的好多哦。” 身旁的男人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聽到對方說“侄女”這種詞的時候心下不愉。 “……她不是我侄女?!?/br> 陸謹(jǐn)行莫名煩躁了起來。 他側(cè)身背對著林言洲,不大想和對方說話。 “我也從沒把她當(dāng)過侄女?!?/br> “小叔叔,你生氣了?” “……沒有?!?/br> 要是他的聲音能夠不那么沉悶,或者沒有那微妙的停頓的話。 可能這回應(yīng)還能稍微有點兒信服力。 林言洲手撐著腦袋,看著陸謹(jǐn)行的背影。 緩了一會兒,在聽到對方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后嘆了口氣。 “你和人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又沒把人家當(dāng)小輩,那你管這么多干什么?” “沉鹿jiejie都這么大人了,她要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別插手太多,免得適得其反,招人煩?!?/br> 陸謹(jǐn)行本想著不說了,結(jié)果身后的林言洲反而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一下子來兩三段話過來,讓他眉頭越發(fā)緊皺。 “我除了這件事之外……” “除了這件事之外并沒有干涉過她的事情?” 陸謹(jǐn)行話還沒有說完,小少年便打斷接上了。 “小叔叔,不是除了這件事,應(yīng)該是這件事你也不該管。” “畢竟這和你無關(guān),你說對嗎?” 林言洲這么說著也稍微將被子搭在胸口位置,而后伸了個懶腰。 “好了我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免得我說多了你覺得煩?!?/br> 這個語氣特別像是他才是個大人,而陸謹(jǐn)行則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你說得對。” 半晌,陸謹(jǐn)行這么沉聲開口。 四周靜謐,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男人沒有閉上眼睛。 那雙眸子很亮,里頭似乎有什么在翻涌著,難以平靜。 “無論是商人還是律師,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做事都會講究規(guī)矩?!?/br> “做什么都要有合適的理由,是我逾矩了?!?/br>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br> 林言洲很想要戳破這層窗戶紙,但是卻覺得這種事情如果都要自己來幫忙。 的確很沒意思。 他頓了頓,少有的頭疼。 “算了,這么晚了還是睡覺吧?!?/br> 陸謹(jǐn)行這一次沒有說話了。 直到林言洲的呼吸變得清淺綿長后。 他這才稍微松開了用手緊緊攥著的被子,緩緩?fù)鲁隽艘豢跐釟狻?/br> 他從來都是個嚴(yán)謹(jǐn)克制的人。 一直在自己能夠掌握的區(qū)域里投擲砝碼,撒網(wǎng)撈魚。 陸謹(jǐn)行從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從不會讓自己身處無法掌控的境地之中。 他習(xí)慣了運籌帷幄,一下子踏出了舒適區(qū)就像是墜入懸崖。 虛空且不真實。 外頭有腳步聲細(xì)碎,由遠(yuǎn)到近,正往這邊走過來。 因為天氣悶熱,睡覺的時候林言洲沒有關(guān)上窗戶。 月光之下,少女的身影被清淺地勾勒出來。 她牽著沉呦呦往前面走了幾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很敏銳地便從窗戶那里看了過去。 陸謹(jǐn)行沒有睡,側(cè)躺著剛好和沉鹿的視線撞上。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少女有些意外。 “是有蚊子嗎?我給你拿點花露水噴一噴?!?/br> 他在沉鹿說話的時候便起身往窗邊過來了。 陸謹(jǐn)行在窗口站著,垂眸注視著沉鹿。 “沒有,我只是單純睡不著。” 沉呦呦正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聽到男人的聲音后抬頭看了過來。 “陸叔叔,你也要噓噓嗎?” 小女孩醒來想要上廁所,但是又怕黑。 所以一般是沉鹿陪她一起。 陸謹(jǐn)行一頓,而后不大敢看沉鹿的眼睛。 “……我晚上沒吃西瓜?!?/br> “也是哦,我吃了好幾片呢?!?/br> 小女孩說著就有些憋不住了,她松開沉鹿的手,徑直往前面過去。 “沉鹿你在這里等著我不許走哦,我馬上就出來?!?/br> “……膽小鬼?!?/br> 之前沉呦呦還不至于不敢去上廁所,可自從聽了白先瓊講的鬼故事之后,每天晚上都得人陪著才敢出去。 她還想要吐槽幾句,發(fā)現(xiàn)窗口處站著的陸謹(jǐn)行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怎么了?想什么這么入神?” 他薄唇微動,有兩個字都沒怎么過腦子便險些脫口而出。 陸謹(jǐn)行怔住了,抬起手像是撐著下頜一樣用手輕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