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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沉鹿總覺得他好像有點兒生氣。 還沒等到沉鹿細(xì)想,沉呦呦就抱著個藥酒瓶子跑出來了。 “沉鹿沉鹿,是不是這個?” 她跑過去舉著手中瓶子晃了晃,里頭橙黃色的液體也跟著搖晃。 在夕陽之下映照著蜜糖般醉人的色澤。 “外婆放了好多瓶瓶罐罐,我在柜子那里找了好久,只有這個有酒味?!?/br> 沉呦呦說著將藥酒放在了沉鹿手邊的一個空位置上。 “沉鹿,我來給你擦吧?!?/br>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給沉鹿擦藥酒,那個塞得緊緊的藥酒瓶塞就難倒了她。 沉呦呦憋紅了臉,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辦法將瓶塞給取出來。 “還是我來吧?!?/br> 沉鹿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頂,從沉呦呦手中接過那個酒瓶。 剛才還在小女孩那里怎么也取不出來的瓶塞,落在她這里像是擰礦泉水瓶蓋一樣。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藥酒瓶塞剛?cè)〕鰜?,陸?jǐn)行便極為自然地伸手從沉鹿手中接過。 他已經(jīng)洗了手,將那藥酒倒了些在掌心里。 因為腿是放下的,淤青又是在內(nèi)側(cè),沉呦呦并沒有瞧見。 陸謹(jǐn)行此時是蹲著的,他垂眸便能夠看到那片淤青。 不過這樣放著擦藥酒并不方便,稍后面的地方根本看不清。 他視線往旁邊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可以放的地方。 “林言洲,你去搬個凳子過來?!?/br> 凳子搬過來后陸謹(jǐn)行示意沉鹿把腳放上來做個支撐,這個更方便揉開小腿處的淤青。 沉鹿剛準(zhǔn)備放上去,結(jié)果余光瞥見了自己鞋子上沾著的泥。 從學(xué)?;貋淼穆飞嫌幸欢温酚心酀?,她不小心踩到了。 要是這么穿著鞋踩上去底下的濕泥會弄得到處都是。 不僅是她這個有些潔癖的人看著不舒服,到時候白先瓊回來了也少不了一頓訓(xùn)。 沉鹿猶豫了一會兒,干脆脫了鞋光著腳放到凳子上。 夏天天熱,她穿著是個透氣的涼鞋,沒穿襪子。 少女的腳很小,三十五碼。 足弓很漂亮,如天上彎月一般。白皙的肌膚勝雪,連腳指甲都透著可愛的粉。 陸謹(jǐn)行有那么一瞬看得出了神。 他克制著從沉鹿漂亮的小腳上移開,視線落到了那片刺目的淤青上。 這個時候一旁的沉呦呦也看清了那處地方,擔(dān)心得湊近輕輕吹了吹。 “沉鹿你這個是怎么弄到的呀,好大一片,肯定很痛吧。我,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br> “不痛。” 她將沉呦呦湊過來的小腦袋輕輕推開。 “這個淤青就是看著嚇人,揉開就好了?!?/br> 沉鹿倒是真沒覺得有什么。 倒是陸謹(jǐn)行皺著眉,手伸過來好幾次都沒下得去手,生怕弄疼了她。 她見對方遲遲沒有動作 沉鹿垂眸一看,瞧見陸謹(jǐn)行薄唇微抿,像是面對什么棘手的難題一樣,rou眼可見的緊張。 “陸……陸謹(jǐn)行,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我沒那么嬌氣。” 留意到這個稱呼變化的是林言洲。 他視線一頓,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沉鹿,最終又落到了眉頭緊皺的男人身上。 “……那你要是忍不了了記得叫我停下?!?/br> 陸謹(jǐn)行這么說著,這才深吸了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將手覆在了沉鹿的小腿處。 男人的掌心很寬也很熾熱,一貼近便是guntang一片。 他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那處柔軟細(xì)膩,似玉石一般溫潤。 陸謹(jǐn)行垂眸,長睫之下所有的情緒都被掩藏。 他手上慢慢用力,細(xì)致小心的去將那片刺目的淤青給揉開。 一下一下,除了最開始沉鹿腳趾下意識動了下之外。 之后少女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和動作。 連呼吸都沒有亂過一瞬。 沉呦呦在一旁捂著眼睛不敢看,可在沒有聽到預(yù)料之中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后。 她這才慢慢從手指縫里看過去。 少女垂眸看著陸謹(jǐn)行手上的動作,鴉青色的發(fā)遮掩了她些許眉眼。 余暉橘黃,落在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柔和。 “陸叔叔,你輕點,輕點……” 哪怕沉鹿面上沒有流露出絲毫難以忍受的模樣,但是沉呦呦看著就覺得疼。 她瞧著陸謹(jǐn)行一下一下地揉著那片淤青,忍不住提醒著他別用力太重。 陸謹(jǐn)行聽后手上動作一頓,他抬眸看了沉鹿一眼。 “沒事,你繼續(xù)?!?/br> 他在上手的時候想著看沉鹿的反應(yīng)調(diào)整下力道,如果她反應(yīng)大了他就慢一點兒輕一點兒。 可是沉鹿完全沒有反應(yīng),陸謹(jǐn)行也沒什么經(jīng)驗,只得估計著慢慢用力。 陸謹(jǐn)行看著對方面上沒有絲毫情緒,平靜一如往常。 他長睫一顫,正低著頭準(zhǔn)備繼續(xù)幫沉鹿揉的時候。 外面的門被“吱呀”一聲給推開了,白先瓊背著一背簍豬草剛回來。 手上還拿著一把帶著草屑的鐮刀。 她剛放下背簍,用手錘了錘自己酸疼的腰。 結(jié)果抬眸一下子便看到了那邊坐在石凳子上的沉鹿。 視線再往下,則是半蹲在地上手放在沉鹿小腿處的陸謹(jǐn)行。 “你,你們在干什么?!!” 白先瓊瞧見了又驚又氣,拿著鐮刀就往陸謹(jǐn)行這邊跑了過來。 男人被嚇了一跳,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一旁的林言洲連忙上前攔住了白先瓊。 “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給你說?!?/br> 小少年一邊將白先瓊拿著鐮刀的手給控制住,一邊將她拉到一旁坐下。 他捏了捏白先瓊的肩膀,聲音放柔解釋道。 “今天沉鹿jiejie不小心把腿給磕到了,你看,就是這里,好大一片淤青呢。我小叔叔只是用藥酒幫她揉開淤青?!?/br> 白先瓊瞇了瞇眼睛,她順著林言洲的視線低頭看了過去。 那片淤青已經(jīng)揉散了一些,可在白皙入如雪的肌膚上瞧著還是挺觸目驚心。 她皺了皺眉,走過去十分自然地伸手將陸謹(jǐn)行推到了一邊。 力道不大,但是男人還是沉默地讓開了。 白先瓊將沉鹿磕到的右腿抬起來看了看,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怎么弄得?你走路摔了可碰不到這么嚴(yán)重?!?/br> “倒像是被什么給砸了?!?/br> 沉鹿剛準(zhǔn)備說什么,一旁的沉呦呦先上前輕輕拽了下白先瓊的衣袖。 “外婆,應(yīng),應(yīng)該是我給沉鹿砸到的……” 白先瓊的話讓沉呦呦一下子想起來了,沉鹿之前在接自己的時候好像疼得悶哼了一聲。 之后便沒有再磕到碰到過分毫。 沉呦呦吸了吸鼻子,眼眶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