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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diǎn)了一根煙。在火車站門口等人,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蜅i_起來之后,為了更多的招攬客人,寧朗跟古鎮(zhèn)內(nèi)其他的客棧一樣,入住就包接站,大多數(shù)客人都不會拒絕這樣的方便,當(dāng)然也有例外。上午下單的那位男士到現(xiàn)在還沒打電話過來,希望不會在半夜打電話過來,告訴寧朗他在車站了,讓他立刻來接。這種客人寧朗也不是沒遇到過,但是開門迎客,又是自己定好的包接站,遇到這種客人,也只能自己承受。待接到那個有些聒噪的小女生趕回古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十點(diǎn)了。把車停在古鎮(zhèn)外的停車場,寧朗在前面帶路,領(lǐng)著那個小女生朝客棧走去。回程的一路上,寧朗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小女生大四在讀,想在畢業(yè)前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就買票一個人跑到霞紹古鎮(zhèn)來了。寧朗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跟陌生人更是。一路上一直是小女生在說話,他偶爾回答幾句。冷風(fēng)吹在身上,寧朗忍不住加快了腳步,拐到客棧的小巷上,他一眼便看到了客棧大門口昏黃的燈籠下,靠墻站著一個黑色人影。霞紹古鎮(zhèn)的治安一直都還不錯,尤其是客棧的這個位置,周圍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只一眼,寧朗就看出來這是一個陌生人,他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繁華的商業(yè)街,對身后的小女生說道:“你先在這里等一下?!闭f著大步朝著那個人影走去。聽見腳步聲,那個人影抬起了頭,看見寧朗走過來,站直了身體,率先開口:“你是這客棧的老板嗎?”寧朗一愣,隨機(jī)回神,“你是,上午定了房間的那個人?”“是?!?/br>隔著昏暗的路燈,寧朗看到那是一個看起來還算年輕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眼淡漠,這種季節(jié)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修身針織衫,手上提著一個雙肩包,正淡淡地看著寧朗:“麻煩能先開門讓我進(jìn)去嗎?你應(yīng)該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并不是很溫暖?!?/br>寧朗回過神,急忙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客棧的大門,又回頭叫了還站在巷口的小女生進(jìn)來。帶兩個人分別看了房間,登記了身份證,寧朗把鑰匙分別交給兩人,囑咐道:“那把大的鑰匙是大門的,剩下的那個是房間的。院內(nèi)有自助售貨機(jī),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可以叫我,我一般就在那個屋子里?!?/br>小女生拿了鑰匙,有些興奮地回了房間。寧朗看了眼那個正要回房間的男人,回想了一下,他身份證上的名字好像叫,“凌盛?!睂幚氏乱庾R開口。叫凌盛的男人回頭,疑惑地看著寧朗,寧朗遞了一瓶水過去,“剛才讓您在院門口等了那么久,實(shí)在抱歉?!?/br>凌盛挑了挑眉,從寧朗手中接過了水,笑了笑:“謝了。這幾天可能還要麻煩?!?/br>寧朗聳了聳肩,“沒關(guān)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您盡管開口?!?/br>“放心,我不會客氣的?!绷枋⑿χ卮?,然后進(jìn)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第二章第二天一早,寧朗是被砸門聲吵醒的,他閉著眼睛晃晃蕩蕩打開了門,感覺到熊蛋從自己身邊擠了出去,才睜開了眼,還沒來得及叫住熊蛋,就看到幾乎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張臉,他怔了一下,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才發(fā)現(xiàn)是那對小情侶中的男生,“啊,是你啊,什么事?”那個男生將一張紙伸到寧朗面前,“老板,退房。”寧朗睜大了眼睛看了那張紙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押金票據(jù),他接了過來,伸手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搖搖晃晃地走到那個房間,推開門隨便看了一眼,然后在褲子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來皺巴巴的二百塊錢,遞給那個男生。那男生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女朋友,伸手拿了錢,兩個人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寧朗愣愣地在院中間呆了一會,正準(zhǔn)備回房間再睡一覺,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寧朗被那突然的笑聲嚇得整個人一激靈,猛地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院中間的石凳上,正坐著那個叫凌盛的男人,自己剛才迷迷糊糊地轉(zhuǎn)了半天,居然都沒看見他,更讓寧朗無語的是,熊蛋現(xiàn)在正趴在他腳下,歡快的打滾。摸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才早上六點(diǎn),寧朗清了清喉嚨,“起挺早啊?!?/br>凌盛從熊蛋的身上分出一絲注意力,看了寧朗一眼,“養(yǎng)成習(xí)慣了,最起碼不會在清晨被叫醒的時候,光著上身就出來了?!?/br>寧朗愣了一下,一低頭,靠,怪不得覺得今天這么冷,迷迷糊糊的,他居然就這么出來了。還好前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穿了睡褲,不然一大早起來在院子里遛鳥,他這客棧也沒臉再開了。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凌盛,發(fā)現(xiàn)他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唇邊明顯掛著一抹笑意。寧朗不知道是該罵這個明顯看熱鬧的人,還是該罵自己糊里糊涂,在原地站了幾秒,最他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換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下才出來。出來的時候,凌盛還坐在石凳上,洗過臉恢復(fù)了意識,寧朗才看清,他面前的石桌上還放著一個茶壺一個杯子,大清早起來喝茶,寧朗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好情趣。注意到他又出來,凌盛重新抬起頭,拿了茶杯喝了一口,朝寧朗伸了伸下巴,“喝嗎?”寧朗回頭拿了瓶可樂過來,在凌盛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起這么早,不出去逛逛嗎?去爬爬城墻挺好的,這個時間游客少。”凌盛笑了笑,開口:“爬完了。”頓了一下,他看了寧朗一眼,“早上起來空腹喝可樂,對胃不好?!?/br>寧朗擰可樂蓋的手停住了,正想著,凌盛將不知道放在哪的另一個杯子遞了過來,“嘗嘗,我從家?guī)У牟枞~,據(jù)說是特供的?!?/br>寧朗想了想,接過了杯子,喝了一口,清香中夾雜淡淡的苦澀。寧朗恍惚中想到,好像自從外公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喝過茶。小的時候,每天午后,外公也會泡上一壺茶,坐在院子里,一邊喝茶,一邊給自己講故事。也是在這個石桌旁,外公教自己書法,教自己下棋。而自己,也會在外公喝茶的時候偷偷地喝上幾口,然后嫌棄地吐在一邊,惹得外公哈哈大笑。“你怎么了?茶不好喝?”凌盛有些詫異,低頭又喝了一口茶,有些疑惑,“沒有什么怪味啊,你怎么是那種表情?”被從思緒中打斷,寧朗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是哪種表情?”“仿佛我的茶里有毒。”凌盛給寧朗又倒了些茶水,“怎么樣,味道還不錯吧?”